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一场预谋中的暴风雨
有些人说，人的一辈子总会做几次坏人，无论是怎样的人，总会有这么几次。女人是把双刃剑，正反有两面。我本不想做个坏女人，可是我却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坏女人，几经艰辛，我终于变成了那个我最讨厌的样子。
——摘自顾心眉博客《女人是把双刃剑》
“经年，你这次感觉考得怎么样？”
刚下了考场，胡明就凑上来问经年，其实经年是最讨厌这种下了考场之后还来讨论考试的事情的，但是问的人是胡明，事情就要另当别论了，因为她和胡明是朋友；就算是敷衍，她也要敷衍的不动声色。
“还好吧，有道题我还没见过，不知道那样做对不对。对了，胡明，我去前面那个摊子上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我就先走了。”
胡明点点头，其实她的心里是高兴的，在这个班级里面，她忌惮的，也就只有经年一个人而已，如今听经年这么说，她的心就已经放下了一半，毕竟那些题，她都见过并且也相信自己做的都对，这次班里的第一一定也会是她，父亲也一定会高兴的。想到这里，胡明不禁的哼起来赵传的那支老歌《我是一只小小鸟》，她突然想起来宗纬，那个有些痞痞的男生，似乎今天在考场没有见到他，他连考试都不来，胡明对他其实是恨的，那种心思，说不清道不明，她只希望自己会有那么一天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把他们给予自己的那些难堪加倍的还给他们。胡明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她自己相信这一点，也喜欢着自己的这一点。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安然无恙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经年走在路上，她是真的有道题不会做，胡明的心力太强，她不想和她争辩，她知道她们两个不一样，所以她不会和她争太多，第一不第一的都无所谓，不会有人永远都是第一，可却永远有人第一着。
她现在想的，只不过是宗纬，他没有来考试，她的心里，想的怎么可能是和胡明说的一样？
宗纬躲在拐角处的墙的后面，墙变成了他最好的掩护，他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暗自叫爽，心里想的，却是他的母亲，如果里面的三个人换个角色的话，他是不是还能笑得出来。
“走什么走啊，旧还没叙完呢，怎么，不打算带上我？”
说要走的游广生还没有转身离开，就被这句话吓得站在了原地，顾心眉面对着他，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害怕，他知道自己心里的这个女人这一次是真的被吓到了。
“白岩，你怎么会来这里？”游广生还是没有转身，就那样悠悠地问。
白岩倒是没有说话，她拎着她刚买的限量版的LV，身姿优雅的走向前，站在游广生和顾心眉的中间，面对着游广生，背对着顾心眉。
“广生，你对我说过什么，你说的，你再也不会见这个女人了，可你现在竟然和她堂而皇之的在约会，你的那些誓言算什么？”
白岩到底是一个受过教育的女人，身在她这个地位的人士大概都会这么的淡定吧，无论遇到什么事。
顾心眉听到这话，心里突然一冷，但随即笑了笑，没有说话。面对这样的场面，人家夫妻都在，自己是个十足十的第三者，她有什么资格说话。只不过游广生口口声声的说她是他最心爱的那个女人，原来他都是在说谎的，本来已经决定就此作罢的她现在又改变了心意，既然男人都是如此善变而又说一套做一套的人，那么自己又为何不能呢。
“你也说过，你不会来找心眉的麻烦，可是现在，你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游广生也不甘示弱。
“哼，是你先违背了誓言，那就怪不得我了。这次的事，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白岩依旧是那份姿态，可她听到丈夫竟然在她的面前这样维护另外的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凭什么，年轻？漂亮？最恨时光的她当然不会放过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又比自己漂亮的狐狸精的。
“游夫人，是我约广生出来的，不是他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别责备他了，是我贱，我没有骨气，可是我就是相见他啊，你也曾经年轻过，你应该会知道我的这种感觉，就请你原谅他，一切都冲我来，不要伤害他就好。”
“你个贱人给我闭嘴。”
白岩一个巴掌重重的甩在顾心眉的脸上，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看来白岩是真的生气了，可是，这样却正合她意，果然不出她所料，游广生一个箭步走到自己的面前，挡在前面，重重的甩给了白岩一个耳光。
“你才是个贱人。”
白岩就那样捂着那边脸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这还是她那个温顺、温文尔雅的丈夫么？
游广生其实没有想那么做的，在他打下去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他确实是生气，可是妻子的那双泪眼确实是灼痛了他的心。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知道他还爱自己的妻子，可是他也爱心眉啊，爱她的善解人意，爱她的年轻貌美，爱她的青春活力，她就像是年轻时候的白岩，那样的让他心动。
他虽爱白岩，可是白岩和他一样，都老了，甚至她老的速度比自己还要快。她的皮肤开始松弛，摸起来已经没有任何的弹性；她的心也老了，两颗苍老的心在一起会更快地苍老，他为了自己，必须要有一颗年轻的心脏来让他重新获得活力，顾心眉就在那个时候出现了，虽然是风尘中的女人，可她却是那么的清新脱俗，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陷了下去，他不是没有想过要给她一个名分，可是自己哪里有那个能力呢？他要顾全的，不过是自己的名声罢了。
“心眉，你有没有事？”
游广生转过身，抚上顾心眉的脸，摸着那块红，柔声问。
“没事，你还是先看看游夫人吧，你那一巴掌打得是在太重了。”
顾心眉在劝说游广生，“今天确实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出来，她打我这一巴掌也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谁让我偷人家的老公呢？广生，我看，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为什么？”游广生愕然。
“我不想你再为了我受到伤害了，离开我，你的家庭依旧美好，我本来就没有家，你给我的那些温暖，足够温暖我一生了，你和我不一样。”她看着他的眼睛，温柔的说。
白岩站在后面，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除了沉默，她还能干什么。旁边围观的人不多，可这也足够让她有所忌惮，她要维护她的家，维护这个家的声誉。
“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保护你。”游广生坚定地说，是他把心眉从火海就出来，他不能再亲手把她推下去，她那么柔弱的一个女人，他不舍得。
天，又是这句话，顾心眉在心里感到不屑，男人，也不过如此。
“白岩，事到如今，我们还是把话说明白，今天的事和心眉没有关系，我们也什么都没有做，你还这么的无理取闹。你违背你的那些话，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继续住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意义，我们还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这样对我们两个都好，对我们这个家也好。”
白岩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游广生，这个自己爱了将近二十年的男人，竟然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说出这种抛弃妻子的话，二十多年的相处，她以为她已经足够的了解这个男人，可是没想到，她还是错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又何尝不是呢？
“广生，我们还有儿子啊，你这样，儿子会怎么看？还有，你今天的这个地位来之不易，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这个世界会怎么看你，这么多，你有没有想过？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是的，白岩想，就算是留不住你的心，也要留住人，留住了人，就可以留住名声，那些个花冠，在头上戴久了，要脱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她知道那些路艰辛，所以根本就不会放弃。
“儿子？？你的眼里全是儿子，这么多年，你关心过我多少？如果不是因为心眉，你还会知道有我这个丈夫的存在么？儿子被你惯成了什么样子，你自己最清楚，你要名声我给你，可是这婚，一定要离。”
“好啊，游广生，你现在有了一切，就想把一切都换了？你可不要忘了，你今天所用的这一切，都是谁帮你打拼来的，我知道你在嫌弃我老了，可是我陪你的那而是多年里，青春都给了你，你现在却嫌我老。我离婚，可是孩子归我，我怕他跟着你，会恶心。”
一切都不能挽回的时候，白岩最喜欢的是，破罐子破摔，离婚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离了婚，这个社会还是会同情她的，她依旧是那个浑身散发着金光的慈善家，没有人会怀疑，这样想想，她也没有什么损失的，爱情，早已没了爱情的躯壳，不要也罢。
可是，心里还是会忍不住的难受，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以为她的选择，永远都不会错，可是她却错了一辈子。谁能在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就预料到这样的后果呢？
顾心眉站在游广生的后面，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眼中包着泪，可是心里，却是极大的快意。
游广生就这么看着白岩远走，没有回头，他对她，不是没有了感情，只不过两个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永远不会再有大学时的那种纯情，那种有什么说什么的冲动，一个人背负的多了，就连说话解释都觉得是件麻烦事，游广生不想说，也没有那个力气说了。他和白岩，中间隔了太多，他说不清道不明，仿佛逝去的不仅是他的青春，还有他的爱情。
他曾经也以为，他和白岩会一直这么走下去，白头到老，此志不渝；并不是这个世界的诱惑太多，是他本身欲望太多。或许他就不应该这么成功，他越是成功，就越是空虚，心中的渴望越多，欲望的沟壑就愈深，以至于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他没有想过会走这一步，却把自己逼上了这一步。
顾心眉心里在笑，她确实在笑，因为是她告诉白岩说她会和游广生在这里见面，当然不是以她的名义，这场戏，她自导自演，看着别人的表演，毁着自己的心。
游广生转身对她说，他要静一静，他对她说了对不起。她看着他，温柔的笑，流着伤心的泪，破坏一个人的家庭，已经让她罪孽深重，她的泪，是真的，笑也是真的，毕竟游广生给过她温暖，她不可能不给他安慰。
有的时候，其实动作，比话更有说服力。
游广生离开后，顾心眉一个人坐在咖啡厅，咖啡已经冷了，有种咸咸的味道，可能刚才谁的泪落在了里面，顾心眉把它捧在手心，指尖微凉，心也微凉。
她终于可以有可能永远呆在吴宇凡的身边了，因为这场戏，她除了请了游广生和白岩之外，还有第三个人。
宗纬看完这出戏，心里唏嘘不已，他其实是真的想冲进去给顾心眉两个大耳光的，可是他没有，他师出无名。更何况，他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他只要有手里的那些照片就行了，管他谁是谁呢。
这个消息，如果他放出去的话，一定会让这个城市沸腾起来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