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践与文武百官正在大殿上,忽听有人来报:“太子,吴国使者出使我越国,现已离石门关不到三十里了。”众人大惊,勾践道:“知道了。”又道:“诸位,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置?”曳庸道:“太子,吴越两国虽水火不容,但来者毕竟是使者,正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臣以为,应当以国宾相待,好生款待吴国使者。”勾践道:“那好,曳庸,你是行人大夫,就由你去处理这件事。”曳庸领命。
曳庸将夫差带到国宾驿馆中,进到一间房中。二人面对面地坐着。曳庸道:“在下越国行人曳庸,奉太子之命前来接待吴国使臣。”夫差道:“曳庸大人,夫差没时间和你多说,夫差要立刻见到监国太子勾践。”曳庸道:“吴使,在下是替太子前来接待使者的。有什么话,就跟曳庸讲明吧。”夫差道:“曳庸大人,夫差此次前来,是为了避免吴越两国之战的。”曳庸大惊,道:“那吴使想如何避免呢?”夫差道:“请越国立刻交出太子妃。”曳庸嘿嘿一笑。
夜里,曳庸来到宫里,将与夫差说的话告诉了勾践。勾践哼了一声,道:“立刻交还王妹。他这是威胁。”曳庸道:“太子,臣该如何回吴使的话?”勾践道:“不用回话,让他好生在驿馆歇息吧。”
且说吴国将军公孙福率领五万兵马,在城外待命。阖闾、伍子胥、公孙雄三人走出城来。公孙福下马来,跪在地上,拜道:“末将公孙福叩见大王、军师、大哥!”阖闾笑脸常开地将公孙福扶起,道:“公孙福呀,这次出征一定要踏平越国。寡人等着你凯旋归来。”公孙福道:“大王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伍子胥笑了笑,道:“对了,你此次前去,若遇到夫差公子,把这封书信交给他。”伍子胥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书信,又道:“你告诉夫差,这是我吴国下给越国的战书。让他五日之内下给越国。”公孙福领命。
季菀醒了过来,睁开眼,太子妃雅鱼坐在旁边,勾践在一旁走来走去。季菀低声叫道:“哥。”雅鱼回过头来,见季菀双眼睁开,喜道:“太子,你快来看,季菀醒了。”勾践转过身来,立刻走到床边,看着王妹醒来,甚是欢喜。季菀道:“哥,我睡多久了?”勾践道:“整整三天。大夫说了,你是劳累所致,再者又受了点风寒,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季菀慢慢坐起身来,道:“让你们费心了。”雅鱼道:“季菀,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季菀低头不语。勾践也正要问,这时,苦成来报:“太子,石买大将军派人送了一份书信。”勾践打开书信,大吃一惊,道:“雅鱼,你照顾一下王妹,我去去就来。”雅鱼点了点头。
勾践唤苦成道:“苦成,你立刻去把大将军请来,顺便看看他府上有什么动静。”苦成道:“奴才遵命。太子,奴才斗胆问一句,大将军的信上说了什么?”勾践道:“吴国派大将公孙福率领五万大军向我越国进发。”苦成也吃了一惊,立刻赶往大将军府。
此时,石买正与将军灵姑浮在府上商议。灵姑浮是石买的女婿,因此灵姑浮在石买的府上。灵姑浮问道:“大将军为什么不亲自把那书信交给太子呢?”石买叹了一息,道:“那书信是石门关守将岩鹰派人送来的。吴国大军离越国不足一百里。我想,太子一定主战。”灵姑浮道:“如果太子主战,大将军又如何?”石买道:“坚决不战。”灵姑浮奇道:“为什么?难道吴越相争,我越国就没有胜算了吗?”石买哼了一声,道:“何为胜算?”又低声说道:“必败无疑。”灵姑浮大惊。这时,苦成来到。苦成道:“大将军,太子召您入宫。”说完,便转身就走。石买看着灵姑浮,道:“姑浮,你知道太子要老夫去,是何意嘛?”灵姑浮摇了摇头。石买道:“太子已经下了决心要战。他是要逼老夫支持他。”
苦成回到宫里,施礼毕。勾践道:“怎么样?大将军府上有什么动静?”苦成道:“奴才看见大将军府上正在备足粮草,调兵遣将。”勾践感到惊奇,道:“看来,他还是愿意一战。”苦成道:“也许吧。”
勾践走出宫去,石买立刻跪下。施礼毕。石买道:“不知太子召老臣有何事?”勾践道:“你上的书信,本太子看了。你觉得呢?”石买道:“太子真想与吴国一战吗?”勾践道:“你问错了,不是本太子愿意一战,而是他们大军压境,逼得本太子不得不战。”石买道:“太子,依老臣看,现在石门关危在旦夕,但不是重要的地界。老臣认为,石门关能守则守,守不住也无妨。公孙福善于用兵,石门关一破,吴军会因城破而轻敌。到那时,我大军再出兵,一举杀败公孙福。”勾践点了点头,道:“看起来,大将军已经想得很周全,本太子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石买道:“也有不周全处。方才老臣所言,是战胜。老臣还有战败之忧。”勾践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是你胜就是我赢。”又道:“大将军,本太子就不耽误你调兵遣将了。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找本太子。”石买应诺。
石买回到府上,女儿鸢萝和灵姑浮出门相迎。石买笑道:“我不过是去宫里见太子,何必出迎呢?”鸢萝道:“父亲每日劳累,女儿和夫君应当尽孝才是。”石买大笑一声,道:“鸢萝,你先回去,我与姑浮有话说。”鸢萝告退。
石买和灵姑浮走进屋,二人坐下。石买道;“姑浮,果然不出老夫所料,太子主战。”灵姑浮道:“那就战吧,灵姑浮就不信,他吴国是不可战胜的。”石买怒道:“胡闹。”又道:“吴国有五万,我国最多不过三万。两军对垒,无异于以卵击石。”灵姑浮道:“那该如何是好?”石买想起了那位吴国使者——夫差,道:“我们这里还有个吴国使者,只要有他在,吴国人暂时不会攻城。”灵姑浮道:“对呀,能拖一时也好。”石买道:“看来,要把这吴国使者给留住。明日,我去见见这个吴国使者。”
当夜,夫差正要睡眠,忽听有人来报:“大王派人来见公子。”夫差立时起身。那人走进屋里,跪在夫差面前。夫差问道:“你是何人?”那人道:“小的只是一名小卒。公孙福将军要小的把这封战书交给夫差公子,并让夫差公子,在五日之内下给越国。”夫差大惊,坐在桌边看了战书,道:“公孙福在哪儿?”那人道:“在石门关外,五日之后,公孙福将军会领兵攻城。请公子明日将战书下给越国,然后离开越国。公孙福将军会派人送公子会吴国的。”夫差大怒,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道:“怎么这么快?还有机会讨回太子妃。”那人道:“小的只是来传信,现在信已传到,小的告辞。”夫差低声道:“大王为什么这么快?”
次日,勾践和皓进、曳庸二人在大殿上。勾践道:“现在吴国大军压境,你们觉得该如何是好?”皓进道:“臣以为毕竟是王女逃亡,是我们失礼在先,所以,且忍一时吧。”勾践道:“要是忍无可忍呢?”皓进低头不语。曳庸道:“太子,眼下吴国使臣尚在国内,不如将王女送回,便可保我越国相安无事。”勾践道:“你们的意思本太子听懂了。有没有谁主战的?有没有人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忽听外面有一人叫道:“臣有理由。”那人只身闯了进来。众视之,乃扶同也。扶同跪在地上,道:“太子未曾召见,扶同却冒昧闯了进来,还请太子恕罪。勾践道:“本太子恕你无罪。你快说说你的理由。”
不知扶同会说出什么话,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