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就闻到了饭香的味道,想来是舒梅见舒福第一天去衙门当差也起了个大早为他精心做了几个小菜,小抄土豆,凉拌黄瓜,鸡蛋豆汁还有小米粥等,这些饭食对现在的姐弟俩来说已经算是比较“丰盛”了。并且由于舒梅手艺精湛,在本就吃惯家常菜的舒福吃起来是大块朵颖。并且对舒梅这份心意也是分外感动,上辈子从警院出来去所里报道那天早上,大爷大妈也是给他精心准备了满满一桌子的早饭……
吃的时候,舒福抬起头盯着舒梅楞瞧,眼神直直照在她脸上,最后都把一向面沉似水的舒梅大小姐硬生生瞧出些许不好意思来,“好好吃饭。”舒梅吃不下去了,放下碗也回瞪了一眼舒福。其实经历了昨晚所见,舒大警官此刻其实心里想的是“咱姐姐就是漂亮”“咱姐姐就是潇洒”“咱姐姐是大高手!”等各种小崇拜的想法。
吃完了早饭,就出门独自来到县衙。亭尉偏厅,余劲余大人正坐在上首,下面左右也站了二十余名捕快,两个捕头,舒福自觉地站到了末席,这时余劲发话了,“舒福上前,你今日刚刚入府,先跟丁捕头去巡街,其余人随我去李,钱两家查昨日两家当街械斗之事”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昨天衙门空无一人余劲还来迟,看来就是为了这事。
一个看起来有些干瘦的捕头听到此言上堂来领走了舒福,两人边巡街,舒福边像这位丁捕头攀谈起来,原来丁捕头原是定州水师里一员小校,后来倭寇不知为何已连年不见来犯,水师维持需要巨大军费已经负担不起,所以开始将一些军人迁回原籍,衙门有空缺的便去抵空,没有空缺的就给以安家费让回乡务农,反正舒福怎么听怎么觉得像复员军人专业。又问到昨天械斗之事,原来,这李家与钱家都是县里大户,时代生意人,据说祖上是因为开国有功的两位臣子隐退后来同舟县此地经商开辟的产业,现在都是富得流油,家丁满满。但一山不容二虎,生意资源是有限的,两家暗里都在争夺市场,总有些不太和气。李家老太公已是古稀之年身体硬朗,虽前一阵偶感风寒卧床了,但精神依然很好,昨天钱家家主带了些礼品来看望老太公,最后与老太公单独呆在内屋聊天的时候老太公突然死亡。李家便扣住了他,钱家闻讯派出家丁要来抢人,最后在李府门前发生冲突,演变成械斗。现在县衙对两府都实行封门查案,余劲今天就是带人去查此事。
言谈之间不知不觉已经日上三竿,走到了酒楼门口,两人感觉口干舌燥,就坐在门口的茶铺点了两杯清茶喝起来,一来解渴,二来提神。舒福边喝茶,边环顾四周,突然在二楼临窗的雅座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不对,应该说是一双熟悉的月亮眼睛,正是昨晚那位“草上飞”,虽然昨晚他带着面罩,但舒福学刑侦出身对人的面貌印象极其深刻,另外,现代整容科技发达,经常有犯罪分子利用整容甚至改变性别等方式逃避法律的制裁,所以警院的老师有专门开设过以眼识人,因为,无论一个人的外貌怎么变化,他的眼睛,眼神都不会改变,。所以舒福一看到这双至少他自己感觉蛮欠揍的弯弯月亮眼立刻就认出了此人就是昨晚那个“绯闻姐夫”,看来他还准备打持久战啊,不行,我得去摸摸他的底细,舒福想到。
和丁捕头打了招呼,走上二楼,由于舒福穿着亭尉缁衣一路食客全向他看来,他也不管不顾,径直走向“黑衣侠”,也不说话,只用苦大仇深的眼神盯着他,其实舒福想的是,开玩笑人家可会草上飞,有功夫的,动起手来自己这点擒拿格斗可根本不够看的,所以大庭广众之下就不信他敢动手,也不怕他再使出“草上飞”飞跑了,然后自己一身执法人员服装加上凶恶的眼神先要在气势上压过他,才能问出点话。
“草上飞”看来也愣了,似是没想到舒福会来这一招,对视时间一长,草上飞倒先有点不好意思了,“额,这位差爷,小生乃京中人士,阳春三月游历至此,见此地南临东海,景色秀美,这个这个…..气候宜人,遍逗留在此,敢问有何指教?”哼一句实话没有,“跟我回衙门”舒福直奔主题,这个时代可不需要什么逮捕证,但也不能自作主张当街抓人,舒福就是拿住他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索性就过分一点吓吓他,只听啪的一声,草上飞不知从哪拿出一把折扇,平扇抱拳道“哎呀官爷,小生来此真的是游历山河,作画赏心,陶冶情操哇,不信您看!”折扇打开出映出一副风景衬托花来,只见青山绿水之间鸟语花香之意跃然纸上,水边还一女子,女子手拉一似乎偏小一些的少年。仔细一看,正是自己和姐姐,看到此处舒福顿时惊醒,想到对啊,根据他昨晚和舒梅的谈话内容来看,这什么草上飞不可能光认识姐姐,定然还认识自己,说不定在京师还是好友之类的,这幅画中姐姐明显芳龄显小,说不定正是还在京中三人一起玩闹时“草上飞”为姐弟所画。舒福试探的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句“跟我走,有些事情要问你”。听闻此言,他果然立刻大声说道“哈哈,既然如此,小生就陪官爷走上一趟。”围观的食客们见热闹结束,也就不再关注各吃各的了。
舒福和“草上飞”两人来到楼下一处僻静所在,“草上飞”立刻变得眉飞色舞的用折扇敲了一下他肩膀,“可以啊致远,现在缁衣一穿还有那么一股子气势,吓的哥哥我还以为你来真的呢!”舒福也顺坡下驴笑了起来“呵呵呵好久不见啊…..额,这个”不知道名字,囧了,昨晚好像听到他们说什么“凝碧修竹,寒霜腊梅”姐姐叫腊梅,他不会就叫修竹吧?“竹……竹大哥?”“哎,对了,我当你小子把我忘了,怎么样肯学功夫了吗?”正说到这里,只听巷子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好,有人偷听,舒福立刻贴上耳朵去听回过头“草上飞”已不见踪影,只听空中飘来一句“你们姐弟自己小心,这里已不安全,我去追刚才那人”还真是草上飞,舒福心说,不过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功夫却已经在舒福心中扎下了影子,是啊,执法者必须掌握强大的力量才能执法,才有能力维持秩序,我也要想想办法学武去。
走出茶楼,丁捕头远远地向他招手,到跟前对说“刚才余大人差人传话,让你我也去钱家,调查械斗一事。”二人刚走进钱家门,舒福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哥们,钱彪正拿着一把比自己都高的大刀火急火燎的要往门外冲,多亏家丁们死死的拉住,只听舒福大喝一声“彪子”就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