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门礼宗。
“瞧,那个就是玉虚门的名人——礼宗的废物,到现在都没有一点修为的废物,白长了一张俊脸。”法宗弟子中一人指着清寒说道。“就是他啊,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今天可真长见识了。原来废物长得这个样子,哈哈。”附和之声应接传来。
清寒听到他们难听的话语,脸涨得通红,拳头紧紧攥住。
“还真是好修养啊,这都能忍下去?”
“师兄,这你就不知道了,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说不定哪次人家就会扑过来了。”
“哼,就凭他个废物样儿,就是扑过来,也只有摇尾巴的份儿。”
法宗弟子非议纷纷,从清寒面前走过,有几个还不怀好意地故意撞上清寒,嘴里怪叫道:“大家快来看啊,礼宗的狗咬人了,哈哈~”清寒站在原地强忍住冲上去的情绪,拳头攥得越发紧了,以至于手指甲以深嵌掌内,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红得有些刺眼。
“呦~小师弟,谁欺负你了?告诉师姐。”一个清脆的女声远远传来道。听到这个声音,清寒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碧落师姐,咱们礼宗的‘宝贝’肯定又被其他人欺负了,咱们得去教训教训欺负他的人,咱们礼宗的人,只能让咱们自己欺负啊,你说对不对啊,清寒小师弟?”曾帅戏谑道。
清寒转身欲走,曾帅上前一把拉住清寒衣襟,阴阳怪气道:“你个没人要的野种,都十多年了,师傅都不肯教你一招半式,看你个废物样,还有脸留在玉虚门?”曾帅说完,围在他身边的礼宗弟子们一阵哄笑,讽刺挖苦各显其能。
“他刚出生爹娘就不要他了,你想啊,谁愿意要一个废物啊?”
“一个没有一点修行天赋的人,亏他还有脸在麓安大陆八大宗门之一的玉虚门混日子,我要是他还不如自尽算了呢!”
“当初是见他可怜才把他捡回来的,谁成想他脸皮那么厚,一赖就是十来年!”
……
清寒听着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的恶言冷语,只觉热血冲顶,恼怒难忍,扭身握紧拳头就朝他们冲去。曾帅颤声道:“我好怕怕呀~”嘴上说着害怕,曾帅动作却一点也不迟疑,面带轻蔑,闪身躲过攻击,一脚踹在清寒胸口,清寒应声倒地。
“瞧你这点本事吧~废物,以后你见到我们要后退九步、跪地称爷,否则有你受的。”曾帅恶狠狠道。说罢,扭头对碧落谄媚道:“碧落师姐,我发现前边不远有个好去处,山明水秀的。别让这废物污了你的眼,咱们走吧。”碧落、曾帅一群人闹哄哄的走远了,路过清寒身旁时,还有几个趁乱跺了清寒几脚。
礼宗后殿,宗主黛萱睁开眼睛,似看到这一幕般,妙眉微皱,轻轻摇了摇头。
清寒趴在地上,屈辱、酸涩、痛苦一起涌上心头。不甘地低吼一声,一拳砸向地面,砸得鲜血直流。他强忍泪水,在心中呐喊:“我一定要变强,一定要变强,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去寻我的父母,质问他们为什么要将我抛弃!”
清寒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缓步向礼宗宗主黛萱修行的地方走去。
清寒从小被捡回玉虚门,不知为什么,其他弟子纷纷练气修行,个个有了修为。他却只允许翻阅圣贤书,碰都不能碰那些武学典籍。刚开始的时候,清寒以为把玉虚门的圣贤书看完之后,师傅就会教他修行之法,可是当他一遍又一遍的翻阅甚至背诵下来所有的圣贤书之后,宗门还是不肯让他修行。
久而久之,他就被所有弟子排挤、欺负、侮辱,却无人过问,这就使得欺负他的人越发变本加厉,甚至于玉虚门其他各宗的弟子见了他,都会讽刺挖苦几句。
回想起这几年的经历,清寒越发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不多时就到了礼宗后殿。
“宗主,请您教我修炼之法吧。求求您!”清寒跪在后殿前,叩首三次,恳切道。
黛萱在殿内睁开眼睛,面露犹豫。
清寒见黛萱没有回应自己,并不气馁。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自己的话语和动作,眼中越发坚决,他相信,在某一次叩首之后,黛萱终会接纳他;他坚信,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的梦想终会实现。
“这是第多少遍了?”清寒精神恍惚的想着,他已经在黛萱屋门外跪了三天三夜了,说了多少遍相同的话,他不记得了,扣过多少次头,他也忘记了。腿部早已没有了知觉,叩首的地方一次次被鲜血覆盖。
脑中一片混沌,再一次条件反射般叩首,用尽全身力量直起身来,再扣下去。他相信这样做就会有希望,那是一种能让他克服一切困难的力量。清寒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些,然而却趴到在地,只想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变强的念头促使他再一次直起身来……
“进来吧。”一个温润如水的女声从屋里传出。
清寒闻言,只觉今天是这几年来,最快乐的一天。猛地站起身来,奈何久跪膝损,又重重跪倒在地。清寒不顾身痛,再一次爬起,一步步挪向屋内。
“求传弟子修行功法。”清寒挪到黛萱近前,双膝跪地,恳切道。
“你须答应我一件事。”黛萱看着清寒,正色道。见清寒重重点了点头,黛萱继续道:“有了修为不可为祸世人,否则我会亲自废了你的修为。”清寒虽然有些许疑惑,但还是答应了下来。“明早去清心殿,为你测试灵魂属性,到时不要误了时辰,先回去休息吧。”
清寒起身欲向外走,刚刚站起身来就摔回地上,晕了过去,他实在是太累了,但是这时候的他表情是幸福的,因为他终于踏出了这一步……
黛萱看着晕倒的清寒,喃喃道:“十二年了,是时候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