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爱你已经跨越世纪

要问韩君仕是什么时候爱上苏停的，这个问题即便睿智如他也想不出准确答案。爱情本身就是一个抽象的东西。苏停在五岁时候被带到澳洲韩家，她还依稀记得当她进入那个美轮美奂的庄园的时候的心情，也忘不掉泳池边上那个少年的眼神，虽清冷但带些敌意，那个少年就是长她四岁的韩君仕。韩君仕在散步一圈后返回主宅，不经意间便看到了苏菱和苏停——那对曾经让他嫂子跟他哥哥争吵的母女。小苏停的背是挺直的，但是她不停搓动的双手显示出了她的紧张。韩君诚让韩君仕过来跟她们打招呼，韩君仕只轻轻点了点头，说了声你们好就径自走进主宅，说来也不算是没有礼貌。再经过后来的相处，苏菱跟韩君诚的妻子成了闺蜜，毕竟苏菱与韩君诚之间确实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小苏停也逐渐对韩千瑟打开心扉，成为了好朋友。苏停因为户口的原因只能在家自学，而小苏停对那些陌生家教实在是不能适应，所以她的学习便交给了韩君仕。在小苏停的心里，韩君仕就变成了一个天神般的存在，睿智且英俊。或许是苏停纯粹天真的眼神诱发了韩君仕的嫉妒之心。小苏停虽然没有父亲的疼爱，但是她的母亲苏菱对她无微不至，当然还加上他哥哥韩君诚的关心；韩君仕不同，他虽是父母老来得的儿子，但他出生后没多久双亲就因车祸去世，哥哥接下了韩氏的重担忙得不可开交，又因为婚约组建了他自己的家庭更是无暇顾及韩君仕那时候的心理，这点说来韩君诚内心对韩君仕是有深深的愧疚的。说来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韩君仕的智商与情商高得惊人，再加上经历了家庭变故，他变得格外成熟，本来国外的小孩就要自主些，因此韩君仕小小年纪就可以用成熟来形容。不过，人再成熟也争不过时间。九岁的韩君仕在“喜欢不喜欢”这个坎儿上还是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这个空白将要被逐渐填满，并且是被一个叫苏停的人完全填满。相比较韩君仕的天资，小苏停可以说是资质平平，也没有接受过系统教育，但是韩君仕还是没有拒绝哥哥的提议，他开始平淡地接手苏停的学习。苏停空白的地方，他教；教过了，苏停还不懂的地方，他一次又一次地解释；苏停懂了的地方他做个标记，日后复习。韩君仕当然不是一个亲切的大哥哥般的家教，他多数时间是面无表情的。说来也怪，苏停竟完全不怕他，或许是因为苏停那时候还只有对年龄大小的概念，全然没有思维高低的分辨，当然，还有一种更为浪漫的说法，那便是命中注定他们该如此这般。这种和谐的状态在苏停将满十岁的时候被打破——宫淳敬带着他的手下来到了澳洲。然后，苏菱就带着苏停离开了。离开那天，苏菱红了眼眶，苏停更是泪眼汪汪。苏停跟韩千瑟约定友谊不变，而后当她看向韩君仕的时候，韩君仕已经走回屋内留给她一个背影。苏停是极难过的，尽管她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在苏停离开之后，韩君仕的生活突然空出了一大块时间。晨起听苏停朗诵的时间、放学被司机接回家喝过下午茶后的时间、晚餐后的时间，这些时间都让他感到无所适从。苏停离开对韩君仕而言本该是少了一大麻烦，但韩君仕却无法习惯。韩君仕渐渐忍受着，一个五年过去，他完成了他的管理学与经济学的硕士学业，又一年过去，他修满了包括管理学经济学在内的总计五个博士学位。这时候他逐渐回神，发现自己仍然记着那个女孩，所以他买了机票飞往上海，而这一去就变成了常去。他第一次去的时候，他21岁，他去了苏停所在的高中，他在人群中看到了长大后的她。几乎是在看到她的时候，韩君仕就笑了，自他父母去世之后他从未笑过。他看到苏停一人独自向宫淳敬派来的车子走去。他第二次去是在半年后，那时候封聂儿这个小他8岁的天才少女已经成为了韩千瑟的高中同学，封聂儿也开始表露对他的心思。看到那时候的封聂儿，韩君仕很想知道苏停14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多希望自己从不曾缺席过她的生命。韩氏开始越做越大，韩君仕也开始为韩君诚分担，渐渐忙了起来。第三次去中国的时候，韩君仕已经23岁，他的势力已经迅猛扩增。苏停19岁，已经是大学生了，她没有变得开朗，依旧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韩君仕有些担心，他开始动用韩氏的力量在中国做一些投资。自第三次之后，韩君仕几乎每两个月就去上海一次，每次只匆匆看她一天就回去。韩君仕书房抽屉里的苏停的照片开始渐渐多了起来。让韩君仕加快去中国发展的契机是是苏停23岁时苏菱去世，那一天苏停几乎承受灭顶之灾，她伏在苏菱的身上哭了又晕醒了又哭，得知这个消息，韩君仕的心也几乎被撕裂。苏停一个礼拜没有休息，韩君仕也没有合眼在远处静静守护她。好在那时候苏停身边有了柳信。不出韩君仕所料，苏停搬出了宫宅，开始寻觅住处，那时候韩氏投资建起的楼盘已经开售，韩君仕动用了些手段让苏停寻到那儿，并且吩咐手下给苏停半价优惠。此后，韩君仕来上海的次数便更加频繁。韩万赫来上海做交换生这件事情也是韩君仕暗箱操作，不得不说他实在是老奸巨猾。在得知苏停对他并不是没有感觉，他欣喜若狂。再后来……韩君仕像是在讲故事一般地把自己从前的回忆简要地叙述出来，苏停被韩君仕搂在怀里静静听着。“满意我的解释吗？苏小姐。”韩君仕看着怔愣的苏停低低地笑了。“我只能说，被人暗恋的感觉还不错。”苏停的眼眶已经红了。“……”韩君仕对苏停的回答只能无语。天气已经渐渐转凉，秋天的来临给苏停带来了莫名的困意，她今天起得格外迟，醒来之后发现韩君仕早已经去上班。苏停看到了韩君仕留给她的便条：看你睡得太沉了就没叫醒你，起床记得吃饭。苏停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有韩君仕的气味却没有他的温度了，再看看时间发现已经过了十一点，而她仍有困意。吃过午饭后苏停坐在院子里画画，辞职之后她无所事事，虽然她早已计划好开一个设计工作室，但是还没定下时间，她打算先好好放自己一个假。待在韩君仕身边让她越来越懒了，苏停无奈地笑了笑。苏停接到了韩千瑟打来的电话，说要来半山别墅，苏停就进门让尹阿姨准备些零食饮料什么的。“苏停，我叔叔这是把你金屋藏娇了吧？”韩千瑟一进半山别墅就开始咋咋呼呼。“你嫉妒？”苏停不禁莞尔地看着抱着女儿的韩千瑟。“嫉妒嫉妒疯了要。”韩千瑟说完使劲儿转了个圈打量了她所处的环境。“Eric怎么没跟你一起来，你们结婚快三年了吧，我还从来没看过他真人。”苏停收好作画工具引着韩千瑟一起进主屋。说起韩千瑟的婚礼，苏停对好友有些抱歉，本来是自小就约定好一定要去参加她的婚礼，可是偏偏苏菱让她抽不开身。“他有公事走不开，前阵子抽了个空跟我去三度蜜月，丢下了好多工作，现在有的忙了。”韩千瑟笑笑说，这笑容在苏停眼里看起来很是黑心。“等晚上约上你弟弟一起来这里吃个饭。”苏停提议道，也说要早点叫韩君仕回来。“女主人，你什么时候才要成为我婶婶？”韩千瑟把小孩交给尹阿姨，转过头对苏停半是调侃半是严肃地问了这样一个困扰了苏停很久的问题。“我不介意你现在就叫我婶婶。”苏停绕圈子。“明天封聂儿就回美国去了，一起去送不？”知道好友的性子再逼问也逼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韩千瑟虽然有些忧虑却也果断绕开话题。“她不是昨天才来吗？”苏停有些惊诧，本以为封聂儿会在这里待一阵子。“封聂儿那个女人是个工作狂，她导演的剧就要开机了，再加上她的关于物理学的论文在欧洲大获成功美国学者邀约不断，她昨天只是抽个空过来收拾那个雷飒的。”封聂儿的工作多样苏停是早就知道的，但听到韩千瑟的话还是不免有些震惊。“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有点尴尬。”苏停想了想。“尴尬个什么啦，人可崇拜你了，霸住了我叔叔这么多年，哈哈。”两人像是有聊不完的话，聊了一整个下午，直到韩万赫打来电话询问半山别墅的地址二人才反应过来还没吩咐厨房准备晚餐。韩君仕回来的比往常还要早，一进门眼神就缠住了苏停。“咳咳，叔叔，你的侄子侄女还在呢，也不跟我们这些‘客人’打个招呼啊？”韩千瑟这话说得可酸，把“客人”两个字还着重了。“你们先吃，我去洗手。”韩君仕丝毫不顾及韩千瑟的调侃，微笑了一下，说了话就走进洗手间。“苏停，你说你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啊，碰上我叔叔这么个极品。不过他倒是有人气多了，以前完全冷冰冰啊！”韩千瑟对好友说道。饭后苏停本想再留韩千瑟一会儿，但不知道韩君仕用了什么理由让韩氏姐弟俩瞬间主动要求要回自己的住处。“你跟他们说了什么，让他们跟着了魔似的要走？”苏停跟在韩君仕的身后走进了卧室。苏停一进门就被韩君仕拉进怀里。韩君仕顺带用脚把门关上并把苏停抵在门后，不由分说给苏停印下了一个吻。“早该在回来的时候就吻你的，韩太太。”韩君仕这话里倒是带着一点小家子气来。“那让你再补一个回来好了。”苏停慧黠地眨眨眼睛。“苏停，我侄女的孩子都满周岁了。”韩君仕说完这句话，也没要听苏停的回答就以吻封缄。他既期待，也怕苏停的回答，与其这样，不如不听，但是他还是传递了自己的看法。苏停本还有理智，转瞬却已经晕眩在韩君仕满是幸福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