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繁忙拥挤的世界。每天数亿亿计的人来来往往,为着学业或事业到处奔波。他们有时毫不在意的擦肩而过,有时因为或大或小的原因交谈接触,继而分开或停留。
每天都有人抱怨着"这可真是个平凡庸碌的世界啊"什么的。这类人只是没能看见那些隐藏在安稳之下的人和事。
看,那里。那个咖啡馆二楼的一个小房间内,一个中年妇女似乎小心的将一个U盘交给坐在对面的人,然后就如释重负一般,我们大概猜不到他们在干什么吧。
如果转向另一边,是座学校。嗯,可以通过那排窗口看见一个高个的女生正在推另一个女生。被推的那个没站稳,摔在地上,马上的,旁边跑出一个女生来制止,可惜那个高年级的理也不理,自顾自就走了。嘛,校园暴力?谁知道呢。
所以啊,
"我果真超喜欢这种窥视哦。"
它说到,之后融入了地里。
「现世」
李鹖表示还能活着见到大家真幸福......其实没这么严重搞的她之前要死了一样。醒来后时间观念似乎有些混乱,总觉得前一秒被藤蔓倒吊,然后马上变成火花装超人,之后的,却什么也不记得了,醒来就看见一帮人为着自己。
"李鹖你醒啦?"
还没来得及答句话,就觉得自己的脸被揉来揉去。"忘哎(放开)......."李鹖挤出这两意义不清的发音,这才使某人放开了手。
浅浅......蝃蝀.......还有......蜮栊学姐.......和幕........
看起来自己是安全了的样子,应该是这样。李鹖还是觉得脑袋昏昏胀胀的,于是又想闭上眼,休息一下。
没事了,再睡一会儿......
等等?
李鹖就在睡过去前一秒,跳了起来,炸毛的大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是指着幕这么大喊着一一谁会忘记把自己曾倒吊起来的敌人?
"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了。"幕对于李鹖的大喊完全没反应,"都可以这样跳起来了。"
而柳浅浅和蝃蝀倒是很快去扶了一下炸毛孩子。蝃蝀边扶边内心大大叹气,虽然蜮栊是把李鹖弄了回来,可是来了句"因为之前在老师手里所以我也不清楚她现在到底如何",直接把柳浅浅她们才松下来的心生生提了上来。
"李鹖冷静......那只是个虚影......"好在蜮栊算是有点交易方面的良心,从N.W把幕的意识体弄了过来,监视以保证了李鹖身体方面的正常。
"你们两个为什么会跟敌人在一起啊!"才醒过来的李鹖居然有力气推搡柳浅浅和蝃蝀。
"不要捏脸啊。"
"你们两个......"蝃蝀的脸也处于被顺路残害状态,"先冷静啊......"
总之,三个小屁孩处于各种打闹混乱阶段,完全无视了最要注意的某两人。
幕淡淡看着吵吵嚷嚷的柳浅浅一帮人,突然笑了一下:"我记得你小时候也会这样吧,和谁来着......墨白?安?还是戴维?"
蜮栊一愣,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她没注意到,幕那双靛青眼睛看着她时,里面暴露出些什么。"看起来你已经忘了,当我没说吧。"
蜮栊对这句略带讽刺的话没有任何动摇,她一边打散了幕的意识体,一边自嘲着,:"好像是不记得了。"
其实记得又怎么样。蜮栊给自己塞上耳机,绕过仍然吵闹的三人走出门外。三年前,幕所在的灰色幕布遭到前所未有的大屠杀,年龄小的孩子,没有自保能力的孩子,什么都没察觉的孩子,在五分钟内被不明物体切开,都是刀刀毙命,而那些年龄大的,强大的孩子,也都没能撑过三十秒。灰色幕布三千一百二十个学生,竟无一个生还下来,而唯一的老师幕,也在那之后下落不明。
现在想想,老师刚刚说的墨安什么的,都是自己的师姐师兄,一起学习修炼,生死与共什么的也有几次吧。可惜蜮栊切开他们时没有丝毫犹豫。
老师应该是看到了柳浅浅她们的打闹,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吧。算了,对自己没影响的事懒得考虑了,反正那个叫李鹖的估计活蹦乱跳没事,就先离开好了。
蜮栊随意望了望,正准备离开时,听到了来自身后若有若无的嘶吼。她猛的转头一一身后只是一条很短的走廊,可是蜮栊在听到那声音时却以为是来自深渊的野兽。
错觉吧。
"啪!"很难想象往日看着挺冷静的蜮栊会作出踹门这么粗暴的事。而房内的柳浅浅她们随之一愣。
"学姐?......啊!"柳浅浅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被蜮栊一把拎起,炕在了肩上,"干,干什么!"
某人似乎不想多加解释,仅仅是很迅速很神力地扛起另外一个李鹖,在踢了脚蝃蝀,就往门外跑去。
这,这是绑架吗!蝃蝀呆住,就在她以追回柳浅浅她们为目的而召出大刀的前一秒,蜮栊一句话堵回了她一一"这是强制的空间转换!"
「N?W银区」
又是那种聒噪的污染耳朵的声音。
只是那声音才消下去没多久,无数更加凄惨的尖叫响了起来。一个又一个的士兵被从地下突兀窜出的石柱,穿透四肢或是脑袋或是腹部的,带像空中。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只不过几分钟后银区会变成一个石柱布满的刑场一样的地方,但是,那些石柱似乎不满足只是笔直的朝天空延伸,它们还互相咬合缠绕在一起,紧紧的,扭成巨大的同体之塔。
那些之前"幸运"的没被石柱刺死的人,现在才察觉到这条指令的可怕一一他们身躯或多或少的被绞进那通天塔,没有死亡,却生不如死。各种另人本能想捂住耳朵排除在外的负面声音此起彼伏。
「指令3017,人柱塔」
哤匠合上书,轻蔑的俯视着那些本打算一鼓作气冲过来的士兵。
"不用你插手。"虽然对方有帮到自己解决一大部分人马,但就Devil个人来说,还是更喜欢独自解决,而且这挑衅本身就是冲着他来的。
不过这种反应在哤匠的意料之内,说白了跟小孩子闹脾气有那么点相似。"无所谓,"他耸耸肩,"本来就是她叫我来帮你的,虽然或多或少猜到你不会接受。"
那家伙又自作主张了,Devil因不爽而皱了皱眉。
"不过,维护者的第二批军队看起来已经到了。"哤匠随口说着,但已经没有发出攻击的意向了,"带领的人......好像是你以前维护者时候就很不爽的人啊。"
珀梦。
哦,他啊。Devil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以前因为维护者之间不能相互攻击的条例,导致这两人无论闹出什么矛盾顶多只能忍着,别的维护者也是视而不见。不过现在不同了。
哤匠感到有一股强风袭过,紧接着是自头上铺下的一片阴影。那是Devil张开了巨大的骨翼,同时携带足以摧毁大多数人心理防线的肃杀气息向迎面而来的军队宣战。
对方军队,一名维护者,三个师的中高等属性持有者。
己方,堕落维护者一名。
即使是这样"天差地别"的人数,哤匠也没有任何担心。的确,对方是整整一个军团,可是,Devil,可也是相当与一个军团的怪物啊。
仅仅是这么一念之间,银区的天空上就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锋利长剑,被它们直指正对的那些士兵,如果是一味躲开甚至是没反应过来,那么他们很快就可以去见前一批被人柱塔抹杀的战友了。
"啧啧......"那个在空中放剑的敌人好像挺帅挺厉害的嘛。和那些开始惊慌的士兵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名统帅,珀梦。他一手支凉亭状,打量着满天空的剑——哇哇哇好帅气,不亏是我要找的男人。他内心想着这种歧义极大的语句,一边回想着可以把这个会放这么多剑的敌人安置在琥珀屋的什么位置。
不过在空中俯视全局的Devil没有管这么多,他只是冷冷的打了一个响指,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刚开始,发展的路线如Devil预料那样,试图挣扎逃跑回击的士兵或多或少的被剑击中或是刺穿,不仅大幅度减少对方人员,还很有效的达到震慑效果。可是一一当另外那些没来得及降下的剑被褐黄色浓稠液体包裹时,就让某人不会那么轻松了。
"虽然招数很帅气还想多看几眼,"那个一直处在军队正中心的少年,珀梦站了起来,手指比划着,"可是要是这么多人都死了我还是会很苦恼的。"
这倒也是,要真这么轻松的解决了,Devil也会很无趣,更何况,他还想跟这个昔日同僚好好较量上一场。
惨叫以此响起,那些可以飞行的士兵都没能靠近Devil。它们被巨大的刀刃拦腰所截断,灰白,绿褐或是蓝紫色的血液不断飘洒。TBF,GS,WT。他在心里根据那些飞溅的血液,把这只军团的种族判断了一遍一一很常规的模式,那么,唯一要注意的只有珀梦了。
哎?朝我来的?可能某个感觉呆呆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有没成为天上那个恶魔的目标,但他的身体已经做出反应了。"为什么真的是打我啊!!!?"珀梦咆哮着,没被那些迎面刺来的锁链扎成马蜂窝,因为一座琥珀制的墙替他彻彻底底挡下了。
"我又不认识你啊!有必要这样对着我打么!"
珀梦仍然很坚持的朝空中咆哮。面对这种脱离战场的无厘头对手,Devil总会翻个白眼然后毫不客气的击败,但这次例外。
他了解珀梦,所以他能肯定下面的人没在演戏活撒谎。
但是一一
"我又不认识你!"
明明是昔日同僚,甚至是明争暗斗的那种,怎么会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