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有很多珍贵的药材,如果从小加以调理,应该不至于落下病根。”看着苏茉喝汤,秋意问。
苏茉抬起头,说:“我也断断续续服用过一些药材,不过一般只有生病的时候才用药。其实雪山上空气好,也不常生病,就是身体比较虚弱。”
“雪山上空气虽好,但寒气和湿气都太重,本来你体内阳虚阴盛,不适合你养身子。”
苏茉抬眼,“我懂事以来,我就生活在雪山,雪山就像我的家。除了雪山,我都不知道我可以去哪里?”
秋意有同感,“你的意思我明白,就好像在侯府,明知道自己也许只是个外人,但没有它却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时间久了,就变成自己的家了。”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秋意稍微停一下,继续说:“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经常来侯府,让我帮你把身体调理好,在侯府要些什么药材都方便些。”
“我怎么能给你们添麻烦呢?”
“一点都不麻烦。以前侯府有老侯爷和公子两个人,老侯爷去太行山后,就剩公子一个人,侯府的下人也是越来越少。我们还巴不得有人来呢,这样我们做起事来也有干劲。”
见苏茉喝完了汤,秋意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也可以多出去走走。”
“好。”两人双双站了起来。
傍晚时分,沐晨和雅若从外边回来,一走进大堂,看到安然和苏茉在里面说话。
“听苏茉说你们出去逛街了,怎么样?”安然询问。
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看到雅若气鼓鼓的样子,大家就都明白了。
“你就那么不想陪着我,逛个街跟逃命似的,我说想停下来看一下,你理都不理我。”
“你不是说想看一下京城是什么样的么?我今天一天陪你从城东走到城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沐晨反问。
“你以为我是去视察民情啊,还从城东走到城西?”
知道雅若是真的生气,安然连忙说:“雅若公主,你也别生气了。如果你真的想逛街,我让秋意陪你去。”
苏茉也说:“是啊,沐晨本来就不懂这些。我也是第一次来京城,我也想看看京城呢,不如我们找时间一起去吧。”
大家都这么说,雅若也不好在发脾气,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看到雅若气消下去,安然问:“雅若公主,你这次离开科特桑草原,你父汗可知道?”
一听到这个,雅若有些心虚,“你怎么这么问?”
安然大概明白一二,“今天早朝,皇上说收到贝伦大汗发来的函书,函书上说公主你已失踪多日,求皇上帮忙。皇上正准备给各地下发文书,全力寻找。”
“那你怎么说?”
“我当然如实向皇上禀告,说公主正在侯府作客。”
“那皇上有没有说什么?”雅若急切地问。
“皇上说,如果公主还不想回去,皇上会替公主修书一封送去科特桑草原,就说请公主在京城作客,过一阵子再送公主回草原。”
“太好了。谢谢你安然。”
“你不用谢我,如果我知道公主是自己偷跑出来的,我都不敢留公主在府里。”
雅若知道擅自离开草原有些任性,“我知道我不该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来,可是如果我跟父汗说,他一定不会让我来中原的。”
“不过既然皇上已经知道公主来中原了,公主就不能再住在侯府了。”
“安然,你不用这么绝情吧。”雅若站起来,“我不过是偷偷来到这里,你这就要把我赶出去。”
安然苦笑,“雅若公主,你别误会。皇上命我带公主进宫,到时候公主会住在宫里,以免怠慢公主。”
知道自己误会安然,雅若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并不愿意住到宫中,“我不要。宫里我谁都不认识,又有那么多规矩,见到这个要跪,见到那个要拜,我还没回到科特桑呢,脚就先废了。”
安然有些哭笑不得,“宫里没公主说得这么恐怖。而且若寒郡主在宫里深得太后和皇上宠爱,如果有什么事她会帮你的。皇上知道你们并不行跪拜之礼,不会为难公主的。况且邀请公主去宫中住的是皇上,我可不敢不从。这样吧,明天我再带你去见皇上。”
多说无益,雅若只好答应。
雅若到宫里去住,最开心莫过于是沐晨了,少了一个整天在身边绕来绕去的人,别提有多自在。这不,这天他就一个人在侯府里转悠,慢慢的他就转到了“落英阁”,盯着大门看了一会,他才推门进去。
冬天到处都很萧条,树上的枝叶都凋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地上有一层薄薄的枯叶,踩上去软软的,还有“沙沙”的声响,很明显是扫地的人故意留下来的,并且均匀地铺在地上。
这里的房间都紧闭,门窗上积了一层灰尘,手指轻轻滑过,立马沾上了灰尘。记得安然说过,这里曾经是他母亲住过的别院,也是安然思念母亲的地方,不过为什么房间没人打扫呢?
“不知沐公子在这做什么?”
声音突然响起,沐晨有些被吓到,转身见安然正在不远处,沐晨回到:“一时兴起就走了进来,还望小侯爷不要见怪。”
“‘落英阁’一般不让外人进来,连府里的下人都很少会到这里来,还请沐公子明白。”安然虽说得客气,但是让人感到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
“沐晨冒昧了。”
安然没说什么,只是侧过身。沐晨明白她的意思,抬脚走出‘落英阁’。安然也随之走出。两人走了一会,安然才说:“沐晨,希望你不要责怪安然。‘落英阁’对安然有特殊意义,对安然来说,就像安然一个私人的地方,实在不希望有其他人进出。”
沐晨用充满歉意的语气回答:“是我太冒昧,不应该乱闯。”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安然又问:“对了,记得之前你说过来京城有事做,不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等茉儿身体好些,我们就回青城山去,雪山的事情要查清楚才行。”
“恩,那我也不多挽留。”安然慢慢寻思了一下,才又问:“有件事想请教一下沐晨。”
“请说。”
“你在蜀地可听说过姓沈的名门望族?”
沐晨思索一下,“未曾,为何这么问?”
“没有,随便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