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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自毁,计谋

“不自量力!”

凝寒根本就不为之所动,封铭的话在他看来愚蠢可笑,荒唐之极。这黑刺虽然奈何不了他,但是之上的毒液,可是毒雾峰峰主坐下神兽,毒龙神的血液,取自其毒性最为强的部位。毒龙神已经有三百年没有使用过毒液了,三百年来跟着毒雾峰主在毒雾峰上修炼,它最为强大的毒,自然也到了一个能够瞬间剥离人的生命的境界。为了避免毒性太大,毒雾峰峰主还特意将毒液稀释过了。就算如此,封铭此刻身中此毒,不及时使用解药的话,也是必死无疑的。

可是,为什么他还是笑的那样的自信,那样的轻蔑?这是对自己使用这种卑鄙手段的不屑吗?凝寒不否认会有这个因素存在。事实上,什么卑鄙高尚,都只是那些愚蠢的外人的想法而已。赢的人得到一切,输的人,就根本没资格再说什么“不公平”之类的话了。而做大事的人,怎么能存着这个世界本就没有的善良、正义呢?就是伊剬,在无双城内,甚至外界都是有名的仁义武者,可是,真实的他呢?

高尚只不过在能高尚的时候,才会去刻意表现的虚伪外相。一旦遇到了危险,或者极大的诱惑,这种所谓正义根本就抵挡不住心灵的冲击,一触即破。这就是武者的世界,即使不希望这样也得接受,甚至努力做到极致。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才不会在被那些无意义的情感羁绊的时候,减缓速度,被别人给杀死。

真正的强者,哪个手上,不是沾染了无数的鲜血?

可是,凝寒虽然能为自己的“卑鄙”作出解释,也可以荡清自己心中一些负面的情愫,可是他依旧诠释不了封铭的笑。那笑,笑的不只是自己的做法,还有······难道是对这毒液的不以为然吗?难道他真的以为可以抵挡住这样强的毒,甚至可以无视其存在吗?

开什么玩笑?!

虽然对于封铭的大意和张狂,凝寒心里感到一阵气愤,同时也不认为封铭真的能够破解这毒液,但是他还是小心谨慎地尽力恢复着刚才被封铭的那一拳造成的内腑震动。这个时候,他才突然震惊得发现,他背后的黑刺居然硬生生地少掉了三根!什么?居然······

凝寒现在才醒悟过来,自己还是轻视了对方!那背后原本处于隐藏状态的黑刺,居然在显露的那一刻,被死气给消融成烟尘,身后的原本有一寸宽的特殊金属制成的甲胄,竟然也受到了殃及,只剩下半寸不到的宽度了。这样说来,如果他不是有此准备的话,少了甲胄,少了毒刺,他都不能活下去。这一发现,增重了凝寒的压迫感,甚至潜意识里,认为对方根本不会受到毒液的伤害。可这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封铭很快给了他答案。封铭的拳上,再次缓缓地凝聚力量。居然丝毫没有减弱!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凝寒还是察觉的出来,封铭已经受到毒液的危害了,现在他的手臂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可以随意操纵了。而为了达到刚才那并没有费很大的劲的力量凝集,他这回可是用尽了全力!这一切,代表着封铭的衰弱。而且,只要封铭这样调动力量,毒液就蔓延的比正常速度快上好几倍!这就代表着,胜利在即。但是,凝寒却感受不了一点喜悦,反而心越来越沉重。因为,他发现了明显的不对劲。

这毒液,不仅毒性强,而且还有不弱的腐蚀性。毒性是缓慢蔓延的,可是腐蚀的速度确实迅疾的。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封铭就算再能扛,至少一只手会被腐蚀尽吧!但是,事实上凝寒看得非常清楚,封铭那只被毒刺刺破的手,根本一点伤损都没有。唯一有变化的,就是哪三个血淋淋的洞,变得更加黑了,仿佛是毒液的效用慢慢地显现出来。

但是,他现在调动这么强劲的力量,为什么会没有受到毒液的刺激呢?莫非······

“砰!”

一阵爆破之声响起!

没有人发动攻击。只有封铭自己,对自己造成了伤害。

封铭的力量一直在积蓄着,凝聚着,甚至不顾自己的身体能否承受住。这一举动,像是拼命的做法,似乎要和对手同归于尽,但是,根本不是。封铭只会选择用尽一切手段去毁灭敌人,但是这手段中不包括舍弃自己的性命。

没有任何人,任何物可以来交换我封铭的生命,神也不能!不久的将来,他就是主宰一切的,唯一。

他的整个拳头,爆开了!血肉飞溅,他的拳头,只剩下混上黑色的惨白的骨头!这一幕是多么令人震惊!连凝寒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甚至稍稍忘记了应该采取的进攻。

封铭的神情,依旧是阴沉,黑暗的,也许是因为他原本的表情就是这样,所以看不到因痛苦而给他带来的表情波动。实际上,这种痛苦对于现在的封铭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十一个月的修炼,带给了他极其迅速的身体复原能力。他拳击不坏金刚的时候,时时会出现像这样的情况,甚至更糟,连骨头都会被磨掉一小块。他已经适应了,而适应了的后果就是,这一刻他再也不怕什么毒!

“或许你忘记了。我的力量就是死气,是世界上最黑暗、最恶毒的力量,你的毒想奈何我?至少现在不可能的!”

封铭开始的语气还算平静,可是最后一句话简直就是爆吼出来的。凝寒努力营造起的信心和坚定的意志,在这一刻被动摇了。因为,现在的封铭就像是一个不怕伤痛的死神,随时可以用一句话来结束他的生命,即使自己还有后招,也不可能打倒他!他,是不可战胜的。

当然,这只是凝寒这一刻的错觉罢了,是死气带来的精神恍惚!虽然这一刻死气还没有附体,但是封铭已经完全可以运用死气的一切,比如现在的,就是死气对一切生灵都存在的威慑力!

封铭的手,并没有就这样失去了战力。那被黑刺刺透的三个骨洞里,透出来的依旧是深黑的颜色,那深黑却在此时开始蔓延开来,蔓延至封铭的整块手骨。这是毒液吗?凝寒现在,对这还存在着一丝希望。他现在希望,封铭直接中毒身亡就好,否则,如果恢复战力的话······

想到这里,凝寒突然察觉过来——那个叫做伊璇的女孩呢?

刚刚,他只听到过她的一阵呼吸,那是封铭为了引他上当而故意设的陷阱。可是,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了。凝寒只顾着对付封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还有中毒之后的状况,根本没有余心来注意这么一个微不足道,不足以给他造成任何伤害的幼稚姑娘。但是,现在他想到了伊剬,希望让他来对付封铭,就自然而然的想象到了伊璇。她这一消失也太诡异了!

实际上,他下一刻就发现了伊璇的所在。她消失的并不远,只是在大殿靠近门口的位置上。这一刻,凝寒想到了一个有效又保险的方法,来对付封铭······

之前,在封铭将伊璇放在了凝寒身后的时候,伊剬就已经察觉到了。下一刻,就是凝寒看到伊璇的时候,伊剬就使用了“虚空隐现”,消失在了空中。当然,那时两人绝对不可能发现他的任何举动。就在凝寒被封铭击中的那一瞬间,也是两人思绪最恍惚的时候,伊璇就是在那个时候,消失在了原处。

两人对峙之间,伊剬本来想要解开封铭对伊璇的封锁,但是他失败了。封锁住伊璇全身的力量,甚至是动弹的力量的,是死气。伊剬这时,才狠狠地咬牙,心中暗骂道:“果真养虎为患!”

封铭往伊璇的身体里,只输了一股死气。死气进入她的身体后,就化为无数丝丝缕缕,进入她的经脉,穴道以及血液之中。但是,封铭控制住了死气,并没有让死气发挥其应有的效应,比如力量吞噬。封铭如今不过是将她禁锢,并且不让任何人解救她,除了他自己之外。可是,这死气现在还是受到封铭的支配,只要他希望,这能够克制比自己强很多的敌人的死气,恐怕一瞬间就会毁灭掉伊璇。

而他,伊剬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伊剬并没有驱散死气的能力。一年之前的他没有办法,如今的他就更加束手无策了,因为,封铭和他的死气在疯狂地成长着。他确信,如果他现在贸然出手,结果不会比当初好。现在,他只能让一个人来解除对伊璇的封锁,那就是封铭他自己。

他确信,封铭对待伊璇不会真的那么绝情。他刚才之所以这么极端,原因应该就是伊璇表现除了愿意嫁给凝寒的意思。但是他并没有对伊璇下杀手,这说明,他对伊璇还是有情的。这样,简单多了······

伊剬露出了释怀的笑容。另一边,想出了什么阴谋的凝寒也笑了,笑的不冷,只是非常的丑陋。只是,他只顾着想自己的计策,却忽略了,正在他身前,他所面临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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