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孔义只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奇妙的意境。自己悬浮在一个未知的空间里,以自己为中心,一缕缕丝状的白光向外伸展,似乎能够扩展到整个天地。头顶之上,寒月剑化作万丈。而自己面前的空间里,红色血光与极寒之力争斗不休,僵持在一起。
“哥哥!”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其唤醒。孔义缓缓张开双目,自己正躺在床上。三个面孔映入眼帘。正是自己的父亲孔昭峰、东方秀,以及东方秀父亲东方博。
“义儿,你终于醒了。”孔昭峰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多亏了你东方叔叔的医术精湛,为你调理伤口,快谢谢东方叔叔。”
东方博一身白衣,颇有仙风道骨。闻言忙道,“家主客气了,还是义儿身体强健,才会复原如此之快,在下只是略尽绵力。”
“东方叔叔!”孔义欠身施礼,“你也来了。”
东方博手缕长须,心情颇佳,“义儿,这次多谢你了。有了血玉灵芝,秀儿母亲就有救了”说毕仰天长笑,似乎一扫多年的抑郁。
东方秀也露出喜悦之色,目不转睛的看着孔义,神采飞扬。
孔义道:“恭喜叔叔!”
东方博沉思片刻,手腕一翻,三个紫晶小盒出现在手中。“这是三颗玄灵丹,义儿你且收好,或许以后你用得到,对你修行有所帮助。”东方博道。
三颗红色的玄灵丹出现,各级丹药,包括玄灵丹按照级别不同,颜色有所差别,低级玄灵丹为黑色、中级为红色,而高级玄灵丹,则是白色,至于先前东方秀所有的乳白色玄灵丹,则是玄灵丹的极品。这三颗虽不是高级玄灵丹,但是也是极为珍贵之物,三颗的价值绝不在那颗高级玄灵丹之下。
如此重礼,孔义如何敢收,连连摆手,“叔叔,这个我万万不能收下!太贵重了。”
东方博微微一笑,“丹药再昂贵,也不能救秀儿母亲,所以,从这点上说,也及不上血玉灵芝的万一。”
孔义依然踌躇着,剑灵已经急得抓挠,怒斥其不争,在灵剑空间中踱来踱去。
“这么好的东西你都不要,简直是暴殄天物,天下第一败家啊。”
“且!”孔义嗤之以鼻,“到了我这,还不是你的?反正好处都是你得了,我不过过过嘴瘾。”
不过此时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坏笑,“你每次都吸收我消化过的东西,岂不是.....”嘿嘿直笑。
剑灵扑通一声栽倒,看着孔义奸笑,恨不得掐死他。老子想当年乃是这天下无敌的存在,居然在你眼中如此的龌龊。
“义儿!”孔昭峰见孔义发呆,提醒道:“你就收下吧,这可是好东西。
我与你东方叔叔相交这么多年,也没拿出这么好的东西来。难得铁公鸡拔毛,不收白不收。”
东方博脸色微变,哼了一声,翻了翻白眼,“每次你都想法设法搜刮我的东西,你以为这些灵丹都是我满大街捡来的?可是耗费了我无尽心血!”随即把丹药强行塞到孔义手中,然后板着脸走了出去。
孔昭峰嘀咕一句,“老古板!”长笑一声,接着衣袂飘动,已经在门外,追了出去。
“孔义哥哥!”东方秀绝美的脸庞距离孔义不足两尺,“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奥。”
“什,什么!”每次单独与秀儿相处,孔义总觉得有些心跳急促,
一股清凉之意在房中散开,东方秀柔嫩的双手中,捧着一块晶莹雪白的玉——微呈心形,玉上隐约流动着一丝令人心旷神怡的波动。
“万年寒冰玉!”剑灵激动起来,在原地打了个转——绝好的东西啊,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什么好东西都自己送上门来。
随即咳嗽一声,原地坐下,故作镇定,“老了老了,品味下降了,怎么见着这么不值钱东西也这么激动呢。”孔义为之绝倒。
“秀儿!"孔义有些结巴,”这,这个要送给我!“
东方秀轻轻展开,展颜一笑,百花黯淡。双手挽起玉上系着洁白的丝线,轻轻伏过身来,为他挂在脖颈上。
闻着秀儿身上的幽香,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更重要的是,看着某处美妙的曲线。孔义孔大少不觉有些心猿意马、天人交战。
“一片冰心,彻骨柔情!如此好姑娘,你就娶了吧。”剑灵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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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你慢点,我有话要说!”孔昭峰亦步亦趋跟着东方博。
东方博立定,挖苦道:“家主大人,你有什么就吩咐吧!老夫不敢当!”甩了甩衣袖,似乎在拍苍蝇。
孔昭峰嘻嘻笑道,“我们都是几十年的交情了,自打穿开裆裤就认识了…”
“停,停,停!”东方博几欲呕吐,“多少年了,求你了!能不能换个花样?我真没好东西给你了,问你那宝贝儿子要吧。”
孔昭峰大义凛然道,“东方,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贪财之人吗,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我是有事要与你相商。”眼巴巴的看着东方博。
东方博道,“怕了你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孔昭峰道,“你看,我儿子今年十六了,也算是成年;你女儿长得如花似玉,
又温柔贤淑。他们又是自小青梅竹马,常言道...”
东方博像是被马蜂蛰了一样跳起来,“不用说了,我不同意,哼!”而后撂下句狠话,“你小子,不但惦记我的丹药,连我女儿都惦记上了,没门!”
孔昭峰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浮现出狡黠的笑容,“这事,你说了算吗?咱们走着瞧!”
这时一个护卫慌慌张张跑过来,向孔昭峰报告:“启禀家主,魏家、魏家大队人马已到门外!”
孔昭峰心道,比预料的还要慢了些。低声垂问道,“莫要惊慌,魏家是谁带头,来了多少人。”
这个护卫答道:“魏家一共来了四五十人马,为首是魏家家主二弟魏干戚,据说魏家九大护法全到了,气焰十分嚣张,说要来拿杀人凶手,说着说着已是汗流浃背。
“呵呵!魏家这是来示威啊,无妨!”孔昭峰拍着他肩膀,“我们也不能怠慢,你通知孔家二十三位堂主,都去议事厅。
“给我耍横,谁怕谁啊!”孔昭峰自言自语,疾步而去。
这个护卫心道,家主果然够气派、够痛快。哈哈哈,急忙吩咐人手去召集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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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昭峰坐在孔家议事厅主位上,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茶。冷冷地看着对面的魏家众人。
议事厅中除了孔昭峰之外,还有二十三位孔家各地堂主,而魏家二家主魏干戚,魏家九大护法,阵容相当整齐。
魏干戚心中那个火啊,孔昭峰你丫的,老子来兴师问罪,你座也不给备,茶也没一口,还摆出那么大的阵势来,是要给老子下马威的。真是一点犯人的觉悟都没有。
看着架势,好像杀人的不是孔家,而魏家倒像是待审的犯人。
干咳一声,粗声粗气道,“孔家主好大的派头啊,难道这就是孔家待客之道?”
“待客?”孔昭峰冷笑,“敢问魏兄,你算是什么客?”
“哼!”魏干戚吃了一鼻子灰,怒道:“你儿子杀了我侄魏如龙,众人都亲眼所见,你还能抵赖不成。快快交出孔义来领死,以祭我侄在天之灵!”
不过心中还是有些幸灾乐祸,杀得好啊,让你魏干戈横,让你魏如龙狂,死得真好、死得真妙,死得呱呱叫。魏如龙一死,继承人的位子责无旁贷就落到我儿子魏如虎头上了。想到此,居然有些感激孔义。
孔昭峰自然不知道魏干戚还有自己的小九九,“魏兄!我儿孔义杀死魏如龙,简直杀得好啊,你我习武之人,自当路见不平拔剑起,义之所在不回头。想不到我儿竟然如此出息,足慰平生。善哉!”
“你!好个孔昭峰,如此霸道!”魏干戚勃然大怒,“你难道真想两家开战不成!”
“放肆!”一声断喝,魏干戚侧身见开口之人坐在孔昭峰右下首,面白如玉,胡须飘飘,眉头一皱,问道,“你是何人!”
“孔家孔昭山!大清城堂主。”开口之人道。
魏干戚气势为之一结,孔家孔义上一辈皆是昭字辈,孔昭山是孔昭峰堂弟,虽几乎常年在外,但是其嫉恶如仇、威名远播,不在孔昭峰之下。更为可怖的是,从其发出的气场判断,已经是王者高阶。
原本魏干戈之意,让弟弟带九大护法给孔家一个下马威。以魏干戚七阶王者,以及五个王级护法、四个君级护法,足可以震慑孔家,逼孔昭峰就范,甚至定下城下之盟。万没想到,近两日孔家二十三位堂主齐聚石桥镇。单单这二十三位堂主,就有将近二十位王级,几乎是孔家全部高级战力,足可横扫魏家。魏干戚岂能不心惊。
孔昭山道:“魏如龙死有余辜,我孔家为你清理门户,你们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兴师问罪,是何道理?”
魏干戚简直要抓狂了,这简直太侮辱人了。然而更气人的还在后面,其余孔家堂主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纷纷指责魏家的罪行。
“好像魏家开了家赌场,专门坑有钱人的钱!”一人道。
“是啊!你也太小看人家了,赌场算什么,妓院都好几家!”有人接话。
“奥!魏家威武,欺男霸女,我们眼界太小了。”
“哎,你听说过魏如龙外号没?”一人问旁边。
“听过,好像是什么石桥镇、霸王龙?”另一人剔着牙,慢条斯理道。
“你说,咱们孔家怎么就没有这样的人才呢。惭愧啊!”这位仁兄悠然地修着指甲。
“就是、就是!”
“够了!”魏干戚快晕了,这哪跟哪啊。率着九大护法,扬长而去,堂上一阵哄笑。
刚出了孔家大门,反手两巴掌,啪啪响亮地打在了六护法脸上,可怜的六护法,刚刚被家主修理一顿,变成了猪头,又被二爷打掉了几颗牙齿。
“我招谁惹谁了?”六护法无语问青天。
此时此刻,孔义温香在握,软玉偎依怀中。
“孔义哥哥,还记得年少时说过的话吗?”轻柔无比,柔情似水。
曾记否,年少何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