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傍晚,在大家的不断努力之下,一共收集到到了大约二十万粒种子。天坑周围,凡是长有卷叶兰的地方,几乎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成熟的卷叶兰种子差不多已经被采完了,再寻找下去,效果将非常微弱。于是,在向总指挥请示之后,大家连夜乘机向北京方向飞去。
十一月二日一大早,国家减灾委员会的指挥大厅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位各部门的领导。他们都是接到总指挥的紧急通知,匆忙赶过来的。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却都面面相觑,谁也不知到即将听到的是噩耗还是福音。
几分钟后,林总指挥出来了。和以往的任何时候不同,这一次,林总指挥的脸上居然出现了笑容。大家心里一喜,是不是找到解决蛇患的方法了?人们在心里默默地问。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快要得救了!”林总指挥的声音响亮而兴奋,“拿上来吧。”
工作人员捧出了几个盛有深褐色物体的玻璃罐子。
“这就是我们的救命法宝,卷叶兰种子。”林总指挥拍拍案子上的玻璃罐子,接着说道:“卷叶兰的叶子每天有二十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可以释放一种对无名蛇具有致命作用的物质,叫做兰叶素,只要我们能够在明年春天播下足够多的卷叶兰种子,肆虐了大半个中国的无名蛇将彻底被消灭。”
人们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大家好奇而热烈地讨论着,被阴云笼罩了整整半年的指挥中心里,第一次显得如此地热闹和喜庆。
“大家注意!”林总指挥敲敲桌子,兴奋的人们安静了下来。“要想把卷叶兰种到所有需要的地方,我们至少要有五百亿粒种子,但是,我们目前只有摆在大家面前的这二十万粒种子,所以,要想彻底消灭无名蛇,我们必须在春天到来之前,想法设法让这些种子繁殖出足够的数量。可现在是冬天啊,不利于我们对种子进行繁育。比较可行的办法是,经外交努力后,我们派出足够的技术人员到南半球的友好国家进行种植。那里现在正是夏天,只要管理得当,卷叶兰的种子种下后,一个月内就可以收获第一批种子,如果不发生意外,我们完全可以在一百二十天内获得五百亿粒种子。说道这里,大家一定已经猜到,我该给在座的各位分配任务了吧?没错,散会之后,外交部门立即照会非洲有关友好国家商讨在国外租地种植事宜;生物科技部门要迅速组织精干技术人员做好出国准备,争取两天之内,首批技术人员携带种子出国,尽快让这些种子落地发芽。有问题吗?”
林总指挥一口气讲完这一大段话,拿目光扫视了一下与会的人员。大家脸上满是兴奋,听到这个任务,更是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即对这救命的二十万粒种子进行繁育。
“好,既然大家没有问题,现在散会,各部门立即行动,争取尽快完成任务!”总指挥一声令下,众人立即起身离席,奔赴各自的岗位,开始了紧张的工作。
刚刚还人声鼎沸的指挥大厅里很快便静了下来,唯有岳鹏飞,仍若有所思地站在座位旁边没有动。
“这次多亏你了。”林总指挥走过来,微笑着拍拍岳鹏飞的肩膀。
“我想和出国的队伍一同去繁育卷叶兰,为消灭无名蛇在尽一份力。”岳鹏飞望着林总指挥的脸坚定地说道。
“这么多天没有休息,你难道不累?”林总指挥的眼睛里充满了关切。
岳鹏飞使劲摇摇头,说道:“一点也不累。另外。我妻子小琪是生物学方面的专家,如果带上她一同出去,也许对卷叶兰的繁育工作有些帮助。”
林总指挥的眼睛一亮,“我们的确需要这样的专家,可是,她方便现在出国吗?”其实,总指挥早已得知,岳鹏飞的妻子小琪在半年前的云南地震中受伤严重,而且,现在还要负责照料年幼的儿子。
“她没问题,腿上早已好利索了。”岳鹏飞急急地说道。
林总指挥沉思片刻,抬头说道:“这样吧,你和小琪带上儿子一同出国,只担任繁育卷叶兰的指导工作。”
岳鹏飞激动地点点头,“谢谢总指挥,我立即去接小琪她们。”
“该说谢谢的是我。”林总指挥又一次微笑着拍拍岳鹏飞的肩膀,接着说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下,现在到处都是难民,交通不便,我马上派直升机送你去石家庄,把小琪母子接到北京。”
出国前的准备工作进行的很顺利。下午四时,外交部打来电话,已经确定将非洲的坦桑尼亚作为卷叶兰的繁育基地,坦桑尼亚方面已经开始在其国土上按中方要求寻找卷叶兰最理想的种植区域;而中科院经过严格挑选,也已经成立了一支由一百二十名专家和技术人员组成的队伍,随时待命。
十一月三日,位于坦桑尼亚东部的达累斯萨拉姆国际机场上,阳光灿烂。中午时分,一架来自中国的C919大型客机徐徐降落。机场出口处,几辆客车一字排开,等候着这群来自中国,身负重要使命的特殊队伍。
很快,一行一百余人顺利抵达坦桑尼亚政府为中国精心选择的育种场地。这是一块位于达累斯萨拉姆西郊的平整而肥沃的土地,交通便利,水源充足。原来已经生长至半米高的玉米被连夜紧急铲除,现在,这片土地刚刚被重新翻过,潮湿的泥土在春天的阳光下散发出阵阵清香。
来不及做片刻休整,大家便迅速地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去。测土、浸种、整地、施肥,很快,第一批约五万粒卷叶兰的种子在十一月四日傍晚被播种完毕。十一月六日,二十万粒种子已全部入土。非洲暖暖的阳光下,神奇的种子开始静静地萌发。
十一月十七日,整个育种场已经被刚刚出土的卷叶兰染成了一片浅绿色。大家如同呵护初生婴儿一般,精心地照料着这片承载了无数国人希冀的幼苗,期盼着它们快快长大,早早开花。
十一月二十九日,人们惊喜地发现,一株卷叶兰开花了。浅紫色的小花点缀在油绿的叶子中间,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异香。第二天,更多的卷叶兰开花了,密如繁星的花朵照亮了每一个队员的心扉,大家激动地等待着花谢果熟,等待着收获第一批自己亲手育出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