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继续说:“看黑衣人的身手和他们彼此之间的配合,不像普通的山贼之类的,而是一片训练有素,早已埋伏在那里等我们的杀手。如果是冲着苏茉的话,可能是对雪山的赶尽杀绝。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茉儿从雪山到青城山再到京城,而且都是一个人,他们有这么多时间可以下手,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所以你是说,他们是冲我来的。”安然直接说出沐晨的想法,“也许你说得对,可能是我结怨太多,有人想置我于死地也说不定。不仅江湖是充满刀光剑影的日子,官场也是在刀锋上求生,如履薄冰,得罪人也奇怪。”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说的没错,不过现在不是妄下结论的时候,如果被他们知道我们还没死,苏茉还是会有危险。我们还是早一点走的好。”
沐晨同意,“明天一早走,现在苏茉不适合骑马,我们的马也失踪了,我去找一辆马车。”
苏茉醒的时候,秋意正在她房间里。
“秋意。”苏茉坐起身来。
秋意走到床边,在床边坐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看到苏茉脸色稍微红润了些,秋意也放心了。
“你怎么在这?”
“你之前穿的那件衣服已经破了,我拿新衣服来给你换,不知道合不合身,你试一下吧。”
“谢谢你啊,秋意。从京城到现在,我好像一直在生病,都是有你在身边照顾我。你本来只需要照顾好安然就好,没想到连我也要照顾。”
秋意笑笑,“我以前常听说,你这种是富贵命,所以会有人来照顾你,而我是下人命,就算琳三天三夜的雨也不会生病,相反我还要服侍别人。”
“其实安然待你挺好,并没有把你当下人看待。”
“我很小就跟着公子,他就像我的亲人一样,就算一辈子服侍他,我也愿意。其实,”秋意拉住苏茉的手,“你也不用谢我,我做这些都是公子吩咐我做的。”
苏茉有些羞赧,“那他没事吧。”
“公子没事,他早就起来了。沐晨出去找马车,我们明天就启程。你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吗?我帮你收拾。”
“我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她停顿片刻,又问:“安然这么年轻有为,又细致周到,怎么还没娶妻呢?”
秋意一愣,马上又恢复正常神情,“这件事太后和皇上不知为公子操劳过多少回,有多少达官贵人想招公子为乘龙快婿,只可惜公子都拒绝了。”
“京城里那么多好姑娘,安然就没看上眼的。”
“公子看都没看一眼,哪来的看上眼?若寒郡主一直很喜欢公子,明里暗里表示了很多回,太后和皇上都想撮合他们,可公子硬是不肯。幸亏皇上没有下旨赐婚,不然公子一定连圣旨都敢违抗。公子说,他现在只想好好为朝廷做事,其他的事不想。”
“是不是安然早就有意中人了?”
“意中人?”秋意又是一愣,“没有吧,我从没见过公子喜欢过谁。其实公子的事我也不敢随便过问。不说这些了,苏茉,你要不要出去走走,多走动走动也是对你有好处的。”
“也好。”
等到苏茉走出房门,秋意才拿起苏茉之前的破衣服,卷成一捆,抱在怀里,走了出去。
几经周折,安然一行人终于抵达雪山。这一路,沐晨对苏茉严加保护,不过那帮黑衣人再也没有出现。
雪山很安静。虽然以前雪山也很寂静,几乎没什么人烟,很少会有外人来访。但起码有他们师徒十几个人,偶尔会有师姐妹们嬉闹的声音,如今雪山上空无一人,虽然师姐妹们的尸体已经被掩埋在了后山,但当初打斗留下的血迹还在。
“我想去后山祭拜一下师姐师妹。”看着雪山如今这副光景,苏茉悲由心生。
“我陪你去。”沐晨说。
正当他们二人正要走时,安然叫住苏茉,“苏茉,节哀顺变。”
“谢谢。”
沐晨和苏茉走后,安然对秋意说:“秋意,到处看一下。”
“好。”
沐晨和苏茉一来到后山,远远就看到十一块墓碑。很明显这些墓碑都是刚立不久,因为脚下的泥土是松软的,从此之后,她的师姐师妹就要长眠于此。
他们几个都是孤儿,都是师父从不同的地方捡来的。从小一起长大,她们不是亲人甚似亲人。大师姐是她们当中最懂事的,从来不惹师父生气,她们犯了错误,也会帮她们承担。二师姐最勤奋,武功也是最好的。七师妹很向往雪山外的生活,她说过等到她有能力的时候,她要离开雪山。小师妹是她们看着长大的,很淘气,也很乖巧。
沐晨听苏茉絮絮叨叨地讲着这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安慰她,“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
“你说到底是什么人要这样对付我们,我们远近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子赶尽杀绝。。”
“有时候杀人不讲道理的,但我相信师父一定会找到凶手,替她们报仇,还她们一个清白的。”
“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如果她看到雪山变成这样子,她一定会很难过的。师父说过,雪山是她的一切,这辈子她会呆在雪山。”
“雪娇龙师父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先去墨家堡跟师父汇合,之后我们再去找找你师父。”
“谢谢你,沐晨。”
“雪娇龙师父待我很好,这是我应该做的。”
沐晨和苏茉从后山回来的时候,安然正紧盯着手上的东西。
“安然,”苏茉叫道。
安然抬头看到沐晨和苏茉,“你们回来了。”
苏茉看不到秋意,便问:“秋意呢?”
“我让她到其他地方看一下,有什么线索?”
沐晨注意到安然手上的东西,问:“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安然将手上的东西递给沐晨,“这是我在花盆旁边见到的。”沐晨一看,是一个飞刀,望着安然。
安然明白沐晨心中所想,将上次苏茉所中的飞刀掏出,两只飞刀果然一模一样。只是一只沾有血迹,一只已经被擦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