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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章十三:我想活下去

夕阳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跳一跳地落下了海平面,游轮已经行驶了相当的距离

柯南偷偷看着一张一张有关案件的详细资料,心里已经清楚了许多。

其实不是T\B,而是7.13吧。

柯南抬头看了看神色焦急的山琦久,资料上山琦久的生日正是七月十三日吧,难道说...?

不,如果山琦久真的是凶手,为何会在警方结案后自投罗网?柯南紧紧盯着一堆照片,思索着。不,如果说真的有凶手的话,这个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密室,实在是难以置信。

紧皱眉头,柯南又把目光转移到证物袋的照片上:放在山琦泽上衣内侧口袋的身份证和护照、钻戒及钻戒的发票以及普通的钢笔。

“如果没错的话,”毛利大叔忽然开口了,“山琦太太,一周之后就是你的生日了吧?”

“嗯......”山琦低下头去,随后又充满希望地抬起头来,“毛利先生,您看出什么了吗?”

“不,暂时还没有。按道理说,这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密室,怎么看也是不可能犯罪啊......”

然而,毛利小五郎还没有说完,山琦久便愤怒地迅速收拾好东西跑出门外:“怎么可能?!我的丈夫一定是被害的!你们侦探和警方一样,都是些没用的人!”

“山琦太太......”柯南急忙喊了一声,山琦却早已走远,看着她悲伤的背影,柯南摇了摇头。

唉,恐怕一直都是这样吧,山琦太太爱夫心切,一直都不肯相信这只是意外。

那个钻戒,应该就是山琦先生送给山琦太太的生日礼物了。

想到这里,柯南忽然没来由地感伤起来:

为什么老天爷总是这样呢?狠心地拆散一对又一对恩爱的人。

“喂,你个小鬼头,想什么呢!走吧,到甲板上去看夜景吧,听说今晚有什么惊喜呢。”柯南忽然感到背后一凉,一回头就看到了毛利小五郎放大到不能再大的脸,倒是吓了一跳。

“是。”

刚一打开门,凉凉的海风就从外面吹了进来,吹得纪光吟短短的头发和长长的蓝色百褶裙乱飘,搞得纪光吟都不知道该先压住哪个了。

“哥哥,穿裙子我真的很不习惯啊......”纪光吟满肚子气愤,刚准备关上门回房换衣服,就又被纪念拉住了门:

“哥不骗你,你这样穿真的很好看啦!快走吧,所有人都已经去了哦。”纪念一脸坏笑地抓住了纪光吟随便缠着蓝缠手的左手就往甲板上拉,紧紧地抓着。

光吟,你可不要在什么时候,就抛下哥哥一个人不管了啊。

此时船头的甲板上正处于一片熙熙攘攘的景象,正如纪念所说,所有人基本都出来了,站在一层的甲板上欣赏着日本不夜城的夜景。虽然如此,因为甲板足够宽大,还算是很宽松。

站在甲板上放眼望去,一边灯火辉煌得像在梦境中一般,岸上彩色的霓虹灯晃花了眼,给人的印象就是五彩缤纷的模糊的一片;而另一边却黑暗寂寥,像一个深渊一般,看久了则会有一种要被吞没的感觉。纪光吟站在甲板上,呼吸着新鲜的海风,心旷神怡地观赏着两边截然不同的景象,终于暂时把裙子的事抛诸脑后,只不过疑惑地望了旁边紧张兮兮地盯着二楼公共客舱还紧紧抓着自己的手的纪念,忽然有些好笑。

这家伙搞什么啊?还怕我会走丢吗?

“哥哥。”纪光吟突然想恶作剧一番,便凑到纪念耳边笑着说。

“哈?干嘛啊。”纪念没加在意,依然看着客舱里咖啡色的身影出神。

“我、要、跑、路、啦!”纪光吟一字一顿地说完,然后迅速甩开纪念的手就跑掉了。纪念站在原地愣了一会,看着纪光吟的背影忽然有种心悸的感觉。

“喂,柯南!这里这里!快过来啊!”才刚刚踏上甲板,柯南就被点名了,他无语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这么快就能够发现自己的?我穿了荧光绿吗……

“嘿!步美!”柯南打了个招呼,连忙跑过去,开口就问,“步美,灰原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既然赤井那家伙在这,就证明这附近有组织的人……柯南还不想才刚刚让灰原脱离虎口,又陷入危险之中。

“小哀?在那里啊!”步美抬起手,指了指二楼的客舱,“她说不想下来,人太多了。”

“灰原……”柯南抬头,忽然捕捉到了灰原眼里流露的丝丝情绪,“这家伙又想搞什么?步美,你好好待在兰姐姐身边哦,我去去就来。”

“喂!柯南!”步美看着柯南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沮丧地收回手来。

“步美,接着说吧,刚刚说到哪儿了?”兰从后面把手放在步美的肩膀上,和蔼地说道。

“兰姐姐……我觉得柯南他……好像很在意小哀呢……”

二楼的客舱里,灰原站在落地窗前,对着眼前的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景发呆。

是啊,一边天堂,一边地狱呢。

一白一黑在眼前交融,乳化,最后又奇异地分开,幻化出那日她和纪念一起做饭的情景。

一开始,静静的厨房里没有别的声音,只有纪念洗着洋葱的声音,灰原在一旁没出声地想着满月之夜的事。

为什么我还没有死掉呢?有我一天,组织便不会休停一天,最后,迟早连累完我身边的人。

也许到时候他们都会视我如灾星,如累赘。

如果会这样,还不如当时就死掉的好。

灰原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却忽然听到了纪念深沉的话语:

“我懂。”

你懂什么?!灰原一愣,愤怒地抬起头来直视着纪念的目光。

“我懂你现在的感受。想死却又死不了的感受。因为,我曾经,也一样。”

唉,跑是跑掉了,接下来去哪儿呢?纪光吟站在人群中,懊恼地想着,忽然手机振动了起来。

短信?

亲爱的纪光吟小姐:

希望您能到船尾的甲板上来一下,我有些事想跟您说。

清水平彦参上。

清水平彦?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号码?纪光吟皱了皱眉头,向船尾的甲板走去。

“啊!”柯南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跑着,一不小心忽然撞到了人。

“你是……毛利侦探身边的小男孩啊,怎么那么冒失?”柯南还没抬起头来,就听到清水惠子不满的声音说着。

“啊,对不起。咦?清水小姐,清水先生呢?”柯南看了看她的身边,立马发现了问题。

“平彦啊?他说山琦太太叫他去了,说是山琦先生有一些遗留的问题要处理。”

“哦,好,谢谢了。”柯南连忙站起来,一口气跑进了客舱,然而那抹咖啡色的身影已经不在那里了。

糟了!柯南喘着气,不可置信地看着灰原原来站着的地方,深深地感到大事不妙了。

此时,纪光吟已经站在船尾的甲板上,四处环顾着,却根本看不到清水平彦的半点影子。

纪光吟隐隐感觉有些问题,屏起气息一边左右注意着,一边慢慢往后退。

“清水先生……?”纪光吟小心问着,甲板上没有一个人,她轻轻握紧了左手腕上的缠手。

猛然感到身后有一丝气息袭来,纪光吟猛地往前一跳,躲开了后面那个不认识男人的攻势。她没有乱动,继续与男人对峙着,心里却一惊:

后面还有人!

于是纪光吟习惯性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打算转过身来对付第二人,结果她忽略了她长长的百褶裙。于是纪光吟华丽丽地被自己可爱的蓝色的的裙子绊倒了。

……悲催了……一条浸过麻药的手帕捂了上来,看着清水平彦的脸,纪光吟脑海里最后只闪过了这个念头。

“放了她,她与这件事无关。”一个好听的女声忽然响起,清水平彦向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便离开了。

“哦?为什么?我只承诺过放弃你,并没有承诺过不伤害别人啊。Sherry。”清水平彦把晕倒的纪光吟轻轻放下,让她平躺在地上。

“那么……你有什么理由伤害她?vermouth。”好不容易念出这个名字,灰原感觉到自己快要无法抑制那强烈的颤抖了。

“比如,她上次和她哥哥阻止了他们劫车的计划;又比如,她是那位和你父亲共同开发那个药的科学家的女儿。”贝尔摩得近乎是得意地说出这句话,看着灰原浑身一震。

“……难道,用我换她也不可以吗?”顿了一会儿,灰原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嗯……好主意哦,这可是你自愿的。”清水平彦媚笑着,轻轻指了指海面,“如果你现在从这里跳下去,我就让所有人平安无事地回家。”

灰原转头看向海面,月光轻柔地落在粼粼的水面上,激起的光晕一层层散开,扩散到灰原闪烁的眸子里。

——“我懂你现在的感受,想死却又死不了的感受。因为,我曾经,也一样啊。”

犹疑了一下,灰原抬起左脚,迈了出去,那感觉,就像踩在云朵里一样不真实。

——“曾经,在那种暗无天日的组织里生活过,没有希望,整日浑浑噩噩,感觉……就好像是……整个世界的累赘,一个永远无法入局的局外人。”

灰原定定地望着远处的漆黑的苍穹,右脚踏在凝结的空气中,发出一丝清脆的声响。

——“但是,我想活下去。不顾一切地想活下去。”

平静的海面已经清晰可见,浪花拍打在船铉上发出微微的撕裂声。

——“那时,我多么希望下一秒就有人来拯救我啊!因此,我不断克制着死去的冲动,只想要证明给别人看。”

空虚的空气近在咫尺,灰原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纪念那天说过的话,不知不觉眼睛有些湿润。

——“我想活,我就能活下去!我不受命运的束缚,没有人能够阻挡我的信念!”

——“宫野,我知道,我清清楚楚地知道,你和我一样,很想活下去。”

——“所以,就算是为了我,为了证明你自己,学着勇敢地活下去,好吗?”

灰原突然扬起一抹微笑,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好,我答应你,勇敢地活下去。

“怎么?”清水平彦惊讶地看着从栏杆上跳下来,开始往回跑的灰原。

“没什么,只是我忽然不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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