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舒福吃惊地眼神,游老自顾自的说:“实不相瞒,老夫出身门派正是这密云山脉里的密云宗!所以我这一路剑法确实是源自密云宗武学,但绝非抄袭照搬,你并非我密云弟子,密云武学自然也不会传授于你。这套剑法,其中我的个人见解所成招式占了大半,所以完全是老夫自创,与密云宗武学只是同源同宗而已。”
舒福点了点头,表示懂了。其实这个世界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武学是不可能传给非本门弟子的,毕竟有谁会把自己的武器送给别人去增强别人实力呢?再说武学的密不外传其实也是一个宗派的立足之本,不然自己的武学传的人人都会,宗派还有什么存在价值呢。
“并且因为独创,所以这路剑法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修习成功的,用剑之意必须和我基本一致才行!招式什么暂且不谈,首先你需要了解一句总纲。”
舒福道:“小子洗耳恭听!还请前辈赐教。”
“韧性天成,收放自如!”
继而指着那块青石继续解释到:“当世剑法多是大开大合地砍杀之法,但世人都忽视了,剑的精髓其实在于‘刺’,而非‘砍’。刺就讲究个精准,将威力集中于一点爆发在目标身上,所以,我这收放自如的意思就是控制好剑势,只对目标造成十足的伤害,并不把多余的力量和真气浪费在剑路上,最终做到这击木石穿,而木不受损的境界。”
舒福听后说“游老,以前我并不曾学习过任何兵刃,空有些许真气,并不能发挥其全部威力,今日听游老一言,当真觉得这剑法惊奇,其中玄妙,日后必会细心参透勤加练习。”
游老点头说:“恩,有心修习便好,看来老夫确实没找错人哇。呵呵,下面来说轻功!”
舒福忙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游老说:“这轻功确是简单许多,如今各大宗派世家武学里大都有轻功,但其实异曲同工,都是建立在深厚内力的基础上,使用真气灌注于双腿,克服自身的重量或吸住别的物事来达到神行百里、飞檐走壁之功效。”
听到这里,舒福问:“那您怎么传我轻功呢,按这种说法,我当下内力尽失,岂不是学不了任何轻功?”
游老捻须笑到:“这就是为何我说简单,老夫一生自傲,所创武学就是要行天下之逆途,我这门轻功,确是与别家不尽相同,正是毫无内力开始学起才有可能练成,但有内力是定然学不成的。”
这次还不等舒福纳闷,游老就又拎起他后襟,朝山下掠去。等到山底一幽深坳处,才放下舒福,说:“在这里抬头,可以望到我们刚刚所在之处‘坐忘峰’,从今天起,每日清晨我便将你带到此处,你必须在天黑之前爬上‘坐忘峰’才会有饭吃,这一路山坡无任何山果,却有一些野兽,极其险峻,并且密云山脉绵延几百里,在你找到别的吃饭地方之前就饿死了,所以你得老老实实爬上坐忘峰才有饭吃,饭后再指点你练剑。”
舒福有点害怕了,问:“那个……游老,如果我天黑之前没能爬上去反而迷路了,遇到荒野凶手,这岂不性命不保?”
游老答“如果天黑后你还未到达,老夫自会来寻你,将你带上山去。”舒福一听刚缓口气想那没事,就听游老继续说道:“只是当晚不准吃饭罢了。”舒福苦下脸来,也就是说自己成功按时爬上几次山才能吃几次饭,不然就会一直没有饭吃。
‘他不会真的饿死我吧?’舒福疑惑的看了看游老,游老却看透了他心思般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然后‘飞’走了。
过了半饷,舒福才恍然大悟,大喊一声:“不是吧!这就开始了啊。”之后赶紧扑上山坡,开始爬上。
这一路怪石嶙峋,日光毒辣,并且山体陡峭,那坐忘峰又看起来高不可攀。不出所料,舒福累了个半死,也没爬上去,而且就他自己估计,应该连一半都没爬到。
夜色降临了,游老如期出现,带他回到山峰,然后又扔下一只鸡,舒福一喜,果然,他是说着玩的!还没等喜上眉梢,就听游老:“就在这烧给我吃,你自己一口也别想吃到。”于是舒福苦着个脸,亲自烤熟,闻着香喷喷的烤鸡味,看着游老津津有味吃掉一整只烧鸡。对从来到这‘古代’后,在姐姐照顾下一直过着不错物质生活的舒警官来说,这当真是一种最大的煎熬。
吃饱喝足,不顾舒福快滴到地上的哈喇子,拉起他就开始练剑。无奈之下,也只能饿着肚子认真学剑。但没想到饥饿之下,竟然更容易集中精力,对剑法剑招的的招式动作记得相当牢固,自己动手尝试时也觉得每遍都有新的理解,也就慢慢忘了饥饿感。最后睡觉之前,舒福闭上眼睛,开始重新感应自己的那一丝先天精气,重练“真元妙道真解”,或许是短短两月之间遭逢两次生死大劫,以及轻语之事心结的解开,舒福心境提高许多,脑子里默念一遍第一层‘一心玄功’,竟然觉得从没有理解得这么透彻,似乎已经全都掌握在脑中了。当晚就重聚气海成功,可以在体内初步流转起真气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就又被游老带下峰顶‘丢弃’到昨天那个地方,这次舒福发现游老的‘教学方式’实在是无比有效,这轻功也一定一样,所以不再抱怨,只是认真攀登,最后这天确实也有所进步,被他成功攀登到一半的高度。不过当晚被游老带回后,依旧没有饭吃。
第三天,攀登到一半后舒福实在是觉得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因为连续三天高强度体力运动不给饭吃,又没有真气支持,说没到极限那是假的。舒福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突破好几次极限了,在这样下去明天爬到半山腰的力气都没有了。靠在一块石壁上休息,正在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只狼!一摸腰间,每天晚上给游老烧鸡时用的火折还在!舒福喜上眉梢,也不顾自己已经没有‘后天极致’的实力,立刻比狼还凶残得扑上去。与狼厮打在一起时才发觉这畜牲力道极大,自己的身体反而已经是强弩之末,力不从心,这样下去反而有变成狼午餐的危险。
一个驴打滚与分开,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有不少爪印血痕,舒福灵机一动,闭上眼睛,想了想晚上所练剑招,折下一颗松枝,运气剑招再次向狼冲去,这游老的独创剑招追求的却正是不浪费一丝一毫力气,将全部的力道用于刺击目标要害部位,省力而有效。没几招,恶狼就被刺得哀嚎倒地,舒福几下结果了他,迅速支起火堆烤了这只狼吃下半只,留下半只在原地藏起,然后像山上疾步冲去。当天,差一点就在天黑之前到达山顶。照例练剑,运功,睡觉之时,舒福想,明天自己一定可以按时爬上山顶!
第四天,舒福一路疾奔,爬到半山腰吃掉剩的那半狼肉。果然在夜幕刚刚落下时爬到山顶!当他累的站不起身躺成一个大字喘气时。游老已经提着一只香喷喷的烤鸡笑眯眯来到他面前。舒福立即来了精神,翻身起来就吃,游老不动声色站在一旁看着,突然问了一句:“可有我送你那只活狼好吃?”舒福愣住了,自己打死那只狼,原来是游老特意捉来放在那里的。他也知道自己一直不吃饭是不可能爬上来的。其中良苦用心不言而喻,舒福当即跪倒,行一大礼说:“谢游老苦心栽培!”
游老见状笑道:“不必不必,少年人有你这份韧性和硬劲的实属罕见,实在是忒对老夫胃口,好了,矫情话不多说,咱们练剑!。”
就这样,游老每天将规定时间缩短半时辰,舒福基本两天就可以达到一个新速度完成任务,一月有余,他竟然可以一个时辰从山底爬到山顶坐忘峰了,真气练回到水木之气境界。剑招也已经学完,不能说学成,但也算是全部会用,最主要的是,舒福觉得自己的体质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偶尔攀登时脚下没踩稳沿着山坡滚下一段,期间还有奇形怪状的大小青石,只要不撞到头,竟觉得其他部位不疼不痒,难道我成怪物了?舒福想。
这天,天还未放亮,舒福已自己起来,准备随游老下山去继续爬山,却被游老阻住,带他来到山峰边缘,说:“你看着红日云海,天天如此奇景,当真仙境一般。”舒福点头,刚开口说到:“不错,此景正是……”,没等他说完,游老突然从他背后发力,将他柔柔往前推出一步,但这一步之下,可就是万丈深渊,舒福条件反射般奋力向前一跃,竟感觉脚下踩到了实处。
回头看,游老还在原地和自己招手,两人中间,是一片茫茫云海。
原来这两座山峰之间的深渊,居然就这样被自己一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