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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军训

在漫长的大学路途上,军训则成为他们征程的第一站。

“学校通知新生今天下午到各自系上开会,明天就要军训了。”秦向东还没到寝室在楼道里就吆喝了起来,好像是谁要抢他第一报幕人的名头一样。陆天佑听到要军训了,犹如晴天霹雳一样,一屁股坐到床上愣是半天没缓过神。林海听了也耷拉着脑袋,这些天困扰他们的就是这个军训,空闲的时候只要一想到要军训,一个个都心情烦闷,无精打采。“不就一军训吗,瞧把你一个个吓的,还是不是爷们,一包怂蛋玩意儿。”程鑫源在旁边一本正经的“讽刺”着他们。大家都为程鑫源的这番话感到惊诧不已,记得第一次谈论军训训练科目的时候,他差点没哭出来,现在这个公子哥怎么满脸写满了自信,没有丝毫的忧虑,大家都感到不怎么理解。

“你在哪听的小道消息,不是说新生注册一周后才军训吗,现在才过了几天,”陈志锐冷静的“质问”着秦向东。

“我刚从食堂回来,食堂旁边宣传栏上的通知,绝对真实。”

这时,楼道里也传来了明天要军训的消息,大家也都相信这是真的了。

“看嘛,现在相信了吧,没有骗你们吧,”看着秦向东一脸的认真劲,大家都想上去挥他两拳。而他似乎还沉浸在自己搞到了第一手资料等着奖励一样。一向冷静的陈志锐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一头扎在被子上大叫道“oh,mygod”!随之而来的就是整栋新生楼的震动,用呼天抢地,哀嚎遍野来形容都不为过。

正当大家都沉浸在“悲伤”中的时候,只看到寝室一大神王军从床上迅速弹起来,提着裤子就往外跑,跑到过道的时候又折回来了。大家一脸狐疑的互相望着,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听到他讲:“我靠,还以为地震了”,大家都乐开了花。也不怪他,秦向东报幕的时候他正在睡觉,每次睡觉都睡得死沉死沉的,这次要不是整栋楼都在吼叫,指不定还睡着呢。“不就跑跑,跳跳,走走,站站吗,至于不嘛,”王军似乎在抱怨打扰了他的美梦很不耐烦的说。一次严酷的军训,在王军看来或许就是他嘴上说的那样轻松。除了程鑫源的突然转变让大家摸不着头脑,王军这次应该是真神,一开始他就对军训不屑一顾,显得信心十足。

大神的封号是陆天佑扣在王军头上的。只因前几天寝室集体到网吧上网,一起玩CS,王军说他不会玩,当时大家都感到诧异,不相信连这么流行简单的游戏还有不会玩的。王军家来自农村,也是在一个小县城里读的书,也许那个时候他们的全部精力都必须投入到学习上,哪有时间去玩游戏。因此,大家也并没有取笑他,都给他指点起来,最后分组的时候,大家一致同意让他们中间打得最好的陆天佑与他和陈志锐一组,在游戏刚开始的时候,他一枪就撂倒了陆天佑,还很自豪的大呼“我干掉了一个”,弄得陆天佑是哭笑不得,讲了一句“真是菜鸟中的大神呐”,大神称号也就由此而来。

下午真的如秦向东所说,集体到系上开会,系领导向我们交代了军训的相关事宜,然后由学生会负责人上台向同学们讲具体的队列安排,区域的划分。这次负责上台安排的正是赵馨,她笔直的站在主席台左侧的演讲台边,流利的用普通话进行着军训的安排。台下林海在赵馨一上台的那一瞬间便认出了她,这次的赵馨看着是那么的迷人,能当着全系新生和领导谈吐自如已征服了在座每位新生,加上优美的声线,趋于完美的外形更让在座的所有男生为之倾倒。林海也不例外,今天之前他对赵馨的记忆也只停留在那天在火车站的短暂谈话,休息的这些天他也想过会不会在学校遇到赵馨。由于上次火车站后就一直没见,赵馨在他记忆中也渐渐模糊,直到今天他再次看到,而这一次远处台上的赵馨也永远印进了他的脑海,走进了他的心里。

如果说一个人只存在于记忆,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会慢慢消失;如果是扎根于心底,时间的流逝只会是思念的延续,不会带走任何东西,他还是会像陈年老酒一样香气四溢,那香气,沁人心脾。

林海不知道他对赵馨是何种情愫,是火车站短暂的邂逅带来的新奇,还是今天远处的注视激起了他内心的涟漪。他远远的看着赵馨,心里想着那天相遇的点滴,脸上不时的露出欣喜的笑容。坐在林海旁边的王军也认出了赵馨,他知道那是和林海在接待点聊天的那个女孩,他故意瞥了林海一眼,看着林海望着赵馨的一脸花痴样,他心里也暗暗偷笑,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

散会的时候,林海望着赵馨的位置,想上去给她打个招呼,可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被拥挤的人群推让着出了会堂。他们在会堂外遇到了秦向东和陈志锐,便一起相约着出去吃饭,给陆天佑和程鑫源打了电话,一起到了学校门口的餐馆。

“你们明天是在哪个区参加军训?”由于军训是按专业分编的,秦向东好奇的问林海和王军。

“应该离的不远吧,我们系大部分都在南门操场那一块,”王军接上话。

“大学美好生活还没体验着几天,就要整理行装上战场了,”秦向东继续说着。

“哎,接下来的一个月怎么过哦,你们俩倒都是满不在乎,我就怕站着站着就倒下了,”陈志锐接过话道。

“老陈,我可听到明天我们那一块好像有两个女子队列,到时候看你还好意思倒不?”

“呵,是说你今天对军训满不在乎,感情是明天的女子队给了你无尽的力量啊,”陈志锐对着秦向东说。

“我哪有什么力量,要说力量还得看咱们大神,”秦向东边拍着王军的肩膀边说,“他可是我们中间最有power的一个。”

“那倒是,我和大神一个对列就好了,到时候跑不动的时候,他还可以架着我,”陈志锐接话道,“看来林海肯定不虚了,上午还怕的要命,你们看他现在多淡定。”

林海自从到了餐馆就没有说话,不是搭不上话,是还没有从会堂赵馨的讲话中走出来,似乎耳边还萦绕着她优美的声音,眼前还浮现着赵馨的身影。

“咱们林海有的是实力,早上是想给你们留些面子才故意装出来的,再说他有大神看着怕啥嘛,”秦向东看着林海讲道。

“嗯?什么,”林海想的太入神并没有注意他们的谈话。

王军见状解释道:“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是魂被抽走了。”说完便大笑了起来,秦向东和陈志锐自然不知王军说的什么意思。这时,陆天佑和程鑫源刚好过来,“在谈什么,怎么还没点菜,我肚子都饿了一下午了,”程鑫源急忙招呼服务员点菜。

“在聊明天军训的事,等你们好一阵了”秦向东接过话说。

“我们正准备走的时候,和一些同学被辅导员叫着把明天穿的迷彩装领到了宿舍楼,你们回去就到楼管阿姨那领就是了,”程鑫源解释说。

“你们猜刚才是谁带我们去领的衣服,”陆天佑一脸兴奋的说。

“谁?不是辅导员么?”

“不就是在台上讲话的那个师姐吗,瞧把你乐的,别个又没搭理你,不晓得你激动个什么劲。”程鑫源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怎么叫没搭理,递给我衣服的时候,还给我说了一句小心点呢,不过话说转来,那个师姐近距离看着比台上好看多了。”

“我倒,她好像给每个同学都说过吧,就你一乐呵到现在。”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天天有你的高中小女友的电话滋润,怎么体会的到我们这些单身的苦痛呢。”

陆天佑提到的程鑫源的女友是他在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在交往的,到读大学了,本来程鑫源是想到外地去,但为了她便决定留在江源。程鑫源女友学校到江大要坐两小时的车,平时两人见面不多,主要是电话联系。

“你们也注意到了,远看着确实挺有气质的,老陈当时看的两眼都发光了,还是你们两个幸运,早知道我也晚点走,”说完秦向东也乐了起来。

“你们那是没看到我们那一排男生眼睛都可劲的望那边瞅,我也就是跟跟风罢了,”陈志锐说道。

林海好像听到他们在谈论赵馨,便回过神仔细听着,看来不只是他心里惦念着赵馨,大家伙好像都对那个在台上散发着光芒的女孩或多或少有点兴趣,林海心里想着。

“他们两个有什么幸运的,应该问问林海,他可是在接新生那会就认识那个师姐的,”王军一说完,大家都看向林海。

“说来听听,你和师姐怎么认识的,”大家都充满好奇的望着他。

“也没得什么,就是在车站的时候,她是负责接新生的就聊了两句。”

“哦,我记得了,以前王军说你在车站找着熟人了,还是一师姐,是不是就是她呐,”秦向东好奇的问。

“开始并不认识,坐在那的时候她走过来才聊天认识的,我只知道她叫赵馨,好像是和你们一个专业的,其他的就和你们知道的差不多了。”林海看到服务员上菜来了,“快点吃饭吧,等会还要回去领衣服呢。”他似乎不想和大家谈论赵馨太多,故意转移开话题。

大家看菜来了,也就都没谈论了,狼吞虎咽的吃起饭来,从餐馆出来后他们没有在校园闲逛,除了程鑫源其他的人领了衣服就回宿舍了。回来后谈论了一会明天的军训又都耷拉着脑袋,提不起一点精神。林海也思绪万千的坐在床上发着呆,可他并不是因为明天的军训。回来大家也都没谈论赵馨,可能对其他人来讲赵馨也只是他们一时的好奇,毕竟连话都没讲过,想着都感觉像天边的云彩可望而不可及。林海可不一样,他是唯一一个和赵馨说上过话的,自然印象要比他们深刻的多,加上今天的再一次见面,林海更是魂不守舍。

此时,程鑫源从外面回来,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没有说话,使劲的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大家都注意到了,陆天佑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不会和小女友闹矛盾了吧。”他没有回答,突然站起身来到王军的床前,一直盯着王军,“干嘛,干嘛,我可没惹你啊,”王军一头雾水的说道。程鑫源突然抓住王军的手大呼:“大神,明天请赐予我能量吧。”大家都不解的看着他。“明天的军训,完了,完了…..”程鑫源说完又露出了第一次给他讲军训的时候的表情,欲哭无泪。

“我可记得上午不是有人底气十足的对军训置若罔闻嘛,当时表现的好man,怎么现在怂了,”秦向东说完大家也都明白了,都笑了起来,似乎都因为找到了一个比自己还害怕军训的人,自己也就不是那么害怕了。可令他们疑惑的是,为什么这次程鑫源和上午表现的差距那么大。直到后来他一个高中同学过我们学校来耍,大家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竟说出了这个秘密。原来在我们第一次聊到军训的时候,程鑫源这个公子哥就叫他妈找学校领导关系看能不能免除军训,开始他妈心疼孩子便答应了下来,谁知道被他爸知道了,便说了他一通,自然军训也就免不了了。

军训的第一天果然让这些刚进学校的学生们心力交瘁,上午熟悉训练科目倒没什么,下午一练完军姿一个个都瘫坐在地上。教官们也是焦头烂额,对这些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娇弱学生也没什么办法,给的休息的时间比正规训练休息时间多很多,可是这些学生还是不堪重负,累到不行。林海和大部分同学一样也是站的两眼冒金星,被王军搀扶着爬了四层楼回到了宿舍。随后秦向东他们也跟着回来了,一个个都累得没力气讲话,还没脱鞋就都倒在了床上。只有王军还勉强有点精神,到饭点了就拿着大家伙的餐盒到食堂去给大家打饭。

“大神就是大神,哥是只有仰望的份了,”秦向东看着王军拿着饭盒奔食堂去的背影说道。

“你对面的女子队列没给你力量啊,”林海似乎休息了一阵有精神了也调侃起来。

“甭提了,我今天人算是丢大发了,倒是老陈今天劲头十足,看来是给了他不少力量。”

“关我什么事,我是凭自己实力挺到最后的,你不是在还没开始站的时候就在鼓吹说对面的女同胞们是你的精神支柱,是你力量的源泉,看来你的话是没被她们听到,能量才没有传到嘛,”陈志锐笑呵呵的说。

“也不能怪我,谁叫女子队列的教官每次都在我们正站军姿的时候让她们休息,看着她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坐在地上,我的双腿也就跟着不听使唤。”

“你们那一组还算好的,我们队列里还有人站昏了过去,被几个人架到医务室了,”林海接道。

“我们都看到了,一看就是那种什么苦都没吃过的公子哥,”秦向东一脸不屑的说,“说到公子哥,程大公子今天可没有怂,硬挺到了最后,没看出来嘛。”

程鑫源见秦向东提到自己,便努力的睁开眼回答道:“还是要感谢你,要不是你一开始就讲什么精神支柱论,我还不会注意到对面有个扎着马尾的女生一直盯着我看呢。”

“是说你站的时候头斜着一直望着对面的女子队列,我还以为你坚持那么久是因为你把头歪着,我当时竟然还学了你一会,”陆天佑的话又引起了寝室的一阵哄笑。

“你不是说你眼中只有你的高中小女友,其他的人都入不了你老人家的法眼嘛,”陆天佑继续说道。

“哪个男生还会嫌弃倾慕自己的人多,”程鑫源得意的回答说。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那么远,你站在对面那姑娘的角度就晓得她眼睛可以装下你们那一群人,”林海半开玩笑的说。

“林海说的对,你说那马尾姑娘我知道,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在看我呢,”秦向东笑呵呵的补充道。

此时,王军提着几盒饭回到宿舍,气喘吁吁的说道,“都醒了,起来吃饭了,幸好去的早,晚了食堂都没饭了,都是一群饿狼。”

大家都陆续从床上起来,充满感激的从王军手里接过饭菜囫囵吞枣的吃起来。现在他们眼中的王军除了玩游戏的时候,可真成了他们心中的大神了。

接下来的一月,把林海他们折腾的够呛,每天回到宿舍都疲惫不堪。经历过军训后,他们也都隐约感觉自己身上的一些变化,似乎都感觉自己比以前成熟了。短短一月的军训,不能急促成一个强壮的体魄,但总能诱发出一些坚韧的意志,这也是林海他们在这次军训中领悟到的。至少他们现在都明白遇到任何事情一味地畏惧与退缩除了给自己增添烦恼,不能解决什么,只有勇敢面对,终有一天才能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军训是他们大学学习的第一堂课,也是他们人生成长过程中重要的一站。军训结束,他们懂得了面对与担当,丢掉了高中时期的稚气,意气风发的迎接着他们激荡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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