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还不快点下来生火开锅,要开店了!”
“笃,笃,笃”,楼梯传来节奏很慢的脚步声。
“听到没有啊?快点呐!”李姑一边忙着摆放桌椅准备开店,一边大声叫喊。
“听到了……”李铭杨右肩搭着稍稍泛黄的抹布,睡眼惺忪,慢悠悠地走下楼。双脚穿着旧布鞋,有气无力地踏在木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臭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干活。光睡觉就能填饱肚子吗?”李姑抬头看了看慵懒的李铭杨,没好气地骂道,然后又继续低头忙活。
“知道了。别劳气。”李铭杨赶紧走到李姑身边帮忙摆长凳。
“还不快点去生火。”李姑转过身对着李铭杨,举起手就要打。李铭杨见状“啊”了一声,撒腿就往后院跑去。
后院不大,东北角落垒了一堆木柴。李铭杨舞弄着泛黄的抹布,嘴里不时发出“呼呼”的声音。走到木柴堆前面,李铭杨右手用力一甩,像挥剑一般把抹布打到木柴堆上。
“生活,开锅。”李铭杨一边搬动木柴,一边喃喃自语。在后院的空地上放好了木柴,李铭杨拿出火磷石生火。每天都重复的工作,今天却不知道怎么,像是在故意气李铭杨,火磷石怎么也打不着火。李铭杨急得两眼都瞪圆了,划火磷石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一不小心,就把火磷石重重打到左手上,疼得左手发麻。
“小子,生个火需要这么麻烦吗?”不大的院子里突如其来的一把声音,让捂着左手疼得冒汗的李铭杨吃了一惊。李铭杨迅速抬起头,却见角落木柴堆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戴着斗笠与黑面纱,看上去整个人都被黑色笼罩。
“你是哪位?怎么就随便进别人家的院子了?”李铭杨疑惑而带着一丝鄙夷地问。黑衣人并没有回答,他缓缓地抬起右手,对着李铭杨跟前的木柴。李铭杨不知道黑衣人要做什么,下意识伸直了腰,以防突发的情况。突然,李铭杨身前的木柴燃起了烈火。李铭杨被这突如其来的火焰吓了一大跳,身体本能地往后便坐倒在地上。看着突然烧起来的木柴,李铭杨惊呆了。等回过神来,李铭杨急忙地站起来寻找火堆后面的黑衣人时,黑衣人已经蒸发消失了。
李铭杨惊魂未定,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却猛地发现,木柴堆前有一个红色的东西。李铭杨马上跑了过去,捡起来后环顾一下周围,不见一个人影。李铭杨想是黑衣人落下的,这才低下头去端详。是一个红色的卷轴,只有手掌长短。卷轴用深红色的细绳绑着,细绳上密密麻麻地缝有黑色的字,只有蚂蚁大小,看上去像一道符文。
“臭小子,火生了没有啊?又跑去偷懒了吗?赶快过来开店了!”听到屋里传来的叫喊,李铭杨回过神来,把卷轴往怀里一塞,拿起燃烧着的柴火匆匆往厨房赶去。
忙了一天,晚上李铭杨回到房间便往床上倒下。卷轴从衣服中溜了出来。看到卷轴,本来疲惫的李铭杨精神一振,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李铭杨拿着卷轴,急忙把房间的窗户关上,把房门掩上,悄悄把耳朵贴在木门上,这样李姑回房间的脚步声就可以听得很清楚。
“笃笃笃……”楼下的灯全部熄灭了,李姑正在走向楼上的房间。听到“咿——咔!”的关门声,李铭杨轻轻打开一条门缝,从门缝中窥看李姑房间的动静。只见李姑的身影映在门上,在房间中来来回回地移动。李铭杨越看越急,希望李姑快点熄灯睡觉。终于,李姑房间的灯被吹灭了,周围变得十分安静。
李铭杨舒了一口气,轻轻闩上房门,急忙走到床边,把被子铺在床上,右手一挥,便把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扫到了被子上。然后把油灯拿到桌子上,小心地点着了。望着手里拿着的卷轴,李铭杨回想起早上的奇遇,忍不住伸手要去解开红绳子。李铭杨右手刚碰到红绳子,红绳子便发出了红光,红绳子上的黑字显得格外刺眼。如有魔力推助,李铭杨解开了红绳子,慢慢地打开卷轴。每打开一点,李铭杨心中便多一分紧张。卷轴渐渐被打开,看到的却都只是一片空白。李铭杨十分疑惑,一口气把卷轴打开了,却发现整个卷轴都是空白的。
李铭杨拿起卷轴乱掀乱翻,都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李铭杨呆呆地坐在凳子上,脑袋也跟着一片空白。
“哐”的一声,窗户突然被一阵风吹开了。李铭杨猛地转过头去,窗外黑漆漆一片,只有远处天上疏落的几颗星星。从窗户吹进来的风很大,李铭杨起身便要去关窗。突然,大风把桌子上的油灯吹倒了,油留到桌子上,浸湿了卷轴。跌落的火种迅速地点燃了这个卷轴。李铭杨大吃一惊,来不及关窗,双手抱起床上的被子便盖到桌子上灭火。油不多,火一下子就被盖灭了。李铭杨惊魂未定,双手死死按住被子。
风停了下来,李铭杨的心跳也逐渐缓了下来。时间像静止了一般,李铭杨才渐渐冷静下来,动手拿开被子。移开被子,李铭杨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变得紧张,手中的被子像有千斤重,慌乱的心充满着惊疑与忧虑。随着被子被一点一点挪开,卷轴渐渐露出来。看到露出来的卷轴,李铭杨更是大吃一惊。卷轴不但没有被烧毁,原来空白的地方还出现了火红的字。
李铭杨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卷轴,手中的被子跌落到床上。李铭杨缓缓坐了下来,伸手触摸发着火光的卷轴。卷轴上的字像一道符文,随着李铭杨的阅览,从瞳孔引入脑海中。当李铭杨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卷轴上的火光随即黯灭,卷轴重新变得空白。房间里的一切,除了夹杂油焦味的被子和打开了的窗户,一切与刮风起火前无异。
李铭杨绑好了卷轴放回怀里,走到窗边往外望望,没发现什么异常。李铭杨带着满怀的疑惑关上了窗户,躺在床上。由于一天的忙碌,加上刚才一度精神紧张,李铭杨马上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