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一个声音急切的喊道。
我抬起了头,发现是‘笑靥如花’在叫我。我揉了揉眼睛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快去看看吧,423有位病人要不行了。”高蕊急切的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突然睡意全无,发现刚才跟我一起查房的那个大夫已经不见了,整个办公室空荡荡的就剩下我和‘笑靥如花’两个人。
我急忙走出办公室,走廊里一个人影也看不见,静的只能听见,我身后高蕊高跟鞋扣击地面所发出的清脆响声。我很奇怪她没有穿护士鞋,而是高跟鞋。
“你怎么穿高跟鞋了?违反医院规定了”我问道。
但是高蕊没有说话,就是一直走着,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也就继续低头走了。
由于医院就那么几层,医院只有一个电梯,是为了运送紧急病人的手术电梯,所以我俩只能走楼梯,我得爬两层楼梯上到四楼去。我感觉这家医院的布局很不合理,应该把大夫值班的办公室与病房离的近一些,这样会方便很多。
正当我打算进入楼道的时候,楼道里的灯‘啪’的一声,熄灭了。站在楼梯口,我回头看了看高蕊,发现她也是咬着嘴唇犹豫着要不要闯进去。我想在这种情况我得起带头作用,况且还有病人在等着急救呢。
“没事的,就是灯坏了,你要是害怕就跟在我后面走,拉着我白大褂后面的带子。”我安慰道。
高蕊她并没有说话,只是死死抓住了我白大褂腰间的带子。由于走的匆忙,把电话落在办公室了,一点照亮的工具也没有,完全是摸黑往前走的,高蕊还穿的是高跟鞋所以就慢慢的往前摸索着。我俩就这样,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走到三楼与四楼之间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高跟鞋的‘咔咔’声凭空的消失了……
我伸手往后摸了摸,内心一惊,因为身后的高蕊已经不见了。
“高蕊?”我试探性的喊道,却没有人回应我,只有空荡楼道的回音。
如果她摔倒或者有别的什么事发生,她应该喊我啊,不可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就消失了。想到这里我感觉到我后背已经吓出汗了。突然楼道里的消防灯一闪一闪的亮着,发出淡淡的蓝光,借着微弱的风光,我发现有一条红绳系在我白服腰间那条带子上。
这是特么的搞什么飞机啊,我心里咒骂着,就在这时高跟鞋的‘咔咔’声却又一次想起了。那声音就是在我脚下传出来的,应该是在楼下,没时间去想那么多,借着消防灯忽明忽暗的灯光,我顺着红绳往楼下走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果然,在还有一段台阶的地方,我看到了有一个白影,由于灯光一闪一闪的,根本看不清那是谁,‘它’就是在原地一跳一跳的,最主要的是‘它’穿了一双高跟鞋。看样子,楼道里的‘咔咔’声就是‘它’发出的。
“高蕊?你干什么呢?”我试探性的问道。
‘它’并没有回应,只是缓缓的抬起了头。
“啊。。。”我惊叫了起来,因为‘它’就是寿衣花圈店里卖的那种小纸人,脸上带着的那种微笑是极其诡异的,眼眶里充满了血。看样那天吃饭的那个人说的没错,这个医院果然闹鬼。我转身就跑,这时发现自己腿已经软了。跑了几步却发现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扯住了,硬着头皮回头一看,那个纸人手里拽着红绳的另一头,像溜狗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它眼睛已经流下了血。我用我最快的速度把白服脱掉,然后沿着楼梯往上跑,想摆脱它的控制。我用我人生中最快的速度把那一层楼梯跑完。
到了四楼我直接跑了进去,只见迎面走来两名护士,一切很正常,但是面容带着诡异的笑。没时间想那么多,我怕身后那小纸人还会追上来,还是拼尽全力的跑,不小心撞到了其中的一名护士。顾不得道歉,头也不回的就继续跑。心里想你愿意骂我就骂吧。只听身后传来一句“你把她头撞掉了。”
我一回头,发现确实是这样,那护士的头真让我给撞掉了,剩下一具无头的躯干仍在往前走着,另一个护士继续与她并排走着,回着头对我狰狞的笑。
我感觉这个画面刺激到了我的极限,我虽然现在没有小伙伴,但是也已经惊呆了。正当我发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感觉有水滴到我的头上,用手一摸却发现那是鲜红鲜红的血,还带着血主人原有的体温。顺着血滴的源头看去,只见高蕊被挂在顶棚上,不断往下滴着血,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可这种笑容与现在的场景和氛围一点也不搭。突然,高蕊的尸体从棚顶向我扑了过来……
“啊。。。”我惊叫着却发现刚才发生的却是一个梦。擦了擦头上被吓出的汗,心里自嘲到,李昂,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完蛋了?你是一个无神论者,你是一个有思想、求进步的新青年,你瞅瞅你现在这个熊样。
这时听见门吱嘎的一声开了,高蕊走了进来。可能是由于刚才那个梦的原因,我现在看到她心里还是会有些不适。
“李大夫,到时候该查房了。”高蕊说道。
“哦哦,知道了。”我回应道,转身发现另一个值班的大夫已经睡着了。
“要不要叫张大夫?”高蕊问道“就咱俩去吧,他睡着了,就别叫他了。”说着就出了办公室,高蕊在身后跟着我。
可能是受刚才的梦所影响,突然间对高蕊的所有好感都没有了,对她只有害怕。想着想着就停下了脚步。
“李大夫,怎么不走了啊?”高蕊奇怪的看着我。
“啊,啊,是这样的,女士优先,你先走吧。”
“呵呵,没关系的,都是医生带着护士走的,哪有护士在前面的?”高蕊笑着说道。
“如果你不习惯,咱俩可以并排走”高蕊补充道。
“额,不了,你走前面吧。”如果跟她并排走,她突然扑过来,我还是可能要反应不过来,我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
“没事,在我这儿,咱们换过来,你先请。”我殷勤的说道。
“那好吧。”高蕊边说边走到了我的前面。
“可以走了吧?”高蕊显然被我的举动弄的莫名其妙。
看来我是真让刚才做的那个梦给吓到了。可是老天不要让现实与梦境惊人的相似好不好?早知道就叫那个张大夫跟我一起出来好了,一会楼梯间那我可怎么整?想着想着我的汗就又下来了。
“李大夫,你身体不舒服么?”高蕊回头看了看我,关切的问道。
“啊,没什么,天气太热。”我用手在脸旁扇了扇掩饰道。
“哦。”高蕊满脸疑惑的继续往前走。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临了,我俩来到了楼梯间。庆幸的是,楼道里的灯正常亮着,这让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当我俩进去刚准备要上楼梯的时候,灯却闪了几下就灭了。
“艾玛呀!!!”我发出了一声惨叫,转身就从楼梯间里跑了出来,也根本顾及不了高蕊,因为我怕她会变成梦里那样。
“李大夫,你要去哪啊?”高蕊也从楼梯间里走了出来。
当她看到我的样子,以为我是因为怕黑才有这么大反应,便笑了笑说,“这么大的人了,还怕黑啊?跟小孩子似的。”
我知道我今天是太丢人了,但是嘴上也反驳道,“才不是呢,是因为灯灭的太突然了。”
“楼道的灯可能是坏了,没多大事,你放轻松些。”高蕊解释道。
“你要是害怕,你可以抓着我的衣服”她微微一笑说道。
与其说她现在微微一笑,不如说是在坏笑。我当然不能给广大男同胞丢人,大义凛然的说道。
“开玩笑,我?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这就证明给你看!”边说边走进了楼梯间,高蕊也随后跟了进来。我倔强的小脾气一上来,我就又觉得我行了。
刚走了几步,突然,身后的高蕊声音突然变得十分阴沉的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要进去的。”
果然,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此时我一动也不敢动,大脑一片空白了,伴随着裤裆微微有些湿润,嗯,只是微微的。
高蕊看我没反应,便说道。
“没吓到你啊,一点也不好玩。”高蕊叹了口气,显然对她刚才恶作剧得到的效果不太满意。
你大爷的,你竟然在吓我,还好我比较淡定,没有表现的太过于慌张,虽然有些微微的湿润了,但是她还是看不出来的,我心里庆幸到。
“你以为你这点小把戏就能吓到我啊?”我故作淡定,表现的非常得意。
“嗯呐。”高蕊笑了笑说。
“好了,别闹了,咱俩走吧。”
想不到高蕊这样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我俩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灯光,爬到了四楼,在楼道里没有像梦里那样发生那么诡异的事情。查房也都很顺利,就只有一个自杀未遂的病人,在醒来之后比较亢奋,不过给了一针镇定剂后,整个世界变得安静了。
查完房高蕊和我回到办公室整理病例,完事之后唠了唠家常。我让她直接叫我李昂,不怎么喜欢李大夫李大夫的叫我,第一是有距离感,第二是把我叫的感觉太老了,我正青春着呢。
正当我俩侃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柳晨电话打了过来。
“怎么还没睡呢?这么晚想到给我打电话啊?”我问道。
“失眠了,想你想的。给你打电话看看你睡了没?你怎么还没睡啊?”柳晨小声说道,看样她是猫在被窝里给我打的。
“啊,今天晚上我值夜班。”
此时高蕊看到我在打电话,给我打了个要出去的手势,我点了点头。可是就在她起身的时候,后腰衣服刮在了桌子边上,她回头弄了半天也没摘下来,尴尬的小脸红的像要渗出血了。
于是我上前帮忙,可高蕊就在千不该万不该的时候,说了句,“你轻点。”
晚上办公室里静的出奇,这句话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撒娇一样。电话另一头的柳晨也听到了,因为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挂断‘嘟嘟’声。
完了,柳晨绝对是用龌龊的思想来想我了,心里想着,这回可栽了。我把高蕊的衣服完好无损的从桌子上摘下来,她说了声谢谢就走开了。她还不知道她那一句话惹来了多大的麻烦,一场血雨腥风。
当我再给柳晨打电话的时候,电话的另一头一直都平静的说着‘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第二天一早,买了早餐回到家,在客厅没有发现许晓北的身影,估计是在自己屋里死觉呢。回到自己的小屋里躺在床上,虽然困得不行,但是昨晚发生的事没法让我睡着。
柳晨依然关机,看样子昨晚的事是真的闹大了,我俩在之前约定过,无论怎样不高兴,都不能关机,得让对方找得到。这次看来,我是一点解释的机会也没有了。
我在床上抽筋剥骨、翻来覆去得睡不着,于是便放弃了。上了空间看看没想到你是一个这样的人。柳晨在几分钟前发了一个这样的说说。
我马上在qq上跟她说话,可是发过去的话就像石沉大海一样,一点回应也没有。想了想,得了今天不用休息了,收拾收拾准备去齐市吧,去跟那活祖宗解释是怎么回事。翻了翻柜子才发现没有几件干净衣服了,而床边的脏衣服却堆的跟小山似的。李昂啊,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窝囊了?肯定是许晓北,跟他住了这么长时间,肯定的受他影响啊,我心里的两个小人开始打架了,不过为我说话的小人总是幸运女神光顾的常客。
不过这段时间我与许晓北的关心转变过程特别快,瓷实到别人要说我一句坏话,他就敢*刀子就砍的地步,东北人的精神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这让我坚定的相信好朋友不是靠时间长短来决定。
我来到他房门前,发现并没有锁,便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他穿着极具卡通色彩的内裤,在床上睡的那叫酣畅。
我上前摇了摇他,“晓北,我今天有事去q市,早餐我买好放在桌子上了。”
“嗯,知道了。”许晓北眼睛睁也没睁的回答道,翻了个身,吧唧了两下嘴便又睡着了。他的睡相真让人不敢恭维。
哈市与齐市并不算太远,三个小时的火车便能到,我一直打算在休息的时候空降到齐市,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现在是带着一身委屈去找她。
在我刚到达火车站的时候,却在出站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对,是柳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