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对“功夫“的期待,次日舒福一觉睡到正午才起,来到衙门,张叶余劲早已等候在内,修竹却是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张知县眼见舒福进门,立即迎上,寒暄过后说道:“舒捕头,眼下虽然已消灭了这波海上来的倭寇,但根据线报,倭寇在琅琊郡城停靠的水军正全部像我方缓慢开来,等着与在琅琊登陆一路洗劫我六城的两万余陆上倭寇在我同舟会师。”
余劲做为本地地方军事主官,经过这两日之后,对舒福极为重视,所以也补充说明了下当前情况:“目前来袭的倭寇已被全歼,这倭寇水军和陆路大军应当是还没有得到消息,还以为我县已被成功占领,一但得到战败的消息,必定加快速度像我袭来,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御敌之策!。”
舒福道:“恩,按正常的船行速度倭寇如果今天傍晚还未得到任何消息,就会知道进攻失败,从琅琊州到此地本就只需要六天左右时间,倭寇水军一旦加快速度往这里驶来不消五天就可到达,而如今陆上的倭寇大军已离我们不足两天的行程,二位大人,这次恐怕是不能善了,且不说这两万大军我们一千来人如何阻挡如何防守,就算我们可以暂时守住,四五日之后,倭寇水军攻到,到时三面围攻我同舟县城池也必破。”
舒福觉得无论如何先重视敌人总是必要的,可以使自己拿出最好的状态最全的资源迎敌,所以把严峻情况和最坏结果先详细像二人剖析了一遍。
余劲听了后说:“舒老弟,我等倒也不是必败,定州水师和内陆的青州军已十万火急的向我县增援而来,只要我们多撑几日,说不定就可以度过这一劫。”
舒福道:“余大人说的是,唯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我们即可出动全衙门人手上街,挨家挨户动员全城百姓上街在南市聚集,我们要鼓舞民心,激励士气!。”
当天中午,全城的百姓或一家派出一个代表,或亲自前往,连同全城这千余名守城将士,都来到平日里衙门有要事宣布时聚集的南市,熙熙攘攘等在一起,衙门的人也早早支起高台等候在此,见人已到的差不多,衙门丁师爷示意台上军士敲锣,台下渐渐静了下来。
“乡亲们,将士们!”丁师爷开口了“今日聚集大家到此,是因为我同舟古城正在面临百年不遇的危机,昨日大家也看到了,倭寇大举来袭,虽然被我们全部消灭,但倭贼亡我之心不死,有更多的倭寇正在向我县攻来,下面,由我县总捕头舒福舒捕头向大家通传衙门制定的御敌之策。”
舒福心中暗自鼓掌,心想不愧是县委书记级别的啊,两句话把情况介绍的清清楚楚,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自己本来还想多构思一会这一生中这首次几千人的公开演讲呢。
舒福心里不断说着:自信,自信,还是自信。走到了台前,经历昨天一役,全城百姓对舒福也已经是刮目相看,眼见舒福出现顿时叫好声一片,这倒让舒福还真找到了几分自信。
“乡亲们,恩……大家中午好。”往下一看黑压压一片,众人都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舒福就觉得一阵眩晕感冲上大脑,难道是我声音不够大?还是长得难看?总不至于是没磁性吧?因为在他印象里打完招呼一般都要象征性给点掌声吧。
正不知所措间,看到了下面第一排显眼的地方站着一对璧人,正是姐姐和修竹二人,只见修竹表情自在,还恶作剧般的冲自己一笑。姐姐则是表情有点茫然和忧郁,但看向自己的眼里暗含期许和鼓励,舒福顿时觉得没有那么紧张了,再一扫四周,又看到了那个秀华姑娘,她顽皮的像自己眨了眨眼,还有俊才、钱彪,自己这些结交的哥们,一种非常想守护大家的使命感油然而生,舒福一下发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自己太在乎下面人的反映了,再说这里又不是大学,“大家中午好”这种西方文明式问好同舟县这些百姓自然以前也没有听到过,所以这种反应也是正常,自己不必过于在意,只像大家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便可。舒福闭了下眼,再睁开已是无比自信。
“我就是舒福,先向初到此地被我骚扰过的卖鱼老伯酒家掌柜陪个不是,若要过你们钱财尽管前来我家取回!。”
此话一出下面笑成一片,舒福刚来时候可记得,“自己”原来可是本地收保护费的小恶霸啊,不过少年人整日无所事事干些荒唐事倒也无伤大雅,再加上同舟县本就民风淳朴,经过昨天自己定计智灭倭贼,百姓们已是从心底认可舒福来守护大家,此时说出这种以前的事大家只觉得舒福此人有趣而已。不过这演说的气氛无意中倒是被舒福打开了。
“不过,还得是在我们再次击退倭寇,将他们全部打回海里去之后。”舒福笑笑结束这段‘开场白’后,表情得变严肃起来继续说道“倭贼狡猾,对我大周不宣而战,我南海水师措不及防,被贼兵偷袭得手。如今,他们已攻下我南海州,琅琊州二州,兵至琅琊郡城时,开始烧杀抢掠,屠我军民,现已连连洗六城,正在像我同舟进发。”
介绍完基本情况,下面百姓的表情果然严肃起来“但是,昨天,就在昨天,倭寇到达我县的时候,我县军民一心,成功守住县城,并全歼了倭寇,这是倭贼自此次入侵我大周以来第一次惨败,因此,这次我们应当有信心,让他们就此止步同舟,在这里、在我们的家的挡住倭贼,不让他再向我大周挺进一步,为南海琅琊两周战死的军民报仇,现在,愿意离城的百姓可以即刻携带家小离城,出南定州后像青州,北定州移动,不会遇到倭寇,时间也基本足够,但我已无多余的官兵可以保护你们,请自己保重。”
舒福看看了看,只有十之一二的百姓有松动的迹象,不禁一阵敬佩,看来同舟百姓都是好样的,于是接着说道:“愿意留下的,男人全部去帮助军士加固城墙,修缮军器;女人准备粮草,伤药运送到各个城墙之上;严守旱水两门,南面拉起海墙,哨兵日夜于城楼眺望,准备充足火把,我们同舟军民,齐心协力,背水一战!。
说完后下面百姓纷纷叫好,尤其秀华姑娘,双手都拍红了,舒福走下台子,余劲,张叶两人上去做具体部署,这种古代式传统的攻坚守城战舒福可不擅长,还是让行家上去布置吧,这边丁俊才和他父亲丁师爷叫住舒福,丁师爷开口说道:
“舒公子果然深藏不漏啊,即懂得排兵布阵,这演说行文之功也是火候甚足,尤其最后‘背水一战’四个字,真是用的妙极,既充分体现出此战当前实际情况,又听起来斩钉截铁,鼓舞人心,实在比我家这臭小子出息多了。”
舒福汗颜,自己哪是“演说行文之功”啊,这只是古代一个成语典故罢了,是先贤的智慧,不过这里明显没有这个成语,自己也不好解释,只能连说“不敢当,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