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衙门,几人落座,不一会儿,门外走进一青州军小校通报,青州军总兵刘旗风到,众人忙起身道快请。
门外走进一名黑甲将军,年纪大约比余劲还大几岁,双目炯炯有神,一袭黑色戎装,手按刀柄铿锵有力的走进来。张叶余劲迎上道“下官张叶,本县知县。”“下官余劲,本县亭尉。”
这时张叶不停向舒福打眼色,舒福一脸茫然,最后余劲无奈的说:“刘将军,这位名叫舒福,是本县新任总捕头,因刚任此职,再加上年少无知,不懂得自报官职,还请大人见谅。”
舒福想原来是让自己自报家门啊,原来这总捕头还是有官衔的,不过这下级见了上级自报官职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不知道这刘将军到底是什么级别呢,这么大“青州军总兵”至少也得是个军区司令吧。想归想,舒福也立刻学着二人说道:“下官同舟总捕头,舒福。”
刘将军闻言也早已望向舒福,但一瞬间竟是有些愣住了,随之脸上出现激动地情绪,指着舒福说:“你,你,你不是……。”
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在下京师游侠曹修竹,见过刘将军。”
被他这一打断,刘旗风也没说完,但看着舒福的眼神却更加确定某种事情,转头看向修竹方向,只见他含笑看着刘旗风,旁边坐着舒梅则是眼神复杂。刘旗风看到舒梅更是震惊,按在佩刀上的手都不由自主颤抖起来,正想说点什么,但一旁的修竹暗中向他摇了摇头。他也就没多说什么,只道:“曹少侠,舒小姐。”
这时舒福注意到,舒梅可是没自我介绍,也没旁人提及,这刘旗风是怎么知道她姓舒呢?再结合他的表现,分明是从前认识姐弟二人。不过大战刚过,这些细节其他人到没注意到,依旧客气的请刘旗风上座。
不一会,又有水师军校前来通报自家将军定州水师参将齐广到,这次确是一银甲少年将军,英姿飒爽向一杆标枪一样出现在门外,身上铠甲在日光下反射出一阵水光,大步流星走进内厅,一眼就看到坐在上首的刘旗风,兴冲冲大喊道:“刘世伯!就知道你会亲自来。”
刘旗风也是笑道:“臭小子,老夫看这不要钱的打法也知道水师是你统兵前来,快先见过几位同舟本地官员,俗话说军中无父子不可乱了纲纪。”
银甲少年卸下头盔,倒是先自报家门道:“在下定州水师参将齐广见过诸位长辈。”众人也像刚刚一样依次见过,舒福心想这年轻人倒是很谦虚,不用想也知道这水师参将肯定也比在座几位官职要大,但他一点架子没有,洒脱自然,性格极好。但从介绍时的神情看他可是完全不认识舒福舒梅姐弟,修竹也没有特地向他打招呼。
众人坐定,张叶余劲像刘旗风详细汇报了自在李家大院查案时查到李成通敌到中间舒福智灭倭寇水军,一直到最后众人奋力杀寇,守城三日等等。期间刘旗风喊了三次“好”字!连连看向舒福,齐广则是听得双眼发亮,直要和舒福称兄道弟,已是舒兄舒兄叫个不停。
等战况基本介绍完毕,刘旗风作为当下级别最高的军事主官,当即下令青州军暂留一千骑驻扎同舟,以防大战过后山贼流寇前来洗劫。定州水师就地修缮原来就有的那个水师船坞,待他回去禀明三州两江监察使,派驻三艘以上大舰常驻同舟。最后说自己定会写好奏折,星夜送回京中,待京中亲自为各位守城有功的官员论功行赏。之后就让各人先行回去休息了。
往出走的时候舒福听到“曹少侠留步。”就放慢脚下速度,同时运气内力到耳边,说到这不得不提一下,舒福现在发现这内力真是个好东西,运至双臂时双臂力大无匹,运至双腿下盘稳如泰山,运到双耳双眼口腔甚至能放大加强五官功能。比如修竹用内力喊“速速守城”之时,在战火纷飞的城墙上竟然就像另外一个声道一样,听得格外清晰。再比如现在,舒福运气内劲于耳边,已走出大厅竟然能听到厅内刘旗风和修竹刻意压低的谈话声。
“曹公子,闲话不多说,我只问你,老太尉的公子小姐怎么会流落在此,当地官员可知?不不不一定不知道,不然他们怎敢任命公子为官,虽然只是个总捕头,但也是正式地方官员啊,这可是……”没有继续往下说
修竹道:“此事他们应当不知,我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他们姐弟俩,当年事发之后,圣旨一下,他二人被立即赶出京城,连盘缠都没人敢给,能流落到此地并安家立户本也挺好,但致远此次弄出这么大动静,朝廷定然已经知晓,坤门探子必然已经将此地所发之事上报乾门,乾门事折说不定已经承在皇帝桌上。唯今之计是绝对瞒不住了,所幸致远此次所立大功,刘将军不如就大章大表的上报,相信在朝廷压力之下皇帝定然不敢公然对付他姐弟,说不定因这一功还能洗掉他二人罪名重返京师,但只一点,不要以‘舒致远’原名上报,就以现在致远所用‘舒福’二字请功。”
“好,就依曹公子所言,哎,想当年我给老太尉当副将之时,太尉对我多方提点,教我各种御敌之策,就因违抗了这皇帝一道昏庸旨意,竟被下如此恶毒旨意,小姐公子二人无一故交敢照拂,自己还……”
正听到这里被人搂住肩膀,吓了舒福一跳,原来是那位少年将军齐广,他依旧自然熟的说道:“舒兄干嘛呢,走走走你我喝酒去,然后拜个天地,不不不,不是那种拜天地,你别这样看着我,应该怎么说来着,义结金兰?哎呀,反正就是你是我齐某人的榜样,别看我身居水师参将,其实都是父辈茵萌,自己基本没真正上阵没打过仗,尤其是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还远远不及你舒兄。”
拜把子啊?舒福苦笑道:“难道是烧黄纸,杀活鸡?”
齐广恍然大悟般:“对对对,正是,你我先喝酒,然后烧黄纸,杀活鸡。”
当晚,舒福稀里糊涂地喝了个烂醉,还多了个只认识半天的结拜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