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那个声音就是魔龙,该死的,我太大意了,看来,这只鸡是要拼命一搏,可他已经上了二弟的身,这下麻烦大了……来不及细想,他天云早就被魔龙上身的太宗一记霹雳掌冷不防地直击胸口,弹到了几丈脚刚落地。
天云的身体顿觉失控,但那也只是暂时,他赶忙握住剑鞘插在地上找个支撑点,就拖着剑鞘一路火花往后退,嗓子眼一阵甜,嘴角就溜出来一道血痕:“可恶,这下可他妈真要玩完了……”
来不及多想,天云脚一蹬,赤溜一下又奔了过去,怎奈一片漆黑,眼睛睁的再大,也是徒劳无用的。刚跑不远就被这些手死死抓住,好像吸着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还伴着些许的疼痛感,天云死命挣扎也是四步难走两步,搞得一肚子郁闷,心一燥,牙一咬,挥起剑就是一阵狂斩,那些黒雾幻化成的爪子就断了一地,居然还殷殷地流着血,这倒吓了他一跳,觉得很蹊跷,但来不及细想,黒雾化成的手爪又漫无边际地向他袭来,他只有边移动边挥剑,气的直骂娘:“这都是些什么恶心玩样啊,还有完没完……”然后又冲着漫无边之外大也是伸手不见六指,就凭着直觉和听觉蹿了上去,可魔龙也不是傻帽,站在原地坐以待毙,自然就扑了个空,怎奈那些地上的黒雾实在难缠,刚站稳之际,不曾想,那些东西却是如影随行,摆都摆脱不了,天云忽然一个激灵,心想,或许这玩意儿也会怕那玄铁石,倒不如靠在玄铁石壁旁,或许管用。
旋即一个哧溜,就径直往墙边奔,一路上,遍地哀嚎,叫人不忍睹视。果不其然,那些疯狂的利爪成了一批牺牲品。显然尾随于天云的那群如章鱼触角的利爪来不及刹车,一股脑撞到峻黑的石壁上,只听一道巨响,这些个伸缩尾随的鬼爪顷刻间,撞成一股黑雾,强劲地向天云扑面而来,登时,天云眼一闭,咬着牙直挺挺的就迎了上去。随后接二连三一些爪子俯冲袭来,都化为一股烟雾。天云更加坚信这儿就是魔爪的死角。稍适停顿片刻,脑子缓冲了一下,天云费劲地向大声哭叫的人影叫喊示意此处可以避难,但不想那些爪子太过凶残,想要逃脱开来对这些平凡的兵士而言实在是有些不切实际,连他自己都费尽了心力。他又尝试向一片狼藉的黑夜大叫:“惊风!运天!你们两死哪去了,快去找到你们二哥,该死的魔龙蹿到他身上去了!!”
“喂,你们听到了没有,是死是活支个声啊!!”天云扯着嗓子喊。但得不到任何回应。
没有了光亮,黑暗占领了整个地牢,冷风吹的更加肆无忌惮,仿佛有人在你的背颈上一个劲地吹着气,不是温和的,而是冰凉的,吹的直把人颈部吹僵。所有人都在黑色中挣扎,下面有着无数双疯狂有力的手在四处乱抓,可怜的人如坠地狱,恐怕谁也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惊吓,一个个拼死奔逃,而又欲逃无门,只能哭爹喊娘,尿泪俱下。整个地牢一片糟杂混乱,天云就算铆足了劲地叫也是徒劳。
这魔龙实在狡诈,一不留神就被他转了空子,现在更麻烦的是他上了二弟的身,惊风,运天又不见踪迹,这完全失控了,现在关键是找到二弟,千万不要让魔龙趁乱逃出生天,天云柱着剑靠着墙壁缓缓站起,立着不动,睁着大大的眼睛,凝神屏气,好像要把这地牢看穿,心里又在思量,不过,这魔龙早应该元气大伤,他这只是孤注一掷,垂死挣扎罢了,他是断不敢靠近牢门的,怕就怕他挟持着二弟……他想想就头疼。
魔龙在暗处犹如如鱼得水,谁还能抓着他?
正当他困苦不堪时,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只见一刹那,围在地牢四周的人形石灯腾一下都冒出绿莹莹的火苗,火色黯淡,射着冷光。借着这悠悠的微弱光源,总算可以得见光亮。可幽幽如鬼火一般火苗悬在空中毫无生机地燃烧,这始终叫人高兴不起来。
就在光亮冒出的一瞬间,原本嘈杂的地牢顿时一片死寂,只有绿幽幽的鬼火在跳腾着,天云一看不禁一个寒战,心里不得劲的骂道:“他妈的,这唱得又是哪一出啊,刚才那些鬼叫的兵士哪去了?”
想完就眯了眯就在黑暗中的双眼,发现因为久未见光已经看东西有些模糊,还好马上又恢复正常,眼睛往前面一扫,顿觉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流。
眼前这些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只见眼前立着一群人,更不如说是鬼。一张张脸就像树被抽了水,人被抽了血,都成了一具具干瘪的死尸,脸皱得只剩下了一层皮,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还流着细细的血痕,整个脸在光源的映照下,显得绿莹莹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你,身上的衣服破败不堪,由于血被抽干,整个身体都佝偻着,就像传说中的细妖精,只剩一副贴着人皮的骨架子,但骨架子此时穿着的衣服就显得特别臃肿肥大。他们有些握住兵器,有些斧钺钩衩掉了一地,映满殷红的血,但在暗处,显得黝黑。天云再仔细一看,都带着细帽,或头盔,多少穿着铁甲,头却是不约而同地向上望。
难道这些都是?天云心中一颤。没错!这些正是被人吸干血的三百甲兵卫士,这种死法的确让人头皮发麻,而这死亡根源正是那些抓着他们的爪子,那些爪子就像树根一样扎在他们身上,疯狂地抽着他们的血液。所有人都呆呆立在原地,忘记了挣扎,绿色的幽暗火光映照在那一张张接近崩溃边缘而扭曲变形的脸,活生生是一群逃出地狱恶鬼。
天云一看,吓了一跳,我的娘,这些爪子他妈的会吸人血,说完就朝着向他伸过来的爪子一斩,还想吸你爷爷的血,找死!只是那些家伙死的够苦逼的,边想边瞪着眼睛恶狠狠的威逼着那些爪子,没想到不知道是因为吸血吸饱了,还是觉着眼前这眼前的家伙实在难缠,就知趣地往后退开了。但事实可能并非如此,只见那些原本还缠绕在那些干尸上发爪子都接着命令似的往回收缩,直至退到地下,又漫涣成缭绕的黒雾,贴着地面,似动非动地游走着,就像吃饱后匍匐在地的兽,只作暂时的收敛。
搞什么东西,又变成之前的样子,天云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一个激灵,好像想起了什么,管他呢,现在关键要找到二弟,可这一个动静也没有,净是些死尸,二弟可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想到这些人都这么惨死,太宗皇帝又不见踪影,内心又不免自责起来。
说也奇怪,我好像一直都没见到惊风,运天他们,他们怎么不见了,借着细微的光亮,天云双眼快速眺望搜索,正看着,忽然!背后的干尸发出了沙沙的响声,他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心中苦逼地大骂:
他妈的不会这么不走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