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走了进去,才发现这里又是一个空旷的房间,正中间是一个半径五米左右的圆形擂台,正下方是八把椅子,坐着的应该就是前几名通过考试的学生,正上方只有一把椅子,端坐着那位白发白须的福清平大人,在他身边背手站立的是随从玄未,只是匡原徽还不认识他。
一进门,匡原徽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第一把椅子上的多克明戈,他也看到了匡原徽,喜气洋洋地跑了上去拉着匡原徽坐在了后面的椅子上。
“我坐在那里还一直想呢,怎么还不见你过来,还怕你出什么意外呢。好久不见了,你在恒利格那里怎么样?”多克明戈还是那样的乐天派,这样残酷的考试好像都不会影响到他灿烂的笑容。
“好几次都差点死掉,别提多倒霉了,不过好歹是撑过来了。你呢?”匡原徽不想再多提那些不愉快的事,只是一语带过。
“我啊,卡洛夫特太严厉了,平常的练习稍有不如意,他立刻就跟我动手,所以我要不是被训练累得半死,要不就是被他打得半死,咱俩都不容易。但是只要过了这一关,以后就不用被他们管着了。”他用下巴指了一下那个擂台,“这次的考试就简单多了,一对一格斗,最后剩下的两个人胜利,不知道咱俩会不会一起站上去呢?”他的语气虽然带些调侃,但是还隐约藏着些期待。
“还是不要吧,你那么强,我可不想都到了这一步了还被淘汰。”匡原徽倒是没有谦虚,他只想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通过去见神,所以对手是越弱越好。
这时王袭最后一个走了进来,由于自己的座位被多克明戈占了,他只好坐到了第一个的位置。
所有人都到齐了,玄未扶着福清平站了起来,宣读考试规则:“最后一轮考试是一对一格斗赛,八个人分成两组,每组中两两进行格斗,胜者进入下一场,两组最后的胜者就将成为本届选拔的最终胜利者。我刚才已经随机替你们分好了组,第一组,佛朗勒对多克明戈,张力仁对王袭;第二组,拉姆对纽利,匡原徽对凯多莉。比赛顺序就是刚才我读的顺序。二十分钟之后,比赛正式开始。”
“那个佛朗勒你认识吗?有把握赢吗?”反正这二十分钟也没什么可做的,匡原徽和多克明戈开始闲聊。
“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是形体系的。”多克明戈看了一眼坐在三号位的佛朗勒,他穿了一件无袖的上衣,露出奇长的双臂,正在闭目养神。
“形体系?那是什么?”匡原徽又听到了一个新名词,恒利格从没教过。
“你不知道吗?神把所有的能力种类分为三种,形体系,就是能改变自己的身体状态;自然系,就是像你一样能控制像水一类的自然中的物体;意能系,就是能通过对意力的实体化进行攻击。”
“那你是?”
“我是意能系,等会儿你可能会看到。”多克明戈有点得意地笑了,对接下来的比赛他是一点也不担心。
就在他们聊天时,一个人站在了匡原徽面前,棕色的眼眸里翻滚着憎恨,他就是拉姆。“匡原徽,都是你打伤了波克和特夫基才导致他们出局了,我们本来约好了要一起通过,要一起来这里!都是你毁了这一切!不过幸好咱们在同组,千万别在第一场就出局了,我要亲手让你付出代价。”拉姆指着匡原徽的鼻子,走回了他的位置。
“你把那两个人打伤了,伤得重吗?”多克明戈很八卦地凑了过来,饶有兴致地问道。
“是有点重,不过我也被他们伤得很重,我那是为了保命,是正当防卫。但是没想到的是,他们还真的很强。”
“对啊,别看他们平时总是仗势欺人,但是他们的家里对他们管教特别严,所以他们的实力也很强。尤其是拉姆,是三人里最强的,你可千万不能小看他。”
“嗯,我知道了,会小心的。”匡原徽把身子往椅子下滑了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休息这最后的几分钟。
场地里只剩下了压抑的喘息的声音,他们或闭着眼或低头不语或擦拭着武器,每个人姿态不一,但心里想的恐怕却都是一样,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比赛意味着不容有失,否则之前的一切血汗付出全都会付之东流,所以是到了该毫无保留的拿出全部实力的时候了。
“时间到,请佛朗勒和多克明戈两位上擂台。”老者一声令下,佛朗勒像是上紧了发条一般,咬牙切齿地窜上擂台,对着多克明戈挑衅地招了招手。
“还真有干劲,最怕和这种人做对手了。”和佛朗勒截然相反,多克明戈看上去没有一点斗志,他慢悠悠地走了上去,对着佛朗勒笑嘻嘻地点头示意。
待他两人站定,擂台边缘竖起一道白色的结界,这是怕比赛双方会误伤到场边的人。
“比赛没有时间限制,直到一方认输或昏迷才算分出胜负,现在开始。”
心跳有些微微加速,匡原徽即使坐在场边掌心都开始冒汗。多克明戈究竟有多厉害,现在终于可以见识到了,也可以知道自己比他究竟是如何。匡原徽身子前倾,两眼放光,一刻也不愿错过擂台上发生的所有。
一直兴奋异常的佛朗勒率先发动攻势,他的双臂直伸,皮肉现出裂痕,再一抖,胳膊竟然裂成了六段,段与段由骨头相连,且在每段上凸起两圈刀刃。胳膊飞速旋转起来,有着要把一切砍为碎片的气势。他双脚没有离地,双臂再次伸长,左右开弓横扫多克明戈。
这一招极为迅猛,但是他的对手更快。所有人都没看清,多克明戈就站在了佛朗勒背后,抬手准备出招。面对多克明戈的神速,佛朗勒没有惊慌,他甚至没有回身。在多克明戈抬手的同时,他的背一弓,从肩胛骨的位置又伸出两只一样的胳膊,打着转直突前进。
神速依旧,多克明戈又躲到了他的右边,靠近了擂台边缘,虽然没有受伤,但也不敢再随意靠近,免得他不知道又会从哪里伸出胳膊。
打着乘胜追击的主意,佛朗勒的四只臂膀,像风车、像箭雨,密不透风地往多克明戈身上扑去,逼得他在擂台之中东奔西跑,没有一丝喘息之机。
佛朗勒真强,多克明戈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这样下去他就危险了。不知不觉,匡原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捏着拳头为多克明戈感到着急。
“看起来多克明戈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强嘛,这不是眼看就要被砍死了嘛。”旁边不和谐地冒出一个嘲讽的声音。
这是谁啊,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上去试试。匡原徽不满地瞥向说话的方向,看到是那个叫张力仁的斜挎着双刀的男生,正一脸不屑的对比赛品头论足。
可是当匡原徽把视线移到张力仁这边时,他看到张力仁猛地抻长了脖子,大张着嘴,其他人也都是瞬间变为惊讶,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们看到什么了?匡原徽急忙转回脖子,看向擂台,可是这一看,他也惊得睁大了双眼,因为他看到在擂台之上淌满了血液,而流血的一方竟是一直处于上风的佛朗勒,他半跪在地上,肩胛骨上的两只胳膊不见了,而站在对面的多克明戈一手拿着他的一只胳膊,看样子是被他生生扯了下去。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不还是战局一边倒吗,怎么突然就倒向另一边了?
不只是匡原徽想不通,可能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样,他们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两个字:害怕。
松手抛下血淋淋的胳膊,多克明戈毫无防备地走到佛朗勒面前,蹲了下来,与他保持平视。“别打了,认输吧。”语气甚为平静,没有波澜,但却显得不可抗拒。
佛朗勒低下头,不敢直视多克明戈的眼睛,此时应该是他偷袭的好时机,因为对方没有一点防御动作,但是佛朗勒他不敢,就在刚才不足一秒的时间里他已经了解到了双方实力的差距,再打下去自己可能真的会死。
“我认输。”这个曾经张扬跋扈的人,却说出了这两个足以让他耻辱一生的两个字,如果不是在死亡的强大的威胁下,谁会选择这样呢。
“多克明戈进入下一场,佛朗勒,淘汰。接下来请张力仁、王袭上擂台。”老者干脆利索地宣布道。
“唉,赢得还挺费劲的。这下就只剩一场了,比完就轻松了。”多克明戈轻快地走下来,坐回原位,刚才那个在擂台上肃杀的多克明戈已经不见了,他还是原先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而擂台上的血迹也在双方离场后渗进了砖缝之中,擂台焕然如新。
“你是怎么把他的胳膊扯下来的?刚才我都没有看清。”匡原徽好奇地问道。
“这个嘛,暂时还是个秘密,你以后早晚会知道的。”多克明戈笑着回避了他的问题,转过头看擂台上的比赛。
他不想说,看来是秘密武器之类的吧,我还是差得远呐。匡原徽不禁有点失落。他一向是个喜欢较劲的人,不管和谁比他都不想输。
心里叹了口气,匡原徽坐直身子,继续观看下一场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