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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争取到一个好兄弟

处在危险之中,凌子言迅速镇定下来,既然麻烦又找上门来,那就继续处理吧。

在这个世界上,不能什么都指望别人,靠别人都没保障,靠自己才心里有底,别人都只是辅助,靠自己才是王道。

凌子言静下心来,苦苦思索着脱身之计。凌子言微垂着的头扫视着身侧氓山小怪光着的右脚,又见应向天一直逼在身前,心生一计,决定冒险一试。他的算计是这样的:先几次用一些不大的动作以误导氓山小怪的注意、麻痹他的思想,然后趁其不注意抬脚重重的跺在氓山小怪的脚趾上,让氓山小怪吃痛,这样氓山小怪手就会一松,他就可以立即趁机倒向斧头的另一边,就势前滚,脱离氓山小怪的控制,应向天就有足够的机会救他出生天。

嗯,想法非常好,就看能不能顺利实行下去。实际上,所有人的想法都是好的,但大多数都是实施不下去而已,只有那些很少数能一直坚持的,始终能不断地找到办法消除阻碍,才最终取得成功。

想干就干,凌子言故意扭着身子挣扎了几下,果然引起氓山小怪的注意,氓山小怪一紧抓住他后背衣衫的手,厉喝道:“老实点,乱动什么?小心老子一斧劈了你!”

凌子言故意战战兢兢道:“你抓得我…姿势很难受,我换个舒服点的。”

氓山小怪又好气又好笑:“混蛋,你以为是作按摩啊!给我老实点。”

应向天也不禁诧异,表情古怪地望了凌子言一眼,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奇葩?

这个小插曲只是让氓山小怪与应向天略微分了一下神,就又全神注意着对方。

凌子言又故意挣扎了几下,如他所料,氓山小怪只是手又略紧了一下,不再注意于他。

到目前为止,凌子言的想法进展顺利。

这时应向天的眼神闪了一下,发现有人闯进他的神识之中,定神一看,发现是一位隐了身形的美丽少女。

这位少女自然是悦城,凌子言的举动令她觉得很好玩,现在见凌子言陷入危险之中,一时兴起,决定救凌子言一命。

悦城从屋顶飘了下来,依旧隐着身形悄悄来到氓山小怪后侧。应向天功力比悦城深厚,又正凝神注意着那里,法力波动下马上就发现了悦城。悦城知道应向天已发现了她,她指了指氓山小怪,应向天会意,眼神闪了回去。氓山小怪功力与悦城差不多,又不注意这边,没有发现危险已来到身边。

凌子言发现氓山小怪不再注意他,觉得机会已经到来,于是他迅速抬起脚用力向下一跺,正中目标。

我倒!他身形立即倒向斧头的另一边……

噫,倒不了。再倒,还是倒不了。然后——就见到寒光一闪……

想法实施到这里,终于出了岔子,看来凌子言太高看了自己,也太小看了氓山小怪,他将氓山小怪当成了普通凡人,依氓山小怪的功力,除非他拿锤子用力砸或许会让氓山小怪吃痛,用脚跺?挠痒痒吧。

想法失败,后果很严重。氓山小怪很生气,一只蝼蚁竟也敢算计他,孰可忍孰不可忍,他不加思索,于是斧头一抬就一斧头下去。

情况万分危急,间不容发之际悦城手一抬,一条青绸从袖里射出,闪电般缚上氓山小怪的手腕,用力往回一拉,氓山小怪斧头顿时就砍不下去。而此时供应隐身的法力中断,悦城的身形显现了出来。

氓山小怪大惊,立即丢开凌子言应变,但为时已晚,应向天已抢了上来,高高跃起,双手握刀砍向氓山小怪被缚住拉着张开的手,刀光一闪,氓山小怪这只手应刀而落,鲜血四溅。应向天再身形一转,一刀砍向氓山小怪脖子,氓山小怪的头颅应声而飞,倒地身亡。

悦城见已救下凌子言,于是不想再参与此事,身形一转,飘身上了原先的屋顶,拿起那两只三土鸡,飞身迅速离开远去。

应向天回身,打算察看凌子言的情况。凌子言已经站起身,他不知道悦城救他之事,见应向天回身,忙作揖行礼道:“小生凌子言,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应向天摆手道:“无须多礼,救你尚有另外之人,不过她已经离去,再说这祸事是我引来的,理应我向你道歉。你没事吧?”

凌子言道:“无妨。”

“无事就好。”应向天边说着边走向马匹,那两匹马训练有素,并没有跑远,他拉过自己的马匹,就要上马离开。

此时天色已近傍晚,凌子言心底一直有一份侠义的情怀,对应向天十分敬慕,有意结交,忙道:“大侠何不吃顿饭再走?”

应向天略感意外道:“你不怕惹来麻烦?官府来了你就说不清。”

凌子言道:“能够结识大侠如此人物,一点麻烦又有何足惧?”

应向天深深看了他一眼,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俗世之中竟还有你这般豪爽之人,有意思,好,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应向天走到三土鸡店前,丢过一块银子,取回两只尚包裹在土里的三土鸡,放到自己的马上,又拉来氓山小怪的那匹黑马,对凌子言道:“官府虽不足惧,但对你终归是个麻烦,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凌子言道:“好,听大侠的。”

应向天问道:“会骑马吗?”

凌子言道:“曾经学过。”

于是两人上马,拍马向西而去。

风声呼呼,蹄声急促,两人急驰了上百里,此时天色已经全黑,才在一林地旁停下休息。凌子言骑术不精,被颠簸得已快要散架,一下马就倚在一树干上喘息连连。应向天舒舒然下得马来,解下一个大大的酒葫芦,取下那两只三土鸡,坐在凌子言身旁,发现另一匹马上也有一个酒葫芦,大喜:“我还当心酒不够喝呢,没想到那妖人也好这一口!哈哈!”

于是应向天又将这个酒葫芦取了过来,丢给凌子言,寻来一堆木柴燃起篝火,坐好笑着道:“来,我们喝酒吃肉。”

凌子言虽然不好这口,但也尚可以喝,两人都拧开葫芦塞子,碰击了一下,皆豪迈地大饮了几口才放下。

凌子言盯着应向天的络腮胡子猛看,看得应向天心都虚了。很明显,应向天的络腮胡子是经过精心保养护理的,都与氓山小怪战斗一整天了竟还纹丝不乱,在火光的映照下油光闪闪。

应向天被看得无耐,正要开口说话,凌子言就一拍大脚赞叹道:“大侠就当如此啊!络腮胡子,根根如针!气吞天下!何其豪迈威武!”

凌子言马屁猛打着,当然,有一半的成分是真的,凌子言平时就喜欢看侠义小说,小说里对大侠的描写令他着迷,他一直在心里勾勒自己心目中大侠的形象,现在他才想起这个,与应向天的形象一比,符合得那是一个怎样的天衣无缝!虽然李大道的形象也差不多,但李大道是强盗,凌子言心里自动将他忽略。

这句话直接说到了应向天的心坎里去,他万分的激动,一把将酒葫芦丢到一边,酒流掉也不加理会,双手一把抓住凌子言的双肩,脸色通红,语无伦次:“兄弟,真的吗?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是啊!我有一位过命的好兄弟,他叫李大道,也如你一样留着大胡子,他的志向就是想当一名大侠呢!”

“知己,知己啊!兄弟,你知道吗?我师傅一直反对我留这胡子,老是骂我留着这胡子像个野人,师叔师兄弟们也都笑话我,但我还是觉得就这个形象我显得最帅,一直坚持着,因为我知道这世上一定会有人懂得欣赏!感谢上苍,我终于遇见兄弟你啦!”

应向天十分激动,眼睛发红,快要滴下泪来,也不管已将凌子言的肩头捏得发紫、痛得凌子言直呲牙。

应向天感动了一通,这才发现凌子言的痛苦,赶紧收回手,抓起酒葫芦,大声道:“兄弟,来,喝酒!以后你就是我最亲的兄弟!”

两人又重重的碰了一下葫芦,差点没将葫芦碰烂,然后迎头直灌。放下葫芦,应向天将三土鸡砸开,递给凌子言一只:“兄弟,来,吃肉!”

于是两人一人一只狂啃起来,还一边吃一边相视狂笑。

三土鸡真的很美味,两人吃得狂爽不已。

应向天边啃着一根鸡腿骨边道:“兄弟,我叫应向天,你呢?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你从何而来,何故流落到此?”

凌子言笑道:“小弟凌子言,江南人氏,一名不得志的穷书生,自问尚有几分才学,无奈科场黑暗,屡试不第,一时激愤之下,决意放弃功名,从此畅游天下,快意人生。今天刚到此地,就遇见大哥你,真是三生有幸。”

应向天安慰道:“世道不公,天下莫不如是,兄弟莫要过于挂怀,生活中尚多其他精彩,你生性洒脱,要一一领略才是。”

凌子言笑道:“大哥说得极是,这一路走来,才知天下如此之大,景色如此之美。”

应向天道:“哪你此行要往哪而去?”

凌子言道:“我想往昆仑而去。”

“为何?此去昆仑可是路途遥远、危险重重啊!”应向天惊道。

“不知为何,冥冥中好像总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向我召唤‘子言,快来寻我!子言,快来寻我!’,并指引着我要我往那个方向去。本来我父母给我起的并不是这个名字,是我后来依此而自己改的。”

“这样啊,哪应该是有个什么属于你的机缘在等着你,只是不知是好是坏。”

“哪我应该怎么办呢?”

“有我陪你去就无妨了,但我有事要立即回师门蜀山复命,伤脑筋。”应向天苦恼地皱着眉头,突然他灵光一现,笑道:“要不这样,前方二百里左右有个野狐集,你先到那里游玩,等候我一段时日,我回师门复命之后马上赶去与你会合,一起前往昆仑仙境何如?”

凌子言喜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两人酒足饭饱,擦干净双手,应向天笑道:“难得我们如此投缘,一见如故,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如何?”

凌子言狂喜道:“承蒙大哥看重,小弟求之不得!”

于是两人三叩九拜,正式结拜成为兄弟。

应向天拿出五把小刀和二张银符送给凌子言,道:“这些法宝是我亲自炼制并润养的,威力强大,带在身上能守护你的灵魂,寻常妖邪莫能入侵,若遇外部危险,也可用之保命,一般高手都可对付。”

凌子言郑重接过,应向天教他使用方法:“每件法宝你都滴上一滴血,打上自己的印记,使用的时候,将小刀射向敌人的同时大喝一声‘天地乾坤,急急如律令,疾’,小刀就会释放出法力;使用银符时,将银符扣于掌心,然后大喝“乾坤律动,化为神雷”,银符就会产生阴火一燃而尽,这火烧不到人的不用害怕,然后你的手就前后挥动,就会有电球从掌心不断飞出,轰击敌人。”

凌子言听得目瞪口呆,不禁仔细打量着小刀与银符,发现小刀与银符上都有银光流动,银符上的尤为强烈,但银光收敛,并不外泄,不禁好奇道:“这些法宝与我平常见到的怎么差别这么大?”

应向天哈哈笑道:“你平常见到的都是骗人的,世俗里的那些和尚道士、江湖骗子搞出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招摇撞骗,其实那些东西一点用处都没有。炼制法宝需要用一些特殊的材料,这些材料比较稀少,很难寻获,然后运起法力将这些材料附着到器具或特殊材料制成的符纸上,形成禁制,不同的禁制其作用不同,形成它的难易程度也就不同,制作时稍有丝毫差错就会失败,没有足够的功力和理解是制作不出来的,当然,制作人的功力越深法宝的潜在威力越大。造出法宝后,要将它贴身携带,在练功时不断为其注入法力,由于禁制的存在,法力不会流失,而是积存在法宝里面,注入越多威力越大,当然也有个上限,这是由制作人的功力与技术决定的,我制作的法宝上限就是一年。法宝上这些流动的光就是封印在上面的法力,开光就是封上法力,你见过的那些骗人的法宝别说流动的光了,根本上连光都没有。那些骗子叫嚣着要开光,都没发光还叫什么开光呢?”

凌子言“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明白了那些骗子的可恨,恨不得代表天下遭骗的蠢人将他们全部消灭掉,当然,他自己也是蠢人中的一个。

应向天叮嘱道:“这些法宝炼制不易,我一年辛苦下来也只能炼制得几个这么多,我所剩也不多了,你慎重着用。”

凌子言道:“我记下了,多谢大哥赐予。”

两人话语投机,天上地下、天南地北,直聊至天际发白才安然睡去。

日上三竿,两人醒来。阳光照射下的林地,鸟语花香、虫声唧唧,绿色浓郁,生气勃勃,清新的空气让两人精神大振。

应向天道:“再往前一段路,有个分岔路,我们就在那里分别吧。”

“好。”

于是两人上马赶路,不一会来到分岔路口,互道珍重,并约定不见不散,“驾”的一声各自拍马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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