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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爱,不死不休(6)

寒将手放在了心脏处,或许南宫歌说的对,就让一切都随风而去吧。心脏强而有力的在跳动,指尖能感受到那份热情和莫名的悸动。

看着狱深沉而柔美的脸,寒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直自己都只是一个替代品,他不爱自己,说出来有用吗?

他爱若依爱的那么深?自己……

“那姐姐?”

“她受不了这个消息,孩子流掉了,人也疯了。我没办法才将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寒,她已经受到惩罚了……”辰心痛的眼神,让寒久久不能忘怀。他很爱姐姐吧,无论姐姐是什么样子的人,犯了多少错误,他依然那么的爱她。

“我知道。你放心,我要追究早就做了。她弄得如此田地也有我一半的责任,她是被我逼疯的。辰,姐姐以后就麻烦你照顾了。我想她这一辈都不会在想见到我了吧!”

“你没错,你一直都没错。整件事中,最无辜的就是你。”狱对寒那样的话感觉到反感,她怎么可以把所有的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寒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狱终究是在乎她的,即使只有那么一点点,她也心满意足了。当四目相对的时候,狱却立刻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与寒错开来,极力想要撇清什么。

寒低头苦笑。现在他是连一点点的目光都不愿意施舍了吗?就这么怕她误会?

歌走了,若依走了,剩下的个个都是支离破碎身心满满都是伤痕,还能拼凑完整的幸福吗?

两个月后:

“寒,南宫狱今天就走了”

“我知道”

“他今天上午就要走了”

“我知道”

“他今天上午十一点的飞机”

“我知道”

“知道,知道,知道,既然知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你不去留下他啊?”秦凤受不了了,寒明明那么喜欢狱,狱也喜欢寒,为什么一个要走,一个却像没事人一样静静的看着什么鬼书。

“如果他想要留下来,不用我开心,他自己也会留下来。如果他想走,即使我开口再怎么挽留,也是无用。”寒放下书本,其实从拿起这本书开始,她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一直都在走神而已。

“我听不懂你那些什么留不留的道理。我只知道若是真心所爱便要全力以赴,免得遗憾终生。”

……若是真心所爱便要全力以赴……

……若是真心所爱便要全力以赴……

……若是真心所爱便要全力以赴……

“秦凤,现在去机场还来得及吗?”寒突然明白过来了,死死抓住秦凤的手,眼睛中第一次绽放出了希望的光芒。

“来得及,来得及!”秦凤嘴角泛起奸笑,其实南宫狱是一点钟的飞机,而且杨修和南宫辰早就在楼下等着呢。

即使他不爱自己如何?即使曾经自己只是一个替身又如何?她爱他,只是单纯的爱他。只想让他知道他不会一个人,因为会有一个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他,不会让他一个人了。

“他这次去玩的是赛车,非常危险的一个职业,而且这一去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临下车时,辰低头在她耳边说道。

寒不经意的咬了咬下唇,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远远的看见南宫狱戴着墨镜,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身淡色衣服,修长的身材,一张精致柔美的脸成为了机场里的一道亮丽风景,许多人都忍不住想要多看他一眼。

墨镜下深沉的目光在四周不断的移动,最后锁定到了寒的身上,嘴角泛起微笑。经过两个月的洗礼,南宫狱也差不多能接受这样一个荒唐的现实了。

大步走到寒的面前停了下来,蹲下来摘掉自己的墨镜,嘴角露出两个初次见面时那邪气的笑容。

大家都很有默契的走开,留下他们两个人。两个人静静的不知道谁先开了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南宫狱,我……”几度话都到了口中又咽了下去,还是说不出口,寒不禁急的有些脸红了。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伸手摸了摸寒的额头,冰凉的指尖如春风般的柔软的划过,寒有些失了神,回味着那瞬间的触觉,竟然能让她如此的失了心神,一度的迷恋。

“没发烧,怎么了?”南宫狱担心的看着寒的异常。即使她不是若依,那份心疼依旧存在。

“我爱你”

“我知道”

“那你还坚持要走吗?”

“我们都需要时间,有些执念不是说能放就能放的。背负了太多的爱,原来也是一种累。也许我给的爱太多了,否则她也不会那么累。”

寒沉默了。那份执念,是他的坚持,是他的信仰。她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抛弃他的坚持,他的信仰?

机场的广播小姐甜美的声音传来,提醒人们分别的时刻到了,秦凤杨修南宫辰都很默契的走了回来,送狱走到关口。

狱又放下了行李,站到了寒的面前,替她探了探衣领上细微的尘埃,低头在她耳边浅浅细语:“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我爱的究竟是若依还是你?我自己都分不清楚了。我想你也不愿意做别人的替代品,所以给我三年的时间,三年后我会弄清楚自己的心意,若我爱的是你,我便会回来找你,如果不是……请你忘记我吧!”

忘?如何能忘得了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南宫狱走后,寒就搬到了曾经和南宫狱一起住的房子里,一年四季都一个人生活在那里。因为这里很有多很多她和狱的单独回忆,是他们在一起最单纯的日子。

南宫辰见寒这么喜欢这栋房子便把周围的土地都买了下来,改造成了一个小农园。寒每天都会在农园与花花草草为伴忙的不亦乐乎。

辰又和杨修找来各方名医来治疗寒的双腿,中药、针灸、手术、只要他们说的方法,寒都努力配合。终于在两年后,寒勉强的可以杵着拐着慢慢的站了起来,再到能走出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一直到现在为止,她已经用拐杖用的很顺手了。

为了方便照顾寒,秦凤也搬到离寒不远的地方居住,杨修舍不得秦凤只好陪着秦凤一起在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因为南宫家的总公司无法迁移,南宫辰每个月都是飞来飞去,成了空中超人了。尽管很多次寒都说:不用来看我了,我很好。但辰依旧如此,因为他答应过歌和狱,会好好的照顾她,这是他的责任,他也想替嫣儿减轻一点罪孽。

回过神来,继续看着荧屏泛着淡蓝色的光芒,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看着他一个一个超越,看着他成为了最耀眼的一颗星星。

他,总是爱的那么彻底,总是带着不经意的笑容,总是能给她意外的惊喜……曾经的点滴回忆陪着寒来度过这每天煎熬的等待,在苦涩中带来一点甜蜜。

几乎是那么一瞬间,后面的一辆赛车毫不犹豫的撞上了他的赛车,他闪躲不及……两辆车发出震耳欲聋的碰撞声,狠狠的甩落在了地上。车人上的人被死死的压在赛车地下,动弹不懂……

寒像做梦般的看着荧屏里的一切,脑子里轰的一下什么都空了……

原本大而亮的眼睛,瞳孔渐渐放大……只是静静的看着电视机……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一分钟……两分钟……

现场非常的混乱,由于地上的汽油泄漏,很可能会发生爆炸,所有的人群都要被疏离开来,救援的行动在此时显得特别笨拙……远远的可以听到车迷们都在大喊“Seven”……

“Seven”……久久不肯离去。

这是在做梦对不对?甩了自己一个耳光,直觉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会痛,是真的?翻车的真的是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如果刚才说寒是幸福的在天堂歌唱,那么现在她已经彻底掉进地狱,永生永世得不到解脱。

“寒,不要看”快速赶来的秦凤杨修还是迟了一步,寒什么都看见了。杨修立刻关掉了电视,秦凤上前抱住了寒。

“寒?”

“不要关,我要看。”寒冷静的盯着杨修,没有哭泣,没有哀伤,没有态度,只是平淡的一句话,直白的透露出她的绝望,她的心冷。

很冷,整个世界都冰封了一般!

杨修笔直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来。也许面对才是对她最好的帮助。

“寒,不要看了,我求求你不要看了!”看着寒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播放着狱死亡的画面,都是血……

车迷的呼喊声……哭泣声……

现场的混乱声……汽车鸣笛声……

寒越是冷静,秦凤就越担心,想到狱的死,看到寒的表现,秦凤就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一直哭,眼泪似乎流不完一样。

“南宫企业三少爷,南宫狱的赛车事业上可谓达到了巅峰,短短的两年的时间就拿到了“亚洲战神”的称号。却与昨天的一场比赛中,意外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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