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只不过多看了你几眼,有必要那么严肃吗?”司马兰馨说道。
听到司马兰馨的话,显然,这位父亲还是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以往,她的这个女儿,几乎不会说一句多余的话,而今天,她竟然在逗弄大少爷。
“呃,兰馨,”父亲大人说话了,“你多看了他几眼?”
“是的。”司马兰馨说。
“父亲,她看我,就这样看,”那位司马杰将手弯成一堆大眼睛的模样,然后紧贴着自己的脸,“他居然就这样看我,我这辈子,还没被谁这样靠近过。”司马杰一边说,一边生气之极。
父亲知道司马杰的脾气,这个孩子,自从到了青春期之后,连他的父母都不让靠近的,更别谈其它人了,确实,如果说知道了这个公子的脾气,还要贴上来的,真是自找没趣了。
不过,现在,这贴上来的人,居然是司马兰馨!
“老爷,这些孩子们之间的小事情,让他们自己去打理吧。”就在这时,太太走了出来,她很温柔地对这位老爷说道。
“紫苏,”老爷见太太走了出来,便立刻笑道,“现在孩子们长大了,脾气变化也很大啊,看到孩子的变化,我还是感到非常高兴的。”
“岚,你刚回来,确实也很辛苦了,不如,坐下来喝杯水,好好休息一会儿。孩子们的事情,就随他们去吧。”这一次,因为没有外人在场,太太称呼了老爷的名字。
就在这时,大少爷抬头看了看太太,恭敬地称呼了一声,“母亲。”
“杰儿,别为难你妹妹了,”见司马杰招呼自己,太太便也微笑着说道,“你的妹妹,从昨天开始,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呢。或许,每个人经历一些事情,都会长大的吧。”
“紫苏,你觉得兰馨变了吗?”司马岚听见太太这么说,立刻也说道。
“是的,变化很大。不过,有这样的变化,我们大家都感觉到很高兴呢。”太太说道。
兰馨听着这一家人说话,并且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此刻,她的心中悄悄地在想,这一家人,看上去多么和谐啊,可是,为什么,这个三小姐,要选择走那样的路?
或许,只是因为她自己的性格吧。
在现代社会,兰馨见过不少人,有些人,患有抑郁症,他们总是对生活悲观不已,经常掉在自己的想象里无法自拔,脱离实际,不愿意与人交往,过于敏感,很难适应环境生活下去。
兰馨现在不禁认为,那个自杀的司马兰馨,或许,就是一个这样的角色。
不过,不管怎样,兰馨从心底里都是同情她的。
一个女孩,母亲去世那么早,即使有一些关爱,但是总是难以抹平自己心中原本的那些伤痛,在不经意间,那些伤痛就会流露出来,有时候,会扩大,甚至会,让她陷入绝望,走入绝境。
兰馨这样想着。
而就在兰馨愣神的时候,老爷司马岚突然朝着门外叫了一声,便有一小厮手中拿着一卷好了的画卷走了进来。
“这一次我和大少爷在京城办事,见识了不少东西,我看到了一样东西,很少见,虽然是一副画像,但是,画像上的人物,却让我感到很奇怪,所以,我就和小杰商量,最后将它买下了。”老爷接过了仆人手中的那杆卷着的长长的画,然后,在大家面前小心翼翼地展开了它。
“听京城里的人说,这种画,叫做油画,是从黄毛子那里传来的画作,这画上的,是一个女子的肖像,看上去神情有些奇怪,”老爷一边说,一边展开了这幅画,“当时杰儿先看到这幅画,他很喜欢画中的那个人,就叫我买来了,画并不贵,只花几两银子就到手了,不过,画儿画得真不错。”老爷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幅画已经完全展开,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原本,因为兰馨站立的位置不是正面对着这画,因此,在展现画卷的过程中,她并看不清楚画像的模样,而当那画像完全展开的时候,兰馨不禁感觉那画像有些面熟。
于是,兰馨便走到了画像的正前方察看。
不过,当兰馨站在画像前,看清楚了这幅画的时候,她震惊得差点没晕过去。
老天哪,这是什么?这幅画像上画着的,是一个女孩。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着一种让人看不透的光芒。
这幅画,竟然是兰馨的好友妮儿的肖像画!
就在此时,兰馨不禁感到自己的世界突然变得翻天覆地起来,四周的景物都在旋转,她觉得根本无法在支撑自己了。
兰馨闭上了眼睛,但是,这幅画却永远都在她眼前摇晃着,想赶走也无法赶走。
兰馨的大脑里此时已经装满了无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在这些杂乱中,兰馨似乎记起了一些什么,虽然印象很模糊,但是,她似乎记起了,在什么时候,她曾经见过这幅画。
“馨儿,你怎么了?”就在兰馨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摇晃,并且,意识更加杂乱的时候,在她身边传来了司马杰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惊慌。
“馨儿!”那是他父亲司马岚的声音,“紫苏,赶紧去找大夫!”
当兰馨的大脑里混乱异常,理不出头绪的时候,她开始感觉到四肢发软,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紫苏,馨儿怎么了,怎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突然晕倒了。”司马岚用双手托起了兰馨,将她抱在怀中,“真是奇怪,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一次见到了,让我感觉这么奇怪呢!”就在司马岚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然后,就说道,“这是什么?馨儿脖子上的是什么?这明明是一道绳印,我不在家的日子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爷,这事我昨天已经处理过了,馨儿自己说的,她和府上的丫鬟们在表演什么剧情,有上吊这一幕,而那些丫鬟们没照顾好她,因为,将她弄伤了。”
“胡扯!真是胡扯!怎么能做这种事情,这叫做演戏吗?这简直是谋杀!”听到这话,司马岚顿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