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中的陌生又熟悉女子——面凝鹅脂,细腻得看不出一丝痕迹;眉如墨画,比起以前淡淡的眉眼显得生动明艳不少;神若秋水,少了份柔美秀气,多了些空灵轻逸;端鼻绯唇,不点而红。此时正瞪着大眼看着我,我微扬唇角,那女子亦勾起一抹笑意,盈盈地看着我,颊边梨涡若隐若现——此时我才明白那个大伯也就是周叔的那句话:凭你那张与昔日泽瑞郡主相似的脸。
当我拆开纱布时看到的就是这张脸,与我有八分相似,唯一不变的是眼睛,我看着脸颊上两个浅浅的小潭,很是可爱动人。身后一直面带笑意的女子凑上前,声音甜甜的:“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我连连点头,然后一下转身双手掐住她的脸,狠狠揉了一通,咬牙切齿:“说!你这张脸是不是也是你自己做的?”
她被我突来的袭击吓了一跳,声音软软的很委屈,“小姐···这是真的!我保证。”
我揪着不放,“都双十的人了,长成这样,鬼才信呢!”
“呜呜呜,是真的,我娘把我生成这样我有什么办法,呜呜···你是嫉妒我童颜!”
我解气地松开她的脸,她原本就红扑扑的脸上立即浮现一道道凌乱的红痕,一双可怜的泪眼望着我,像是下一刻就要哭给我看,那楚楚的模样,甚是动人,任谁都会以为是我在欺负她吧···不过,也确实是我在欺负她。
“咳,你该不会是靠这样虏获你辰哥哥的芳心的吧?”
她脸色一变,眸中划过一丝痛楚,然后又恢复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眼泪真的掉了下来,嘟起嘴吧嘤嘤哭了起来:“呜呜,小姐欺负我···”这眼泪···也不知几分真几分假。想起那天晚上来劫我的那个黑衣人,再辰?以前并未听说这个名字,到底是谁?“阿尘,他到底是···”
“阿生,你们怎么了。”门口走进一个儒雅的身影,一身白衣,及踝长发,银色面具。他说他叫必禾,姓叶,呵呵,“匕”下一“禾”,旁边一个“页”,不就是颖吗?
“呜···公子,小姐她欺负我!”阿尘很狗腿地跑到必禾···他说必禾就必禾吧,跑到他身边。
“哦,是吗?”他从进来时就一直盯着我的脸看,此时眼中充满笑意。我别头,错开他的视线。想起前几天治脸我在床上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他一直在床边握我的手,颤抖着声音说:“别怕,阿生···我在。”
“你来得正好,看看我的脸怎么样?”
“很美。”
“嗯,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这张脸能骗过历子霆吗?”
他神色一凛,眼中划过一丝阴鹜:“我会让他以为你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我的死讯应该早就传到曜京了,再说子霆他就算不是关心我,他的眼线也应该遍布各国,南宫烨疯了这么大的事总该知道,可是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子霆原来以为我还活着吗?
脑子里“咯噔”一声,我为心中忽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子霆他会不会一开始给我的就是假死药?他说在那里呆不下去了,就吃下它···然后呢?他没说然后,也许这个“然后”就是一种解脱,除了死以外另一种解脱!虽然没听过有这样的药,但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这样所有事就可以理通了,那那些黑衣人···会不会是子霆派来找我的?
可是如果他真要是为我好,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将我送到北祁?直接放了我岂不更好?又为什么派人来带我回去?一颗心悬在半空,我为我新生的想法感到一阵兴奋,却又发现有许多疑点。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有多希望这是真的,我迫切地想要理清,却在一阵混乱中剪不断理还乱。
“阿生···阿生···”耳畔的叫声唤回我的思绪,眼前的男子满眼无奈地看着我,“你这说话说一半就走神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挤出一个笑容:“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他摇摇头,眼底带着笑意:“我说叫阿尘教你些功夫,可以防身。如果你有兴趣,还可以学学暗器···还有用毒。”
我冷笑,意有所指:“后面才是重点吧,以后一定用得着!”
他眼色一变:“阿生···”
“好啊,我很有兴趣学呢!阿尘,教我。”我无所谓地一笑···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