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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缘因

卢镇海,传闻中的华国隐藏首富。特殊时期中有一个词语形容人的出生好,叫作根红苗正。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卢镇海的话,卢镇海的出生就应该形容成:根红到出血,苗正到顶天。正常情况下的卢镇海应该是走从政路线的,只是青年时期的卢镇海十分叛逆,下海做了商人。那时候正是国家改革初期,商人还属于下九流,不受人待见。但是卢镇海凭借着自己的天赋和家族的权利为自己在商场打开了一片天,看惯了世家的潮起潮落,卢镇海发现幕后操控比站在台面上更加安全也更加保险。所以在普通人眼里,卢镇海只是个略有钱财的富家翁,只有少数身家过百亿的人才会明白这个老头的能量有多大。

在上流社会的传闻中,卢镇海已经快要满百岁了。但是透过防护服面部的透明材料看去,唐教授面前的这位卢镇海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

再细看防护服里面的青年面貌,他正是南都地下实验室里承认指使他人杀害唐教授妻子和女儿的那个人。当时知道真相的唐教授恨不得吃其肉,饮其血。

而现在,唐教授只是微笑看着他,就像在和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聊天,并且相谈甚欢的样子。

“卢镇海,你用不着这么怕死吧。”

听到唐教授的嘲弄,卢镇海虽然面色阴沉,但是却没有生气。

“的确,我很怕死,只要体验过生命的美好,又有谁愿意去死呢。”卢镇海顺了顺胸中的闷气。面对想要的东西从不死撑,就算死皮赖脸也要得到――这是卢镇海成功的诀窍之一。

“是么?自私的人总是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和他一样自私,真可怜。”唐教授脸上带着怜悯说道。

“够了!你延续了我的生命,我很感激你,但不代表我可以无限的原谅你!”卢镇海年青的脸庞狰狞着,如同一个易怒的愤青。

“你?感激我?杀死我妻子,还要杀我的女儿,你就是这么感激我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唐教授哭笑不得。

“不过是女人罢了,我可以给你十个、一百个、一千个!我可以让她们心甘情愿的同时和你结婚,只要你想要,随便要多少个孩子都行!”卢镇海的声音透过防护服在实验室中震荡着,旁边的科研人员已经清场,没有人看到他现在的这个样子,除了唐教授。

“怎么突然变的这么暴躁,你还有很多时间不是么?以前的你似乎不是这样的吧,有趣。”唐教授的脸上又挂上了那种让卢镇海讨厌的微笑。

“你的时间却不多了,我虽然不知道你的人是怎么救走你的女儿的,但是我想她应该还在外边的世界,就算她撑过了长生菌的第一次变异,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很多很多次,我倒是很想看看她能熬到什么时候。”卢镇海突然想起了唐教授的软肋。

“在给你注射长生菌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长生菌还不稳定,还需要进化,提早给你注射是因为你的身体快撑不住了,那只是权宜之计。现在你把事情弄成这样…。”唐教授还想再说下去卢镇海打断了他。

“我跟你说了无数次,是马景升和卡秋?沃顿两个混蛋怂恿我的,他们说人体试验可以刺激长生菌进化…”卢镇海辩解着,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辩解过什么,除了唐教授。

“所以你们就在非洲战乱逃荒的民众身上做实验,造成长生菌变异无法控制,结果进化出了现在这种把人变成活死人的细菌;你们为了垄断长生药又弄沉了那艘科学考察船,你知不知道那艘船上遇难的十四个科学家里面的每一个人,他们的研究在长生菌的进化中都是不可或缺的,他们去寻找的深海生物,如果得到甚至可以减少长生菌一百年的进化时间;现在外边变异菌肆虐,什么都没了,发生这些事都是因为你的自私,你们的自私!现在的你们只要一出防护服,呼吸到外边的空气,体内的长生菌就会将你们变成行尸,这也怨不得谁,是你们自作孽!”唐教授说的怒发冲冠。

听到唐教授的怒骂,卢镇海反而平静了下来:“你既然知道我所代表的不是我一个人的意志,那么就应该明白,这些决定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说着他拿起了了一个电子屏幕,屏幕显示的画面中,两个僵尸在不停的撞着透明的玻璃墙,唐教授依稀可以认出这两个僵尸是马景升和卡秋?沃顿。

“那两个混蛋已经受到了他们应有的惩罚,总之,如果你不尽快解决我们现在的困境的话,我保证你和你的女儿会变的比这两个个人更难看,我现在已经在想像一个有趣的画面了,变成僵尸的唐教授扑向…还活着的唐笑依,呕!真残忍。”卢镇海不再竭斯底里,又变回了本来的说话腔调。

唐教授现在很想上前去扯烂卢镇海的防护服,但他知道那不会有什么作用。这种特制的防护服不光能防御病菌,而且非常坚韧,子弹都打不透,何况是他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卢镇海离开后,唐教授又继续着他的研究。卢镇海向旁边的黑影吩咐道:“再查一遍唐教授从出生到现在的人际关系网,仔细找找,看他到底联系谁救走自己的女儿,那个关云不过是个小人物。”

有趣的是,连唐教授都不知道是哪个大人物指使关云救走了自己的女儿。他虽然有些担心,但只要知道女儿还活着,就算自己立马死,也有脸面对九泉之下的妻子了。

卢镇海是一个喜欢凡事尽在掌控的人,但是唐教授却喜欢看他脸上出现的惊疑表情,他也乐得陪卢镇海玩下去。

只是,卢镇海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自己的确没什么时间了。千亿分之一的概率,地球上的人死完了都不一定进化出完美的长生菌。下一次的大异变是什么时候呢,唐教授根据现在掌握的数据,细细的推算着。想着心中浮现出的数字,唐教授摇了摇头,时间…太短了,太短了。

言良有些实在受不了这龟速了,他央求着赵老:“赵老爷子,您开快点成不?”

“这还不快啊,你难道不觉得这速度风驰电掣么?”赵老爷子捋了捋山羊胡。

言良拿他老人家没脾气,说道:“赵老你去休息休息,我来开吧。”

赵老自然乐得清闲,换车上了越野陪刘阿姨看风景。

言良坐上驾驶座,挂档踩油门,升档继续猛踩油门,速度一下提到了80,还是觉得慢。言良开的油罐车超过了前面的越野和甲壳虫,继续提速。后面两辆车也加速跟上,言良也懒得看表盘了,继续猛踩油门,一直到听到汽车发动机发出不协调的声音,车身有些晃动才把速度减了下来。后面传来越野的喇叭声,示意言良停车。

“你怎么开那么猛啊,就算着急回家也不带这么开的,车都要被你开毁了。”闻仇下车就对言良吼着,言良停车才发现前面的引擎盖子冒出了淡淡的白烟,心想自己这是开油罐车呢,不如说是找死更恰当。

言良被大家数落了一趟,陆佳要求在油罐车上陪着言良。这样大家又重新上路,一路慢悠悠的走着。言良有陆佳陪着,也就不那么在意车速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陆佳说话的速度比平时慢了很多,言良甚至能听清楚陆佳说话间细细的喘息声。言良摸出手机,打开上面的秒表功能,发现自己甚至能看清秒后面的三位数字,他突然意识到不是陆佳说话变慢了,而是自己的反应变快了,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言良闻着自己。

“老公你怎么了?”陆佳察觉到了言良异常。

“哦,没…没什么,佳佳你不觉得我们今天的车开的很慢么?”言良还没想好该怎么对陆佳说。

“没觉得啊,我还觉得今天开的比昨天快了呢。”陆佳有些奇怪的看着言良。

“是么?”言良一时有些难以适应自己发生的变化。

“对了,老公,你刚才开的好快,我们在后面追了好一阵才赶上你的,你刚才在想什么啊?”陆佳继续问道。

“没想什么啊,老婆你别问了,我现在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怎么说。”

听了言良的话,陆佳有些不高兴,闷声坐在副驾驶座上不说话。车上安静了好一会儿,陆佳又开口道:“言良,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怎么会,我老婆最好了。”言良正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听到陆佳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心里有些纳闷:“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昨…昨晚啊,人家也是想帮你嘛。”陆佳一想起昨晚,心里还是有些羞臊,红了脸。

“噢,昨晚…你很好啊。”言良一想起昨晚就会想起今天早上,心中骂了句:死胖子。闻仇正在开着越野车,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赵老在后座说了句:“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啊。”闻仇忙点头,揉了揉鼻子,心说:哪个孙子骂我?

油罐车上,陆佳还在继续纠结着。“是吗,可是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有些淫…淫…。”陆佳‘淫’了半天也没把最后那个字说出来。

“千万别那么想,昨晚你也是…额…舍身,对,你也是也舍身救我,怎么是淫荡呢?”言良想了一下,终于找出了一个恰当、正义的形容词给陆佳。

“对哦,你不知道,昨晚我看见你那么难受,我心里好难过,为了你,我也是花了好大力气,好辛苦的呢。”在正义的光辉照耀下,陆佳又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形态,朝言良撒着娇。

“不过,现在想起来,老婆你还是有点点淫荡的潜质哦。”言良逗弄着她。

陆佳闻言大羞,闹着以后言良再出现这种情况,绝对不‘帮’他。

言良饶有兴趣的看着羞红脸的陆佳,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一把将陆佳捞进怀里,凑到她耳边说道:“我的好老婆,你怎么能不帮我呢,你不帮我就没人帮我了,再说,你越淫荡,我越喜欢呢。”陆佳羞臊的无地自容,想要从言良怀里逃出来,却怎么也逃脱不了,连力气似乎都被言良的话语给带走了。

三辆车中各有各的欢乐,言良他们自不用说,骆雯开车开累了,把车丢给小黄,自己回了越野车上和闻仇嬉闹着。二老在后排偶尔交流两句,一起静静的看着风景。小黄终于摸上车了,打开车载CD,里面还有一张光碟,按下播放,一首DJ放出。小黄把声音开的很大,车上就他一人,他便肆无忌惮的唱了起来,唱的很high,开的也很high。

快到定西了,告示牌上写着还有60公里。公路两旁,皆是农田,麦穗金黄,连空气中都带着麦香,但是却没人在收割。风吹过,掀起一波金浪,坐在车里都能听到在风中摇摆的麦穗的沙沙声。

路上停留的车多了起来,横七竖八的摆着,偶尔见到一具尸体横躺在路上,听到车辆行驶的声音,正要趴起来。有一些位置靠边的僵尸,大家能绕则绕了,但是站在路中间的,就只能闭着眼睛撞过去了。

一个僵尸突然爬起,闻仇的越野没有躲开,然后挡风玻璃上就涂满了血,车里的众人都有些受不了。大家只好让底盘高的油罐车开在前面,言良在前面看见僵尸本也有心躲开的,但油罐车毕竟不是甲壳虫。

公路上的僵尸密度越来越大,本来两三公里才能见着一个,现在一公里就能遇上好几个。路上的车越来越多,路也越来越难走了。车队越走越慢,闻仇在后面喊着言良停车,言良就挑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停下。

众人下了车,赵老皱眉说:“再这么开下去,我们可能和公路上停的那些车和人一样的结局。”

“是啊,现在都已经堵成了这样,进了定西,咱们就别想动了,小黄你能不能把你那烂音乐关了,别把鬼给招来了。”闻仇有些焦躁,小黄听到‘别把鬼招来了’这句话,顿时觉得后背有些发寒,忙转身去关音乐。

这时从路旁的砂石堆后爬起一个僵尸,一身的自行车骑手的装扮,看他慢悠悠的爬起。言良提刀上前,本以为他的速度会一直很慢。但是那个骑手却突然爆发加速,百米冲刺般的朝撅着屁股关音乐的小黄冲去。

言良看的心头一惊,脚下忙加速从他侧面迎上,一刀斩去。那僵尸脑袋咕噜噜地滚到了小黄脚下,小黄转身看见,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惊魂稍定就开始碎碎念,骂着闻仇乌鸦嘴。骆雯自然不会让自家老公吃亏,指着小黄鼻子说他活该,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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