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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头绪

南宫玥三人一起来到客栈,小慕抬头看着那四层的高楼,愣了:“呵!还真是好大一个大客栈啊!南宫玥,你包那么大一客栈只住你们两人?你哪来那么多钱?”

南宫玥不以为然:“从圣剑城带来的银子我可是都花在正事上了,住客栈吃喝玩乐用的都是我私人的钱……你不用这么心痛吧?”

小慕无言以对只得叹气:“你这挥金如土的败家子!”

南宫玥笑答:“我是视钱财如粪士,再说了,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我花大价钱包下了这里最大的客栈,让镇上所有人都知道来了一个大人物,白云官的人若是在附近一定会赶来和我相见的,除非我们不是他要等的人……”

蒙烨在一旁说道:“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什么收获也没有,就只能干等了!”

小慕皱眉问:“真的什么也没查到?”

南宫玥无奈道:“就查出驿馆负责人贪了几百两银子!事情太复杂,我们还是先吃饭休息再从长计议吧!”南宫玥拉着小慕走进客栈叫道:“小二,吩咐厨房,好酒好菜给我拿上来,我要为我大师兄接风洗尘!”

饭后,南宫慕道:“现在报告一下,你们这几天都干过什么,调查出什么了?”

南宫玥悠悠说道:“我们第一天来到这,就去查到这镇上来的外地人,明察暗访查出他们都是些普通商人,后来我又派人去周围几个大村落都没有什么发现……后来我去驿馆翻看这几个月的书信往来计录和人员流动计录,除了发现驿馆有一些不法经营和他们所提供的消息对圣剑城有所隐瞒外,也没什么收获……我已经撤了那个不负责任的驿馆负责人,也把那些不法证据送回圣剑城了!”

南宫慕微微皱起眉头问:“你把些证据送到圣剑城了?”南宫玥淡淡回答:“是啊!好像那里面迁涉了几位南宫家族的长老啊……”

小慕无奈叹息:“我错了,我本就不该放你出来的,圣剑城与南宫世家的事,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南宫玥撇撇嘴:“我又不懂什么啦?”

“圣剑城是知道南宫家族有些长老在这么做的……之所以不动声色是因为这些对圣剑城大局毫无影响也就任他们这么做下去,而你现在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你是挑起了圣剑城主和南宫家族长老之间的斗争,是逼城主向长老兴师问罪,是逼长老向城主出手……有可能会引起南宫家族的一场内乱……”

蒙烨瞠目结舌:“内乱?我们只是秉公办事,怎么会搞出一场内乱来?我觉得,大不了把圣剑城麾下的分舵和驿馆来次反腐大清理而已……”

南宫玥沉眉一想,却突然明白了:“只要圣剑城沿着驿馆这条线查下去就会查出南宫家族长老勾结在一起想要圣剑城改朝换代的阴谋,阴谋被戳穿他们就会提前动手,而现任城主却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来对付他们……是不是这样?”

小慕道:“近几年查到了司徒家族和慕容家族也有所行动,虽然探不清这两家的企图,但明显是对我们很不利……如果此时圣剑城里出现内斗,圣剑城易主还是小事,就怕……”南宫玥接下去说道:“就怕整个南宫家族都要给人家灭了!”

蒙烨张大嘴:“那么,我们干了一件坏事?天呐,你们南宫家族的事情真是太复杂了……”

小慕道:“希望不要让老城主看到那些证据……”南宫玥点头应道:“是啊,咱们师父虽然是城主,但好像决策大权都在老城主那里,老城主脾气本来就不好,近来又死了女儿,他一插手处理,南宫家长老一定死一大堆,长老一死南宫家族重创,肯定斗不过司徒和慕容两家联手……”

蒙烨不解问道:“你们说司徒和慕容两家要对付南宫家族?可据我所知江南四大家族同气连枝有近三百年的渊源,怎么会是这样的?”

小慕轻叹:“以前的确同气连枝亲如一家,但是四十九年前上官家族被灭满门开始,就貌合神离了……”

南宫玥说道:“在六年前,南宫与司徒两家又因司徒彦和南宫承怜的事彻底决裂了,四大家族百多年的情谊就毁在老城主手里了!我好像还听说过,四十九年前上官世家的灭门,始作俑者是老城主……”小慕连忙打断她:“四十九年前的事不要再提了,特别是不要说些评论老城主的话……知道吗?”

南宫玥吐吐舌头:“这里又没别人,我知道啦……我刚来圣剑城的时候我爹就告诫我说不要忤逆老城主最好离他远点……老城主比无道暴君更可怕!”

蒙烨道:“听说老城主一生杀人无数,他的仇人不是会特别多?说不定白云宫被灭门这一案从这些仇家里可以找出头绪来呢!”

南宫玥白了他一眼:“你这脑子都能想到,别人会想不到?我猜,一定是老城主的仇人全都联合起来了……对呀!咱们可以先从驿馆这件事情所涉及的长老们入手调查!”

小慕道:“其实早就在调查中了,几位有谋逆之心的长老都在老城主的密切监视之下……只是,在圣剑城监视之外好像还有一股暗势力,那才是对圣剑最大的威胁!”

蒙烨无奈地叹气:“我是真搞不懂这些,我爹送我来圣剑城只说圣剑城剑法武学乃天下之最,南宫世家更是令世人钦慕的名门望族,让我学武功学名门子弟的风仪……我现在居然知道了这些,你们家族间的恩恩怨怨,家族内的勾心斗角……唉!真是太复杂了!”

南宫玥没好气地踩了他一脚:“你在这发什么牢骚?你又不姓南宫,你大可这样什么都别管,像猪一样在圣剑城安安稳稳过下去,没人来找你麻烦的……南宫家族与另两大家族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不要过问,不要偏向任何一方,不要卷进来!否则,无论你帮了哪一方,都会不得善终。”

蒙烨道:“我可不可以帮你呢?”南宫玥笑:“我是南宫家族的外系,我可不会去谋圣剑城城主之位,你帮我什么?”

蒙烨道:“我听说圣剑城城主位向来是能者居之,只要你姓南宫无论是嫡系还是外系都可以参与竟争啊!”南宫玥叹气:“规矩是这样没错,可终究是要有人支持才能坐得稳城主之位。再说,我们那一派势单力薄向来保持中立态度以大局出发的……哎!大师兄,你是南宫家族的人,又为城主首席大弟子,武功一流,人品一流,处理大事的能力也是一流的,就连老城主也都挺赏识你的,你倒是下任城主最合适的人选哦!”

蒙烨应和道:“对哦!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师父的确在按城主的要求培养大师兄呢!”

小慕真是被她们两人一人一句搞晕了:“你们两个,正在谈江山镇调查收获呢!扯到那里去了?”

蒙烨和南宫玥才停下来,望着小慕:“那么,大师兄,我们现在该做什么,怎么做?”

小慕道:“兵分两路,蒙烨你带十位高手向北去江山镇北方几个县去调探,南宫玥你带人往南,把从江山镇通往圣剑城一路可能经过的地方调查一翻,我继续在这里查探消息……还有,你们这次惹上了南宫家族不少长老,他们有可能怀恨你们,要多加小心!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毕竟,凭你们圣剑城城主徒弟的身份,他们要对你们出手还是有所顾忌的。”南宫玥淡淡一笑:“他们若趁机出手,就相当于向圣剑城当权者宣战……也给咱们抓住了把柄!”

“事不宜迟,出发吧!”

三人一起走出了客栈二楼的雅间……

看着他们走出客栈,隐藏在另一包厢内的南宫玄逸才走了出来,摇头轻叹:“扯了那么久,就只扯出这些来……不过,总算扯出点头绪来了!”

出了客栈,三人来到南宫驿馆。蒙烨和南宫玥分别点了十个高手,兵分两路去江山镇南北两侧的邻县去查探。

看两行人策马飞驰出了江山镇,小慕进驿馆,开始着手整理近些天得到的零散讯息。南宫家族长老与圣剑城要职人员来往的书信很隐秘,信无署名,仅凭着一个特殊标志才确认出是长老私信,内容很简洁,但只言片语言间暗藏玄机,他们仿佛在用什么秘语暗号。

小慕感到惊诧,叹道:“仅仅凭着这些,小玥是怎么查到长老身上去的?”

其实南宫玥只是在查书信时,从角落里发现了这些做特殊符号的信,觉得很奇怪,就好奇讯问,驿馆负责人却神色紧张,就觉得有鬼了,然后一边在驿馆搜罗特殊信,一边对驿馆里的人严刑拷问,威逼利诱,恩威并施,终于得到了口供,也找出了几封对长老不利的书信,和长老贿赂驿馆人员的大量黄金。就把这些作为证据上交了。

南宫玄逸手执折扇,白衣翩翩,一副儒雅书生装扮,但言行举止星目剑眉间无不透着侠者的豪放不羁与凛然正气。他见蒙烨和南宫玥都出了江山镇,摇着折扇略一思考,朝着南宫玥离开的方向出了城。

江山镇北边最近的是安山县,南宫玥在安山镇停下,圣剑城在江南各地都设有南宫驿馆,南宫玥一行人一进镇就直奔安山镇的南宫驿馆去。

繁荣的街市,人流往来络绎不绝。衣着监缕满身油污的胖乞丐懒洋洋地躺在街角睡午觉。

南宫玄逸看到了胖乞丐身上的三个布袋,轻轻一笑,走过去,摇了摇扇子赶开了围着胖乞丐的苍蝇,一块白花花沉甸甸的银子落在乞丐身边的破碗里,发出的声响惊醒了胖乞丐。

胖乞丐刚刚醒来,傻愣愣地看着他破碗里的大块银子,又瞟了瞟眼前这位气质优雅风神俊朗的翩翩公子,一脸茫然状。

南宫玄逸拱手施礼:“在下只是想打听些消息,惊扰阁下午休,还望恕罪。”

“啊?”胖乞丐才清醒过来,上下打量着他,“大爷,小的只不过是路边行乞的,我能知道什么呢?”

南宫玄逸淡淡一笑:“丐帮弟子遍布五湖四海,是天下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您身为三袋长老,岂会不知?”

胖乞丐见他说破,知道没法蒙混过关,只得坦白:“丐帮消息虽灵通,但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给的!”

南宫玄逸道:“这个在下自然知道……”从腰束里取出一块小小的碧绿竹牌子,送过去:“长老请看!”

竹牌精致小巧,正面缕刻着精细复杂的纹路,背面一个千年墨书写的“影”字。胖乞丐接过竹牌,脸色变得慎重,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又偷偷瞥了南宫玄逸几眼,迟疑问道:“这……你怎么会有?”

玄逸淡淡一笑:“贵派少帮主是在下好友。”

“哦……”胖乞丐将竹牌双手奉还:“公子想知道什么?”一双小眼睛还在玄逸身上转:少帮主性情孤高,能成他好友的人也就这么几个,这个人会是谁呢?

“我想打听半个月来整个安山县境内所发生的大事情,还有曾经过安山镇的所有武林人士……”

“称得上大事的倒有一件……前些天镇外的树林里好像有两派人发生血拼,一伙白衣人我看不出他们是什么门派,但另一伙蒙面黑衣人,他们使的剑法倒跟圣剑城的南宫剑法很像……两派人里只有一个白衣人活着,其他人都在打斗中死了……死了那么多人也没人管,只是有南宫驿馆的人出现,偷偷地把尸体埋在那树林里……”

南宫玄逸心里也想出了个大概,南宫家族内的确出现内鬼,他们涉及了白云宫被灭一案,那伙白衣人是白云宫的人,最后活着的那个最终上了圣剑城报信,但却还是遭人毒手。那伙黑衣人使的是南宫剑法,但却不是圣剑城弟子,因为圣剑城人员调动都有计录,而且死了也会有人着手调查,不会不明不白就偷偷埋了。那么,那伙黑衣人难道就是家族长老培养的暗势力?!

难道圣剑城表面的和平与安宁终于要破碎了吗?

南宫玄逸皱起了眉。

胖乞丐道:“这一个月来也就南宫家的人,还有那伙不知明的白衣人到过这,没有别人了……”

玄逸问:“那伙白衣人共有几人?他们到过哪些地方?做过什么事?见过哪些人?”

“穿白衣的有十一人,但我知道还有三个扮成普通百姓的人跟他们是一路的,那另三人是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他们刚来这里时住的是同一家客栈,但是第二天,十一个白衣人启程离开了,而那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却还在客栈住着,再然后,城外树林就发生血案了,那另三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离开了……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一个女人两个孩子……会不会是承怜姑姑跟她的孩子?!

那么她们现在是否安好?长老他们有没有找到她们?有没有对她们出手?

南宫玄逸不知不觉神色严肃起来。

胖乞丐好奇问:“公子您认识那伙白衣人?”

南宫玄逸朝胖乞丐深深一揖,郑重说道:“请长老务必帮我打听另三人的下落!”

胖乞丐受宠若惊,急忙摆手:“公子快别这样,这可折煞我老叫花了,您有咱们少帮主的牌子,咱们丐帮对您是有求必应的……”

玄逸道:“如此,便多谢长老了,这几天我就住在云来客栈天字一号房……”

“我有消息定会第一时间告知公子!”

“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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