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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离家

那件事折磨了我很多日子。我思来想去,即使在两年以后嫁与他人,不如趁现在就离开。如果两年后离开,到时候九阿哥也抹不开面,如果现在逃走,等到两年以后肯定搜捕就少了,再说这件事也是皇室的丑闻,定不会张扬,所以现在正是好时机,反正我也不属于这个地方,就应该离开这个争斗的地方。我打发了香梅,自己搜了些银子,带进包袱里去,心里想着,额娘你也不要怪我了,你总不想我饿死在外面吧。我趁着家里人忙着的当儿,偷偷溜了出去。

走在街上,一阵热闹的叫卖。可是我该去哪儿呢?这时,一个卖糖葫芦的问我要不要买,可惜我不爱吃甜食,于是摇摇手。这么一问,我的肚子也咕噜噜地叫起来,心里想着还是先住在客栈里,反正我带着好多钱呢,我找到了一家“龙云客栈”,小二拿着菜牌出来,我把握没吃过的统统点了一遍,菜摆满了整个桌子。我的肚子饿着呢,于是我一通胡吃。等吃饱了以后,小二过来买账,我把手伸进包袱里,却找不到钱袋了。奇怪,钱袋明明放在最外边的。小二叫起来,我直冒汗,怎么不见了,难道是刚刚那个卖糖葫芦的?糟了,钱被偷了,没钱付账,不知道老板怎么对付我。

“我,我钱忘带了,能不能赊个账啊?”

小二一听惊叫起来:“没钱你还来吃饭,本来看你的打扮以为你是个大户小姐呢,居然赖账。”

“不是,是我的钱被偷了,否则我一定可以付的。”我着急了,突然又想到一个办法,说:“不如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家去取钱?”

“所有白吃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可是呢?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这个小店。”

“不是不是,我是这儿齐佳府的大小姐,真的有钱付你的。”

“行了。”小二满脸鄙夷地看着我说,“我去找掌柜的过来,你待在这儿不要走啊。”

小二走过去用手捂着脸在掌柜耳边说了些什么,掌柜便走过来。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对我说:“你吃霸王餐?”我点点头。“看你年纪这么小,我也就不把你扭送官府了,小姑娘要是进过牢狱,恐怕没人敢要了。这样吧,你就在我这里做杂役,直到你把钱还清。”

“啊?”我惊叫了一声,“做杂役?”“你还要讲条件吗?”“哦不,好吧。”我只得勉强答应。掌柜直接把抹布扔给我。

小二带我到后院,带我看了我今后要住的房间,一推门,我就被满天的灰尘呛了喉,直咳起来,脚下是粗糙的黄泥地,里面只有一张破旧的床和一对桌椅,这整个房间,也不过5平米吧。我揉了揉鼻,小二看看我嫌弃的表情说:“这儿就已经很不错了,这里供你吃喝,但是你得好好干活,不许偷懒,否则掌柜的是不会饶过你的。”

“哦,谢谢你了,今后在这里,还得靠你多多关照。”“别客气了,对了,看你穿着富贵,怎么居然吃白餐?”我无奈地摇摇头,说:“这事跟你也说不清楚,反正我是离家出走的,所以,要是有人问起我,你可别说出去我在这里。”“那你叫什么名字,我好称呼你。”“我叫雪蔚,那你呢?”“我叫田晓隆。”“哦,晓隆哥,谢谢你了。”

晓隆笑了笑,转身离开,我正欲走进去,却听见背后传来重重的倒地声。我回头一看,晓隆哥倒在地上。我一惊,立马出去叫人。

掌柜的来了之后,看见倒地的晓隆,想要把他丢出去。我执意不肯,怎么能丢一个活生生的人呢?我几番劝告,掌柜的终于答应去找个郎中瞧瞧。

郎中瞧过之后,说是之前的哮喘没有治好,又太过劳累,以后会落下病根。送走郎中,掌柜的怒气发起来,对着晓隆大吼小叫,晓隆也才刚醒过来,看着掌柜的也无话可说。最后,掌柜的要求晓隆离开龙云客栈,我一听,觉得晓隆太可怜了,于是一直求掌柜的,掌柜的还是坚持要送晓隆走,晓隆也感谢我的帮助,劝我不要多做无用之功了。没办法了,我只好答应掌柜的,多做两年杂役。掌柜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后来的几天,本来是很难过的,可是因为之前帮助了晓隆,晓隆也对我很关照,重活儿都不让我做。就这样一天天打扫、擦洗,每天都累得我腰酸背痛的,我还没有干活儿的经历呢,在这里几天可受了不少苦,想着额娘他们一定到处找我,这会儿到想念十四了,不为什么,就是想念他以前那些瓶瓶罐罐的药了,有的是外涂的,涂完以后就不感觉到酸了。

最近发现晓隆有些不太一样,好像是因为那个新来的女店员小柔。而小柔私底下也跟我说过和晓隆的事情,本来是想找媒婆的,但是有我在不就行了吗,于是我就不断地帮他们牵红线。今天的活儿本来是我去和面,但我得知今天晓隆上山砍柴,回来要添火,于是我和小柔换了一下,我去招呼客人。我把小柔安排好,正要出门时,发现晓隆刚好回来,我笑了笑,示意了一下,正想出去,却发现掌柜的正站在门口,一下子逮个正着。

掌柜的把我们叫来开会讨论,面带怒色地说:“田晓隆,小柔,你们不许成亲。”他直接把话挑明了,我不高兴了,一下子拍桌子:“他们真心相爱,为什么不行!”“你大叫什么,我才是掌柜的!你们要是成亲了,以后难不成要搬出去!”晓隆和小柔相互靠靠,说:“大不了我们不在这里做活儿了。”说完便想走出去,掌柜的再拍桌子,说:“你们给我回来!”我急忙把他们拉住,又对掌柜的笑着说:“掌柜的,反正他们成亲了,您又不用多给饭吃,还是两个人啊!而且本来两个人要两个屋子,现在只要一个屋子了,不是很划算吗?”掌柜的想了想,说:“好,看在雪蔚的面子上,我就答应了。”我舒了一口气,心想:这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吧。

还是打杂的一天,我在客房外的走廊打扫,也许是昨天没睡够,今天老是在打哈***活儿没精打采的。突然,我听到一间客房里的客人在谈话,里面有声音像是四阿哥。

我把扫把倚在门边,在门纸上捅了一个小洞望进去,原来是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在谈话,我心想着他们两个阿哥怎么会到这里来谈话呢,他们不是应该在宫里面吗?

“四哥,现在八哥势力强大,看来我们得好好筹划筹划,我看皇阿玛态度明显,八哥又一向以贤德著称,恐怕我们。。。。。。”十三阿哥说。

“不必说了,顺其自然吧。”四阿哥面无表情地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什么?顺其自然,四哥,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十三阿哥很惊讶。

“该是我的,自然是我的。我自有法子。”

十三阿哥叹了口气,坐下来,说:“四哥,谈些轻松的事吧。”

“有什么事好谈的。”

“最近皇阿玛筹划着给十四弟立福晋了。”

“十四弟不是一直不愿意吗,不过我看不见得他会继续顶撞皇阿玛。”

“十四弟又不是四哥你,不在乎感情,我看他是忘不了那个人的。”

他们说的什么关于十四阿哥的,我一句也听不懂,倒是四阿哥不在乎爱情倒是肯定真的,他只在乎皇位,历史上就是这么写的。

我离开去楼下扫地,想着刚才四阿哥的一番话,虽然听上去是很平淡,但是那句“顺其自然”听得还是让我心慌慌的。

我正想着呢,突然一个打扮得很华丽,流氓嘴脸的人带着一群手下进来,那人一直往我这边靠近,嘴上还说着:“掌柜的,你们这儿的杂役都这么漂亮,不如让我娶回家去。”

“哎呀,你们别乱来啊!”掌柜的喊道,“她是我花钱雇来的!”那个人一甩手,一群手下开始砸桌子砸椅子,拦住掌柜的。偏偏今天晓隆和小柔打点婚事去了,就我一个人在客栈。

那人趁机对我动手动脚,我拼命挣扎着,心想也太倒霉了,一个千金小姐,居然落魄成这样,早知道赶我也不出府里了,那里至少是安全的。

就在这时,两个人从楼上飞下来,开始对付那些手下。其中一个来到我身边,把那个人踢开,那个人一下被巨大的踢力砸到了墙板上。他拉住我的手,“走!”我仔细一看,是四阿哥。

他把我拽上马,自己坐在我身后,牵着马缰向前奔去。就这样,我们共乘一骥来到了我家——齐佳府。他把我抱下来,对着我说:“别任性了,你家人肯定很担心你。十客栈那里十三会处理,你就安心回家好了。我和你哥哥也有一番交情,至于你担心的,我会想办法替你去求一求。”说完,他快速上马,飞驰而去,然而我心里却在打鼓,他和我并没见过多少次,怎么就愿意帮我呢?

自从我回家以后,额娘就把我当宝贝护着,我也不敢明说是我离家出走,只说去外面吃的饭没带钱就被扣了下来。。

没过几天,皇上便召额娘进宫了,回来的时候后,额娘是叹着气的:“怎么说好的婚事就给取消了呢。”我这么想:难道四阿哥真的去求皇上了,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额娘看见我,拉着手一块到正堂坐下,说:“雪蔚啊,你是离家出走了吗?”听这话,我惊了一下,心想怎么四阿哥把什么话都说了。我静静地回答:“是,额娘,我年纪还小,这样会有压力的。”额娘听完居然没怎么生气,而是握着我的收说:“雪蔚啊,这几天你失踪了,十四阿哥可是来探访过好几次,是不是要额娘帮你。。。。。。”

“没有,”我抽出手来,“不是这样的,额娘你想多了,我和十四阿哥,是很好的朋友。过段日子,我还准备义结金兰呢。”我开玩笑说。

“你这孩子,书都读哪里去了,你跟人家阿哥怎么能义结金兰。”额娘点点我的额头笑着说。

晚间的时候,冰蔚来我房间里坐,她说:“姐姐,你这是为了不想和九阿哥在一起,所以离家出走的吧。”我咬了一口苹果,说:“你知道的呀,就是这样,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不对,是我跟他连话都没说上几句。”“怎么会,姐姐是真的失忆了吗?连以前的事也不记得了?”

“什么事呀。”“以前小时候,我们经常和皇宫里的几个小阿哥一起玩的,算是青梅竹马了。”“哦,反正我现在才不要。”“可是姐姐迟早要嫁人的。”我把苹果放下,说:“反正我是过一天是一天喽。”“姐姐当真对九阿哥没有感情?”她再次问。“对对,我都说了好几遍了。”

接着,我送冰蔚出去。回房间,吃苹果。我仍旧是那个单纯的小女孩,过一天是一天,对就这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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