第1章 父亲病危

“爸爸，爸爸......”安静的医院走廊突然响起了一个让人心疼的声音，引得医院的好多病人都探出头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一个大概只有五岁的小女孩在一个脸色苍白的一个女子带领下，奔跑在一架病架后面，病架上面躺着一个几乎没有血色的一个男子，等到男子进入了手术室的时候，女子也瘫痪在地上了，小女孩看到自己的妈妈坐在了地上，年纪小的她并不大懂发生了什么，跑过去抱着女子，哭着说，”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啊，是不是小筝不听话，爸爸不要小筝了啊？”女子听到自己的女儿这样说，本来只是默默的抽泣，变成大声地哭喊“不是的，小筝很乖的，爸爸不会不要小筝的”。本来只是要看热闹的病人，看着这一幕，也大概明白了什么，都默默叹息。母女两人苦累了，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术室的灯，不知道过了多久，灯终于灭了，母女两人着急的上前询问医生，“徐医生，我老公怎么样了啊？”徐医生摘下口罩，微笑的说着：“李太太，你放心吧，李先生已经没事了，不过现在身体比较虚弱，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李太太听到之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激动地握着徐医生的手，连忙的道谢“谢谢您，谢谢”，站在一旁的小筝听到妈妈一个劲的道谢，也学着妈妈的样子，给医生道谢：“谢谢徐叔叔”，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阿健，你没事吧？”李太太，一看见自己的老公，急忙的上前，一边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老公早已没有血色，一天比一天消瘦的脸，她知道，自己的老公早就被这个病折磨的心力交瘁了。“我...没事....嫣儿....让...你担心...了”李建一边缓慢的，不，迟钝的说着，看着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的老婆——江楚嫣，看着这个在知道自己得病之后，一直无怨无悔的留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的女人，一边想伸出手去擦拭留在她脸上还未干的泪水，以前牵着彼此的手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可是早已丧失行动能力的他，却久久不能把手举起来，江楚嫣看到自己的丈夫连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又一次泪流满面。如果说生病的人是不幸的，那么留在身边照顾自己的家人才是最辛苦的，江楚嫣看着躺在病床上病怏怏的丈夫，心理很不是滋味，小筝眨着圆圆的眼睛一会看着妈妈，一会看着爸爸，终于在房间里沉寂了半个小时后，小筝突然对妈妈说“妈妈，小筝肚子饿了，早上都没吃饭”，江楚嫣抬头看了看病房上的时钟，一下子蒙了，已经下午三点了，早上本来准备好了早餐，正准备叫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出来吃饭，结果听到一声巨响，跑进去看，才发现自己的丈夫倒在地上，在一旁被吓到的女儿正在哇哇大哭，才立马叫救护车。想着想着，江楚嫣抱紧了自己的女儿“小筝，对不起，是妈妈没照顾好你啊，妈妈这就带你去吃饭啊！”江楚嫣带着自己的女儿走出了病房，去了医院的餐厅，看着自己的女儿大口大口的吃着饭，江楚嫣在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啊。在三年前，自己的丈夫突然被查出得了脊髓小脑病，便辞了工作在家休养，家里的生活开支便落在了自己身上，而现在，自己不仅仅要赚钱养家，还要照顾在一年前连大小便都无法自理的丈夫，江楚嫣曾经想过就这样跟着丈夫一起死了，也许是种解脱，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小筝还那么小，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为了自己的女儿在难也要活下去。“小筝在房间陪爸爸，妈妈去找下徐叔叔，等会再过来啊，别乱跑，知道吗？”江楚嫣把小筝带回房间，接待了几句话便去了徐医生的办公室。“李太太，恕我直言，按照李先生现在的身体，情况并不乐观，我想，你要有心理准备。”徐医生惋惜的看着对面瘦的皮包骨的女人，心疼的说着，江楚嫣听到徐医生这样说，激动的拉着他的手“不，子沛，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啊，阿健不能死啊，他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小筝怎么办啊，小筝还那么小，不能没有爸爸啊”，徐医生握着她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肩膀，心疼的说”楚嫣，你知道，你跟我一样都尽力了”，其实他很想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很想告诉坐在对面早就泪流满面的，自己心爱的女人，你做的够多了，该放弃了，可是他不敢说，因为知道，李建就是她的命啊！“那，那阿健还能活多久啊？”江楚嫣小心翼翼的问着，“应该就在这几天吧！”徐子沛知道，他这样告诉她是件很残忍的事，可是，他不想隐瞒什么，毕竟这样的结果，大家都早已心理有数了。江楚嫣接受不了这样的消息，一边大声的哭一边抓住徐子沛的手，“真的没有办法吗？我..我只要他活着，哪怕是一辈子躺在床上不能动，我也不在乎，我可以帮他洗澡，喂他吃饭，只要他活着就好.....”江楚嫣伤心的说不下去，徐子沛知道，她已经快奔溃了，只能紧紧的抱着她，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放声大哭。在病房里，小筝无辜的坐在爸爸身边，拉着爸爸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手，小凑近爸爸的耳边，撒娇的说“爸爸，爸爸，不要在睡觉觉了，起来陪小筝玩啊，妈妈每天都不在家，好晚才回来，爸爸每天都在睡觉，都没人陪我玩的。”可是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爸爸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便走到病房门口，看不见妈妈，便走了出来。这个医院一年前，自己就老是来了，所以也许是有了记忆，也许是有了习惯，便自觉的走到了徐医生的办公室，刚好看到了妈妈跟徐叔叔抱在了一起，接着又听到了妈妈哽咽的声音，“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陪他走完最后一段路的”。徐子沛轻轻的回应着“也是死对于他来说，是种解脱，我想，要是我的话，我也不想在看到你为了照顾我那么辛苦”，江楚嫣，闭上了眼睛，不想在去想这些事情了。小筝在门口听到了死，也许在她这个年纪并不知道死是什么，当时她还是懂的，死就是离开了，永远不会回来了，就想爷爷跟奶奶一样，小筝跑到医院的花园，躲在了树下，以前妈妈在医院照顾爸爸，没人跟她玩的时候，就喜欢呆在这颗树下。小筝想到刚才徐叔叔说的那些话，突然哭了起来“爸爸不会离开小筝的，小筝会听话的，不会再惹妈妈生气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