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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米琦为了渡过难关,在餐厅找了个兼职工作,一个月的生活费是够了,买手机还是要省着些才能出来。但是没过三天,米琦手里的手机就是最新款式的,两千块钱只能拿着盒子回来。这让米琦的手机在几个寝室里走红了几天,拍照、听歌、手写发短信、上网。米琦乐得嘴都合不上。

最了解米琦的我却担心这是不义之财。米琦听后勃然大怒,指着我的鼻梁骂:“你什么意思?你就是看不得我好,一个手机就让你认为我财路不明。这是我抢的偷的?”

看着米琦丧心病狂的样子,我屁都不敢放一个,一溜烟跑到图书馆。我要把六级过了,再添些钱去趟苗寨,看看苗家人过年,蹭着吃吃排家饭,喝喝米酒,打打年粑,看看上刀山,观观舞狮,赶赶边场。

林影从图书馆回来欣喜异常地说:“今天有个男生挨我很近,害的我一个晚上都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思想,幸好控制住了自己的行为。”

米琦窝在被子里玩着手机,听到后说:“我们学校的自习环境太差了,连暖气都没有!”

林应有些生气,认为米琦这话对她是伤害。起码米琦应该说点谦虚的溢美之词,她林影是用魅力之躯吸引了男生,而不是被人家用来取暖的火炉。“米琦,你总是认为自己漂亮,那你找个可以为你大冬天满世界找桃子的人,让我们瞧瞧。”

米琦放下手机,侧腰伸出头说:“买个桃子算什么,我要他为我放下他的家人,事业,只想跟我在一起。实在不行的话,和我殉情!”

林影连包都来不及放下,走到米琦床头说:“要是真找到这么一个为爱痴狂的人,可以为你放下家丢了一切,你们结婚时我包一个大红包。”

自从那天米琦指过我的鼻梁骂过后,我感到和她的关系现在暂时不宜太亲密,所以闷头默念好莱坞英语电影对白资料。我被故事情节感动了,好莱坞的黑白电影时代是一个神话,用质朴的画面却展示了细腻丰富的感情。

米琦用脚踢着床板,跟敲门似的,睡在她上铺我对地震都不惊不慌了。突然发现床头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我连惊带叫,顺手就将很厚的书砸了过去。瞬间一个细细的女高音发出妖精挨了悟空一金箍棒的惨叫。我歪着身子一看,完了。米琦裹着被子的半截身子栽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捂住额头。林影不计前嫌,赶忙把米琦扶起来。

米琦揉着额头说:“下手这么狠?熙妃,你对我怀恨在心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就算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也别砸死我啊!”

我赶忙顺着扶梯溜下来,凑近一看米琦的头,毁了,一个红包出现了。林影拉拉我的手示意,劝我别说实话,怕她一时受不了。米琦连脸上的一个小痘痘都不能容忍,何况这个大红包。我忙翻箱倒柜,找消肿的药水,最后去对门辛丹的寝室。

她们寝室有一个女生是中医世家,自备药箱里药品种类繁多。我刚进门,辛丹就跟小巷子拉面馆的女老板一样直着嗓子气壮山河的喊:“桃儿。”

其它的姐妹簇拥过来质问:“你让余多给你买桃子,是不是考验他?”

我这时才意识到关于一个桃子引发的争议没有结束,反而愈演愈烈!我必须澄清此事:“那是因为发烧,烧得糊涂了说的胡话。不知道他怎么就听到了!”大家还是有些不相信,那表情像是我拿刀架在余多的脖子威胁才对!借到药水我转身就逃。

米琦为自己那天的冲动辱骂我感到后悔。她不是轻易说对不起的人,看着她被我弄成这样,我也就不计较了。

米琦没完没了地说:“林影,知道我为什么说我们学校的自习室条件差吗?那你上自习感到冷不?”

米琦这样的询问,让林影多多少少有些感动,就说:“怎么能不冷?有时候只有几个人,我都冻得手脚麻木。”

米琦得意洋洋地说:“那就对了,你本来就微胖,人家靠近你是取暖!你还当真了!姑娘,别傻了。”林影急的哭了。我觉得米琦说话太过分了,林影再胖也当不了火炉啊!顶多是根胖一些的火柴,身材还是有的。

米琦看着林影哭天喊地,便说:“我就是开玩笑。你仔细想想,熙妃比你强在哪里?胸没有你大,屁股没有你翘,学习没有你刻苦,花钱比你厉害。余多比谁差?连熙妃都有那么好的人家看上,林影,你的时运来了。明天我和熙妃组成一个考察团对他进行实地考察。我们一定把你交给一个爱你的好男生。为此我们会严格把关,决不让披着羊皮的狼把你这只可爱的小白羊叼走!”

林影擦干眼泪,乞求道:“到时候,你们别把人家吓跑了。我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个让我心动的男孩,想好好珍惜。”说完硬笑了声去打水洗脸。我也顾不得米琦贬低我的那些话,被林影的话感动得无比激动!在最美的年华遇见最美的人,展开一场最美的爱情,就没有辜负青春给我们最美时光。

早早吃过晚饭,我和米琦迈进久违的自习室。在林影左右落座,跟左右护法一般,林影显现出刀枪不入的紧张神态。米琦两眼盯着门口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我拿出杂志,看八怪新闻。就在我看得正投入的时候,林影压低声音说:“他来了,你们做好准备!”我和米琦一看,这还得了。米琦捶的桌子咚咚响,惊的她旁边的一位男生草草收拾了书本落荒而逃。

后来米琦问我那天她是不是失态了,因为她来的时候打着除暴安良的狭义之心,看到徐炜的时候痛心疾首叹道:“这么好的男孩,我米琦打着灯笼找了这么久没有遇到,让相貌平平的林影守株待兔碰到了。这是什么,缘分!没有早一步晚一步,刚好碰到!”

林影早已面红耳赤,都是因为米琦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连带林影也急躁起来。男生来到米琦的旁边,坐在被米琦吓跑的那个男生的座位上。

我偷偷看米琦时大失所望,她有些紧张,问旁边更紧张的林影:“今天星期几?”

林影看看手表,惋惜感叹道:“现在七点过十分。时间过的真快,我们都自习五个多小时了。”两人还在装。

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连米琦都中邪了。我故意将杂志扔过去,那边米琦从凳子上窜起来,一声惊叫又吓跑了几个人,整个自习室的人寻声望过来。徐炜吓得不轻,以至于落下了后遗症,见着米琦说话的声音稍微有些高就打个激灵,倒退三步。

我站起来,左右一手一个拖她们出来,拖林影的时候跟拽头牛似的。出了自习室,我足足出了一身的汗!

林影六亲不认的说:“米琦,你对徐炜死了这份儿心思吧。不然我跟你绝交!别以为我刚才没有看出来,你对他图谋不轨。要是你和徐炜不管以什么理由在一起了,我都不会原谅你的。我们这辈子就老死不相往来。”米琦当场差点吐血,忙安抚激动的林影。

我们及时调整阵形,林影坐在徐炜的身边,我和米琦坐在他们对面,观察这小子对她有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当我们再次落座的时候,米琦恢复了元气,像平常那样落落大方,丹凤眼不停的瞟对面。因为我们坐的地方是靠近出口的,进来一个人带来一股寒流。

我看了一会书就迷糊混沌,这时一阵寒气袭来,弄的我清醒过来。为了给林影一个交待,我和米琦冻得哆嗦,但是没有放松对徐炜的观察。他属于眼睛深邃,表情深厚,有感情底蕴的人。当然,能让米琦这么挑剔的女生都意乱神迷,他的长相肯定是95分以上。米琦这人肤浅,对未来的男朋友要求只有一个,帅!当然她也有妥协,如果男方很有钱的话,也可以将就。

徐炜低头看书的样子有些像余多抽烟的样子,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对徐炜的好感油然而生。从此,林影对我五体投地的崇拜,就在于我跟她详细描述了她想知道的。她对米琦的崇拜情怀没有从前那样热烈,相反有时候还有些设防。米琦哭笑不得地叹道:一朝失足万古恨。对米琦来说,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使她备受打击。后来林影和徐炜一起逛街买了的东西需要共享第一个喊的人不是她而是我的时候,米琦更加悔恨自己当时一不小心没有镇住场面,弄得身败名裂!

柏原打来电话的时候,余多和我正在没有暖气的教室里坐的端端正正地自习。为了能让他过英语四级,我亲自出马监督,不然这个时间他肯定在寝室或者外面的网吧游戏人生。我也没有闲着,拿着高数的课本又写又划。

柏原话不多,一般在网上聊得天花乱坠。他说的话绝对比不过他在键盘上敲打的字。为了不打扰别人学习,我出去站在楼道接电话。

“熙妃,还好吗?给你打个电话。刚才我给奶奶打了个电话。她说我们的城市开始下雪了。你记得给奶奶打电话。”

我算了算,有一个多星期没有打电话给她了。这样看来,柏原更适合做老太太的孙子。老太太现在又是冬瓜装现身大街和菜市场。

“柏原,衣服你收到了没有?你那天没有着凉吧。我回来就大病一场,躺在病床上嘴谗,想起五月的桃子来。余多跑了整整一天才买到。我们同学现在都不叫我的名字,叫我桃子。”

柏原笑道:“幸亏是余多,我能做的就是披件衣服给你。衣服收到了,你太客气了,帮我干洗了,以后我要洗的衣服就披在你身上。看来我还是不会照顾人体贴人。燕妮被我气走了,希望雍凡、水瑶和你,不要哪天也被我气走了。”他笑得很勉强。

楼道里的冷风真阴险,吹得我的手麻木了,差点手机掉地上:“柏原,燕妮不是因为你拒绝而出国,她不是会为了谁放弃自己梦想的人。只是你让她走的时候,带着遗憾。你别总以为这是你引起的。我们都在长大,长大了我们就要各奔东西。”

柏原问:“那我们以后分开了还会联系吗?”

我笑笑说:“那就看你们的良心了。我命背,会连累你们的。你们可都是潜在的成功人士,就连水瑶的潜力也不小。”

“那你自己啦?”

被柏原问得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完美。“我就等着出名,顺便骗些零花钱。或者买彩票中个五百万。别的发财方式等穷途末路时尝试,比如说套上丝袜扮成劫匪到银行抢钱,用装土豆的**袋弄它几麻袋黄金。到时候我们几个人建个城堡,不喜欢的人不让进来,过过童话的日子。”

“幼稚!”

我被身后这句话卡得半天没有台词。一看,原来是余多,他用复杂和怀疑的眼光盯着我。“柏原,我们改天再聊,姑娘我遇到一个**。你别担心,好歹体育选修课学过几招女子防身术。我就害怕下手重了,把他弄个脑残或者残废,我会不会因为防卫过当蹲监啊!闹心啊!”

余多下手恨啊,掐住我的脖子。出于求生的本能,用力挣扎脱离魔掌,心里念着擒拿术的心法,手搭在余多的胳膊上向后背一扭。他嚎嚎大叫,在漆黑的夜里听起来很凄凉。

“声音小点,别影响别人学习。你看别人,多认真。远的不说,你看看我!再说,你这么鬼叫鬼叫的,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啦。我叱干熙妃是什么人,正经人!”我松开了手。

余多笑得跟抽筋似的,冲上来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当摇钱树了一样用力抖。

“玩真的,我可是女的哎。我跟你拼了!”

他乖乖送我回寝室。不知那个神经出了问题,眼前浮现他开小车接送我上下班的温馨画面。当余多走出老远,我还冲着他的背影笑。没过多少,眼睛一阵刺痛,一辆小轿车竟开到女生楼大门旁。

我闪到一边,看着从车里下来的人后,觉得生活比电视剧还不可思议。米琦婀娜多姿地出来了,驾驶座一个男人降下车窗朝她招手告别。灯光下仔细一看,这么熟悉,在哪里见过!那名男子手挥的勤快跟彩旗似的,米琦弱风扶柳地回应着。

米琦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想着我们以后上街将告别拥挤的公交,转念为米琦的社交能力深感佩服,也为之一喜。只是她不够义气,有了专车也不说声,把余多顺便稍带到男生宿舍。男生宿舍离校门不远。

米琦很能沉住气,没有显山露水,从从容容地收拾准备睡觉。想着柏原的电话里的叮嘱,给奶奶打电话。

“小祖宗啊,我最近老是睡到半夜就醒了。好不容易今天下雪,我睡意正浓,被你一个催命电话惊醒了。你说你白天正经的时间都干什么去了,去美国访问了还是为非洲国家募捐了?没有良心啊,我没有算错的话,应该是柏原提醒你,你才想起我,对吧。我就知道,你什么时候会记挂一个老太太?你也大了,有些事情我也不想为你操心了,我也累了。最近这些天,闲着没有事儿,就收拾房子,发现我带你有十四、五个年头了。现在你上了大学,我很高兴也很欣慰,总算了结一件大情。就算那天睡过去醒不过来了,也可以安安稳稳地睡过去了,以后的生活靠你自己了。熙妃,你要比别人坚强啊,你只能头也不回地向前走,不能回头的,因为你的身后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为你做后盾,给你勇气。始终有一天只剩下你自己。燕妮这丫头不是我偏心,她其实是你们里面活得最明白的一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熙妃,你知道你到底要什么不?”听着奶奶的一番教诲,我有些害怕。对于她的反复无常我也已经习惯,一段时间告诉我还有她作为坚强的后盾,一段时间又告诫我是一个没有家的孤独孩子。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等我结婚了,你再来带我的孩子,你的重孙子。”

“算了。我一个老太太把你拉扯大,也算功德圆满了。再说等你结婚生子,我要活到百来岁。服侍你又服侍你的孩子,我是奶妈的命不成?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们那里虽说是南方,还是要注意身体,别冻着了。我指望你毕业后过几天幸福日子呐!”

挂了电话,我感到冷,于是又拿出一床被子。洗漱完后窝在被子,心里空荡荡的,便和余多聊起他们那里怎样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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