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望正在嘱咐一个黑衣人去山崖下的村庄取些东西,艾柠正给红衣讲她那个包里的东西,不过显然红衣不信。我仔细抚摸着布条上的字迹,想象着她当时在这里写下这些话时的模样。
“你很喜欢她吗?”
“咦?”我转头看向身边的苏年望,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那如果你找到了她,你会怎样?”
“……结婚生子。”这样想着便笑出声来。
苏年望看着我,很长很长时间。他的眼神像是冬夜里的一匹鹿,孤独而受伤,我后知后觉,寻思是不是不该说这样的话,可是他再也没看我,只是抱起我,向那高山走去。
我们一行人进入深山,惊异地发现这里竟是白雪皑皑。明明山下都是春天,怎会到了这里就变成了冬天?我转头看向艾柠,希望她能用他们那个世界的知识解释一下,可是艾柠窘迫的别过头:“别看我,我物理没学好!”红衣嗤笑了一声。我挣开了苏年望的怀抱,执意要自己走。这么些天了,都是他抱我,再不走可能就会不走路了。我看着大雪覆盖、冰河结冻、萧瑟荒凉的深山,怀疑她是否到了这里来。可是除了这里就只剩下山崖下的村庄了,这山崖这样高,她是不可能下去的,唯一的方法就是走入深山然后下山到达村庄。
“这里怎么这么阴森?真渗人。”
“是啊,这里阴气较重,或许——哦~原来如此。”苏年望笑眯眯的看向前方。
我们目瞪口呆的看向前面的山路,那是用一个尸体一个尸体堆积起来的,放眼望去,满满的前方全是血淋淋的尸体。红衣兴奋极了,不住的赞叹好美好美,话说我真的没觉得有什么美的,苏年望说:“这是谁弄得?找这些尸体到这里可真不容易啊。”我迟疑着:“我们该怎样走?”难不成要踏着尸体走?因为寒冷的缘故,这些尸体还没有腐烂,他们的眼睛或嘴巴都张着,好似在看你,我是万不敢踏下脚的。
“小鱼儿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这些人怎么死的。”
苏年望穿梭在一排排尸体中,检查他们的身体。
“这些人的死因都一样,显然是被一人所害,这些日子未留意江湖上的事,所以一时还真察觉不出是谁所害。”苏年望神色凝重。
“他们是怎么死的?中毒?”
“粟花毒”。
我纳闷,从未听过这种毒的名字。
“这种毒啊,竟然是这种毒。粟花毒是粟花上的。粟花长得很漂亮,可爱小巧,颜色缤纷,但毒性极强,服一片花瓣练的毒,便会耳聋目瞎舌断,12个小时后致命。在我上辈子时还有人采这花练毒,可是江湖盟主张氏竟然买断了这种花,全国上下找不出一朵这样的花了,没想到现在又出来了。”红衣解释道。
“这样说来,不排除是张氏的后人,可是江湖之中没有这样的人啊。不是说张宅当年被火烧的一无所剩吗,张氏连幼孙都没留下。”望在一边淡淡开口。
“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望我们怎样上去?怎样下山啊?”我急忙开口。
“小青青,你就不怕这万人尸中也有你的那个莲儿吗?”
啊——万一真有怎么办?!
“你就莫糊弄他了。小鱼儿别急,这些尸体至少存在有好些年头了,你刚才看的那纸条字迹还是新的,附近又没有这种毒花,所以尸体中不可能有她。我现在抱着你,我们继续上山。”
我点点头。红衣也歪着嘴皱着眉抱起咋咋呼呼的艾柠。
一行人向山上走,踏着那鲜血。
一行人谁也没回头,所以也就没有人看见,身后缓缓起身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