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孔义睁开双眼,景物依旧,自己还是在床上,“果然是做梦吧!”苦笑不已,不过脑中一颤,突然发现脑中似乎真的多了些记忆。
“天灵炼神术!”孔义默念道,一句句口诀随即在心中流过,竟然是修炼元神之术,孔义细细体会,端的神妙无比,精神类功法,在大陆之上应该早就失传了才对。这个家伙虽然有些疯疯癫癫,好像这个还是货真价实的。
孔义依照口诀开始修炼开来,“炼神术”顾名思义,是专为修炼元神之术。而大陆所有功法、秘术,都是以修炼体魄、凝聚元力为主。武者最起码到了圣级之上,才会注重精神力的修炼,到了那时,精神力的进步才会带来境界的提升,然而因精神力远远落后于元力的境界,故而修炼起来十分艰难,皆是事倍功半,十之八九穷其一生,也无寸进。
“炼神术”截然不同,神为力先,神为力主。将精神力修炼分为五个阶段,第一阶段:凝神于物,第二阶段:神御于物。第三阶段:神化为空;第四阶段:神生万物;第五阶段:神主天地。
第一阶段;凝神于物,则是修炼精神。人之精神为修炼之根本,人体有气海,而精神则有神识之海。与气海所不同,气海有大小,随着武者等级提升而扩展,如同攫渠一样,越挖掘越宽广。然人之精神则不同,神识之海天然存在,只是根据因人发掘潜力大小而异。常人无法发挥精神力,乃是没有发掘潜力,就如同自己有宝库,却没有找到一般。
“梦魂之术”,正是炼神术第一阶段修炼之法;用以开启人之神识之海。常人之神识,极其微弱,皆受困于人体五感。唯有在睡梦之时,因五官自动处于睡梦之态,无外物压制,神识得以外放,偶尔会溢出。此刻,是常人神识最为强大之时。因而常常会发现有奇异之事,如梦中未来之事,昭示福祸;或见到灵异之物,绝大都是人之神识无意为之。
而“梦魂之术”则是教人如何释放神识,发掘神识之力。其修炼第一步就是首先要做到隔绝五感,进入“梦魂状态”。即不借助目、耳、口、鼻、皮肤,只是凭精神感悟万物,修炼伊始,自觉奇难无比;常人自出生之时,便依赖五感行动。如今却要屏蔽五感,独修精神之力,难如登天。
“到底要怎么做?”孔义修炼了三日,却依然不得法,始终无法彻底屏蔽五感,进入梦魂状态,更谈不上如何修炼了。他一闭上眼,总是不由自主的依靠其他感觉,这倒是人之常情,就像当一个人突然眼睛无法视物时,总是想伸出双手,希望可以抓住可以依靠的东西。
这日孔义打坐调息,努力想屏蔽五感,约莫过了两刻钟,精神一松,竟然倒在座榻上昏昏睡去。随后孔义出现在寒月剑中混沌世界中,悬空盘腿而坐,身畔神山仍然一座座移动。一个黑影慢慢浮现出来,注视他半晌,查看孔义的修炼状态,脸上突然怒不可遏,大吼一声,“蠢材!本末倒置,还不醒来!”空中一道闪电,咔嚓一声劈在孔义身上。
“呀!”孔义惊出一身冷汗,突然四周幻境消散,不过梦中情景,似真似幻。
“本末倒置!本末倒置!”孔义念道,突然那道闪电,又一次在眼前闪过。犹如醍醐灌顶,孔义眉角一动,似乎领悟了什么。
“你明白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帮你领悟,招你进来又消耗了些元气,吾要沉睡了,别忘了啊、莫忘记,元气……”声音逐渐消弱,最后已是杳不可闻。
“谢了!”孔义道,不过还是撇撇嘴,“做好事不要回报者,真是好难找啊。”随即专心修炼起来。
“原来如此!”孔义从入定中醒来,屏蔽了五感,终于第一次进入梦魂状态,只觉得自己精神力渐渐清晰,从一团雾海中慢慢聚拢起来,形成一道道丝状神识,并且迅速扩展,虽然隔绝了五感,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外界变化。依靠神识感受,一切都越来越清晰,仿佛神识能够扩展到整个天地。
五天时间匆匆过去,这天清晨,孔义依然在房中打坐,这十余天来,他几乎足不出户,专心修炼“梦魂之法”,已经初步小成,已经能够独立延伸开来,并形成精神领域。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将孔义从梦魂状态下拉了回来,“孔义、孔义!赶紧出来,出来晚了屁都没香的了!”
“我卡,”声音如此熟悉。孔义一骨碌从床上翻身而下,直接推门而出,几乎是把门踢了个洞。
“孔卓,你小子回来了。”门外站着一个面色黝黑的白衣少年,正冲孔义做鬼脸,正是孔义堂兄弟孔卓。
“一年不见,你还是这个臭样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孔义故意捏着鼻子,给了孔卓一拳。孔卓今年十七岁,在孔家子弟中,二人关系最为交好,只是孔卓非嫡系子弟,常年在外,协助打理孔家家业,二人相见甚少。
“哈哈!不但我回来了,孔超他们也都回来了,你怕不怕(此处发pia音)”孔卓吐吐舌头。
“有什么好怕(pia)的。”孔义摊摊手,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那就好!”孔卓拱拱手,狡黠道,“就靠你这大将了。”
“哎!”孔义无奈的摊开双手,“今天是啥日子,一阵风把你们都吹来了?”
“不仅如此”孔卓神秘道,“孔家二十三处分堂,都会派人来。而我们这一辈孔氏子弟共计七十三名,全部接到命令——必须在七月初三,也就是明天之前赶回石桥镇。”
“奥,这是为何?”孔义奇道,孔家弟子分散在东岳国各处,打理孔家产业,非有要事并不回孔家。
“十年大典啊,笨蛋。”孔卓弹了他一个爆栗,“别说你不知道。”
孔义憨笑一声,他几日来不分昼夜修炼梦魂术,对外界之事的确一无所知。
“算了,”孔卓见其发呆,”我来了半天了,你也不请我到处逛逛,连续赶路七天,闷死我了。”
“好!我带你去镇上看看。”孔义拉着孔卓向外走。
“孔义哥哥,可否带我一块去玩耍。”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如同黄鹂鸣叫。
二人转身过来,面前站着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只见容颜秀丽,肌肤如玉,穿一件翠绿色的裙子,更显清新脱俗。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笑一颦,婀娜多姿。
孔义觉得似乎有些面善,却又想不起来,怔怔道:”你是?“
“哼!”少女撅起嘴,反而更加俏丽。“只不过两年没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两年没见?”孔义默念,突然叫道,”你是秀儿,秀儿妹妹!两年不见,变这么漂亮了!
”你才想起来,“少女秀儿,别过头去。
孔义呵呵傻笑,少女名东方秀,父亲东方博是孔家首席客卿。二人从小相识,是孔义儿时的玩伴,只不过自从两年前分别后就再没见过。想不到对方竟从一个小丫头,长成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了。
“说的对!秀儿妹妹,我们不理孔义这傻小子。”孔卓屁颠屁颠的跑到东方秀前,拢一拢头发,像哈巴狗般努力摆出最温柔的微笑,”你想去哪玩,我带你去。“
“且,见色忘义的家伙。”孔义嘀咕道,声音恰好能够让二人听见。孔卓脸色微红,故作大方道,“孔义,还不头前带路,我今天带秀儿好好游玩一番。”
两位少年与一位少女三人径直向镇上走去,混没有看到在一侧的假山后,一道冷冷的目光在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