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日,杀人放火时。
酒馆内没有任何声音,外面却“热闹”非常,人影有序,一趟一趟运送着干柴干草,直到酒馆周围被完全围满,一人向孙兴邀功道:“老大,弄完了。”孙兴眼中闪过一丝凶光道:“点火!”
“行了,不必麻烦了,有什么冲我来吧。”一道云淡风轻的声音从后传来。孙兴全身肌肉瞬间紧绷,扭身向后看去,只见清寒坐在树枝上笑望着他。“小子,可知戏耍我们恶狼帮的下场?”孙兴寒声道。“哈哈,不过没命而已,有何惧哉?!”清寒豪爽道。
孙兴知道能绕到自己身后而且自己还一点也察觉不到这就说明了两点,清寒的修为不是比自己高,就是有什么遮掩身形气息的方法。当下不敢大意,对孙虹说道:“咱俩一起上,有个照应。”孙虹知道孙兴顾虑,脸色稍显凝重,微微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一眼,同声喝道:“风虎(狼)。”
从两人所持环刀上各自冒出一道狼影和一道虎影,同声仰天一声兽吼,钻入两人身体。风狼、风虎虽然在各自种族中处于低位,但是虎狼之名并不是白叫的。清寒目光一凛,手握黑剑看着冲上来的两人。两人心意相通,一人攻上,一人攻下,清寒使剑下劈,劈开孙兴攻击后,速度不减势如破竹般继续向下,如此正好挡住孙虹攻击。之后清寒向下一跃,脚踏实地向两人冲来。
风狼、风虎的这个“风”字可不白叫,在速度上均属一流,对于清寒攻击两人轻松躲过,两人见清寒没有想象中的厉害,心中一轻,再次向清寒攻来。清寒没有妙儿化铠,与着铠两人各方面都相距甚大,只能一边依着迷踪步的诡异不断移动位置躲避两人攻击一边思考着对应的办法。“这样于我不利,必须想个办法。”清寒心道。
孙兴两兄弟趁着清寒这略一分神之际,加快攻势,清寒应接不暇,身上开始出现一些皮外伤,鲜血直流。这时一股嗜血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清寒明白如果放任这感觉不管,自己又会变成那个被心魔控制满手血腥之人,但是此刻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借心魔之力,方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这两个抉择于常人而言简单至极,但是清寒心性单纯善良不愿双手再无故杀戮生命。内心纠结间,情势再次恶化,孙兴两兄弟见清寒不知因何分神,也不知清寒因何不着铠,却见清寒反抗越来越弱,己方越发如鱼得水。眼见胜利即将到手,两人攻击更急更密,顿时清寒处境岌岌可危,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
这时,清寒低声却坚定道:“但求无愧于心!”说罢,全力压下嗜血之感。这样一来,劣势更加明显,清寒心分三用。一来应对凶猛的攻击,二来压制嗜血的心魔,三来强撑失血带来的眩晕。孙兴、孙虹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兴奋和残忍,两人同喝一声,两把刀并到一处,蓦然间,两刀合为一,刀身轻颤低吟,刀刃凛冽锋锐,随着喝声,那刀对着清寒似泰山压顶般力劈而下。
清寒匆忙间的举剑横挡哪能力敌兄弟两人的合力一击?清寒顺着刀势倒飞而出,露着一条横贯胸腹的刀痕,在清寒倒地时,刀痕开裂似恶魔咧嘴恶笑,鲜血横流。
孙兴、孙虹两人见此情况,哈哈大笑,将此处帮众集合过来,指着清寒道:“这就是和我们恶狼帮作对的下场。”帮众看着清寒惨状无不面色苍白,唯诺称是,有些人受不了直接呕吐在地,污秽不堪。“哈哈,把那小妞带来,让我就在这小子面前办了她!”孙家老三(指前文中那个流氓头头)淫笑道。孙兴闻言笑道:“就你小子有这兴致,今天高兴,随你。”
孙家老三见孙兴同意,二话不说将李茗墨带到此地,李茗墨看到清寒惨状,顿时痛哭出声,声音凄惨,应着这情状,颇为瘆人。孙家老三将李茗墨压到在地,撕开衣服准备做那苟且之事,李茗墨一边尽力挣扎一边痛哭厮打,恶狼帮有些良心的帮众都别过头去不忍再看,一些丧心病狂的,看着李茗墨白腻的肌肤,眼中淫光闪动。
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清寒胸口闪过一丝红光,那红光闪过后,手中黑剑浸在清寒血液之中,慢慢变红,在剑鄂中心,一个古朴“曦”字若隐若现。
“放开她!”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孙家老三抬头一看,只见清寒竟站起身来,吓得冷汗直流,颤声道:“你是人是鬼?!”“放开她!”清寒嘴角蠕动,再次出声道。孙家老三见清寒似无力走来,胆气顿时壮了一些,仗着人多势众,恶声道:“就让老子给你个了断!”待孙家老三走近,清寒抬头睁开双眼。
一双血红色的眸子映在孙家老三眼里,孙家老三只觉全身冰凉,似被他瞧一眼就要爆体而亡。清寒仰天怒吼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替天行道,立志杀尽天下应杀之人,死死死!”说罢,清寒胸口红光大放,一枚血玉缓缓浮现,玉心“曦”越来越亮,亮到极致之时蓦然一暗,紧接着,玉周龙纹扭动,逐渐脱离血玉束缚,个个变成一丈大小,游走在清寒周身。
孙兴、孙虹笑声戛然而止,呆住了;孙家老三脑中一片空白,呆住了;李茗墨忘记挣扎,呆住了;酒馆里被清寒一声怒吼披衣透窗察看的人,呆住了。“你们该死!”清寒血眸扫视恶狼帮众人,轻声道。话音未落,九条血龙登时变大,龙吟震天,八方俱颤。以清寒为圆心,向八面冲出。所有人似木偶般呆立原地,直到被血龙透体而过。
清寒缓步上前抓住李茗墨衣襟,李茗墨看着清寒血红色双眸正待说话,却被清寒一把抓起,扛在肩上,闪身而去渐行渐远。
嘭、嘭、嘭……清寒走远后,恶狼帮众人接二连三爆体而亡,留下满地鲜血。酒馆观看的人们看着这血流成河、血腥异常的场面。心里承受能力弱的,当场疯魔;中等的,弯腰呕吐不止;承受能力强的,面色苍白。
后来被“有幸”目睹之人口口相传,麓安大陆人人皆知,并称这一天为“九龙弑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