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末期,被中原文明视为南方蛮夷的吴国渐渐强盛,开始实施了扩张战略,弱小的越国面临着生死存亡的考验。这时,随着嫁到吴国的越国王妹的逃亡,拉开了吴越两国争霸的序幕。
越国王妹季菀从吴国都城苏州逃了出来,由越国的王宫武士黑翼护卫。黑翼保护王妹逃到离苏州三十里的地方,被吴国将兵追上。黑翼一见,大吃一惊,对随从呼道:“你们保护王妹先走,我来抵挡吴军。”那些随从驾着马车直往前跑,仅有黑翼一人在等待着吴军。吴国兵马追了上来,黑翼见只有十余人,便放下心来。一名吴国军道:“黑翼,快把太子妃叫回来,随我们会吴国。否则,我吴国大军杀到越国,你知道后果会是怎样。”因季菀是嫁给了吴王阖闾的长子太子波,遂吴国上下都叫季菀“太子妃”。黑翼手持长枪,道:“废话少说,动手吧。”那吴国兵道:“我知道你是越国猛将,但我还是要劝你一下,不要执迷不悟。”黑翼置之不理,将手中的长枪掷过去,刺中那与黑翼说话的吴国兵。众人大惊,均拔剑,纵马赶来。一人冲在最前面,黑翼抓住他的手,拿住他的剑,将他踢到马下,然后便挥剑杀死了他。黑翼见一人持剑横劈过来,遂转身跳下马,直砍了那吴国兵的马,所有吴国兵全部倒下马来,一起砍向黑翼。黑翼一剑刺中一人,然后放开那把刀,向后跑去,拿起插在那吴国兵身上的长枪。黑翼一枪刺去,刺死了前后三人,再从最后一人的背后拔出长枪,刺到一人的喉咙。一人跑过来,黑翼打住他的脚,那人悬在空中,黑翼又一枪刺去,将那人刺死。
剩下的人有点惧怕,皆不敢上前。黑翼转过身来,大声说道:“你们听着,黑翼今天杀人是迫不得已。识相的速速离去,否则,就死在我的枪下。”众人知道黑翼是一个猛将,也看到黑翼的本事,便回苏州而去。黑翼骑上马,继续追赶王妹。
王妹逃离吴国的消息传到了越国。二更时分,一人骑着马来到宫门外,一名守宫将士见其身长八尺五寸,满脸胡须,问道:“你是何人?”那人道:“我乃石门关守将岩鹰。”守宫将士道:“你深夜来宫里,究竟所为何事?”岩鹰道:“我有急事面见监国太子,你马上让我进去。”守宫将士道:“太子已经睡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岩鹰心急如焚,道:“你听着,此乃太子的家事,甚至关乎着越国的存亡。你速速让开。”那守宫将士被吓着了,遂让开了道路。岩鹰只身闯入,已犯下罪过。岩鹰也知道自己有罪,但王妹逃亡之事,是在耽误不得,必须马上让太子知道。于是岩鹰没有顾及自己的杀头之罪,只身闯入宫里。
石门关的将军莫不邪,正在城门上视察,忽听探子来报:“将军。有一人想见你。”莫不邪问道:“是何人?”探子道:“只是一问老者,他没说他是谁,只说要见将军。他正在将军房中等候。”莫不邪寻思:“此人好生大胆,竟敢跑到我的房中去。”莫不邪命其余的将士继续视察,自己回房去见见这个人物。
莫不邪回到房中,见那人正在房中走动。那人身长七尺五寸,细眼长髯,而且尽是白须,手中还拿着一把扇子。莫不邪见到,乃是越国大将军石买。莫不邪立时跪下,拜见大将军。石买扶起莫不邪。莫不邪道:“大将军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呀?”石买怒道:“与吴国和亲的王妹季菀,竟逃国而来。”石买一边说,一边用扇子对着莫不邪。莫不邪大惊,道:“怎么可能?大将军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石买道:“我也是刚刚听到这件事。”莫不邪道:“那大将军是否要将此事奏给太子呢?”石买叹了一息,边走边说道:“大王让太子监国一年了。可这一年来,太子极力强国,坚决要与吴国决一死战。这次,太子一定会利用这件事与吴国开战。”莫不邪道:“大将军,这王妹逃亡一事究竟上不上奏哇?”石买又叹了一息,道:“不想奏吧,一旦传到宫里,那麻烦就大了;想奏吧,太子一定会派兵去迎。当初太子一直反对吴越两国和亲一事。现在可好,太子一定会主动与吴国开战。”莫不邪心中甚是惊慌,道:“大将军要如何处理这件事呢?”石买没有理睬,因为石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岩鹰进到宫里,在大殿门外被将士卸去佩剑,架起枷锁,被两个将士带到大殿之中。这时,大殿之上走出来一人,此人身长八尺,面如冠玉,正是越国监国太子勾践。岩鹰带着枷锁跪在殿下,拜见太子。勾践道:“你是何人?”岩鹰道:“石门关守将岩鹰。”勾践道:“你不在石门关守卫,跑到宫里来干嘛?”岩鹰道:“太子,末将是为了太子的家事。”勾践大惊,但勾践的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勾践道:“你好大的口气。你知道不知道?深夜擅闯王宫,那是死罪一条。你竟敢说是本太子的家事,你的胆子真是不小。”岩鹰道:“太子,末将句句属实。送往吴国和亲的越国王妹已逃回越国,正在被吴国人追杀。”勾践睁大了双眼,看着岩鹰,道:“你是从哪儿听到这个消息的?”岩鹰道:“末将是从一个小将和一个吴国的商人的言语中偷听到的。”勾践半信半疑,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你又是怎么知道那商人是吴国的商人?”岩鹰道:“回太子,这也是末将偷听到的。”勾践道:“大将军知道这件事吗?”岩鹰道:“末将在来的路上看见大将军正在赶往石门关,看样子他已知晓这件事,为了躲避太子,这才去了石门关。”勾践大怒,道:“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敢不报。”勾践命那站在岩鹰身边的两位将士拆去岩鹰身上的枷锁,岩鹰向勾践磕头拜谢。勾践让岩鹰站起身来,又道:“你马上去石门关,把大将军给我叫回来,就说本太子要深夜上朝。”岩鹰领命。
勾践的仆人苦成走到勾践身边,道:“太子真的要深夜上朝吗?”勾践道:“这么大的事,石买竟敢不上奏,真是胆大包天。苦成啊,你速去击鼓,召集文武百官,到大殿来。”苦成领命。
这时,宫里鼓声震起,所有的官员,大臣皆醒过来。岩鹰也回到了石门关,见到石买和莫不邪。岩鹰跪在石买面前,道:“大将军,太子命我前来,急召大将军入宫。”石买大惊,叱退岩鹰。石买道:“看来宫里已经知道这一切了。”莫不邪仍是不明白,道:“宫里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石买哼了一声,道:“还用说吗?准是岩鹰这个家伙进宫,将这一切全部告诉给了太子,太子这才会让岩鹰前来召我入宫。”莫不邪道:“那大将军想好了该怎么办了吗?”石买摇了摇头,道:“太子急宣,老夫绝不能抗旨。看来,只有实话实说了。”说完,石买便走到城门,坐上马车回宫。
所有大臣和将军来到大殿外,苦成正在那儿等候。一人问道:“苦成,究竟是什么事要深夜击鼓。”众视之,乃越国司直大夫扶同。苦成道:“在下也是奉了太子之命,召各位大人和将军前来,说是要深夜上朝。”一人在一旁说道:“深夜上朝,必有要紧之事,那我们快去觐见太子吧。”众视之,乃是越国老臣,行人大夫曳庸。众人听了曳庸的话,皆叫道:“好,好……”
众人进到大殿,见监国太子勾践坐在大殿之上,皆跪下,齐声叫道:“叩见太子。”勾践道:“诸位平身。”众人皆叫道:“谢太子。”遂众人站起身来。勾践看了看所有的大臣和将军之中,唯有大将军石买未到。勾践道:“大将军石买还没来。咱们等大将军来了,再说正事。”
没过多久,一人从殿外走进来,跪在殿下说道:“太子,老臣石买来迟,还请太子恕罪。”勾践道:“大将军,你且平身。本太子要问你几个问题?”石买站起身来,心中甚是紧张。
不知大殿上诸位会说些什么,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