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正从地平线升起,慢慢的越过树梢,翻过山头,最后升入天际,照耀四方。
地面上,寒山城内将军府中。一个上半身赤裸的青年男子,正双手挥动着一把方天画戟。戟动风起,猎猎作响。
要是有武师在场的话,一定很是惊讶。因为只有他们能分辨出,在方天画戟随风舞动的时候,戟四周的空气骤紧,并且随戟而动。
化无形的空气,为有形的气流。从无到有,这正是,武者进入二阶武师的标志。但是吕亮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已经进阶了。他只感觉现在练武,比起以前更轻松。
吕亮练习的招式,一直使用的是吕家祖传戟法。也正是靠着这几式戟法,让他在敌军中自由穿梭。好几次在命悬一线的情况下,杀出重围。据吕忠说,祖上曾是习武之家。至于武之为何,他不明白。可是一定与世俗的棍棒招式之法有所不同。至于为什么到后来,到吕忠这几代从军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这吕家戟谱,却是传了下来。
在吕家已经泛黄的戟谱中,共有四式。分别是一字夺命。所谓一字夺命就是,戟出一式敌人就倒下。在杀秦武量的时候,吕亮用的就是这一式。其中主要的原理就是,利用戟尖传出的巨力,击倒对方。别看这一式看似简单,其实要求很高的。首先你要确保一击成功,不然倒霉的是自己。另外,对力量的要求很高。吕亮在一开始练得时候,吕忠让他天天用铁枪,刺石头。
横扫千军。简单说来就是,用戟横扫敌人。这式倒不是很难,只要第一式掌握了,这一式就轻松了。
蛟龙出海。戟若蛟龙,势不可挡。这式需要配合相应的步法,通过巧妙的结合方可达到效果。
繁花落尽。现在吕亮已经掌握了前三式,可是最后一式却怎么也掌握不了。因为第四式繁花落尽,没有文字说明。上面只是附了一张上身赤裸且都是穴位的人体图,图上的招式也只有一式,就是持戟者挥戟简单的向下一劈而已。
这张图吕亮也究了很长时间,有一段时间还找郎中问过。郎中只知这是一副人体脉络图,行医尚可有效。至于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其实吕忠也是,虽然戟法四式,可是包括吕忠的父亲在内,也都是只习得前三式。但是其父曾说,四式合一,威力无穷。
练完第三式,吕亮收起长戟,摇了摇头第四式还是无法想通。
这时下人通报,边驿使张让求见。吕亮知道该是去皇城的时间了,于是换了身衣服,就起身来带到了待客厅。
待客厅内张让已然坐在椅子上等候,见吕亮来到。马上起身道:“在下张让,拜见将军。”说着向他抱拳鞠躬。“张让驿使客气了”,边说边走,坐下“管家看茶”。
不一会儿,就来了个山羊胡子的老者。老者手里端了个托盘,上面放了两只画鸟添花的小瓷碗,每只碗里都放了三四片样子微卷,沉沉浮浮的紫色叶子。走到茶几旁,管家放下瓷碗带着托盘就走了出去。
吕亮端着瓷碗对张让说:“楚国的紫沧茶。”,并且举了举托在手里的瓷碗,示意张让品尝。
听到是楚国的紫沧茶,张让眼睛一亮。小心的端起茶几上冒着热气的瓷碗,慢慢的靠近鼻孔,轻吸一口热气,闭上嘴唇,眯起眼睛,深呼吸,静静的感受着茶香。少顷,张让睁开眼睛。然后动了动鼻梁,呼出一口气。情不自禁的道:“好茶!”。
看着张让的表情,吕亮知道自己找对人了,吕亮也喜欢品茶,这也算他除打仗之外的爱好之一。
站起身,吕亮对张让讲起来此茶的历史。紫沧茶,产于韩国边境的青冥山。此山,四面环水,水名沧河。又因茶叶呈紫色,所以名紫沧。
紫沧茶茶树,生长在青冥山的陡峭之处,不仅生长环境恶劣,采摘难度大,而且产量极低。所以不用说,价格极贵。品茶的无不是,商贾贵族。
可吕亮这茶却不是买来的,而是第一次打退燕军赵源赏赐的。今天吕亮拿出这紫沧茶,并非没有深意。自己久居边关,又和宰相宋重有仇恨。所以吕亮是想打探一下,张让的口风。
张让又喜好品茶,投其所好,吕亮今天来了这么一出。
果不其然,张让边品边说:“色泽鲜艳,入口微苦,入腹味甜,茶香,但不浓。”不住的叫好。
吕亮心想当然是好茶,就是很贵啊。当然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趁势,吕亮一边夸赞张让品茶有道,一边旁敲侧击的问到:“不知,张驿使向皇上禀报之时,皇上神色如何啊?"
正品茶品的高兴的张让,并没有听懂吕亮的意思。随口就是一句:“当然是很高兴啊!”
吕亮一看心说我知道啊,可宋重要是在那的话,会向皇上说什么就不一定了。接着问“那,宋丞相可在啊?"
本来还想说在的张让,再想宋丞相,宋重。突然明白了。宋重和吕亮可是有仇啊。
其实事情还要从三年前说起,当时吕忠还在人世。吕亮也是少年。宋重和吕忠一个丞相,一个将军关系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因为武状元一事,两家接下了大仇。
宋重有子宋辛,因为晚年得子更是疼爱有加。也因如此养成了个飞扬跋扈的性格。
在三年前的武状元擂台比式中,吕亮打败了宋辛。可宋辛却瑕疵必报,在吕亮下擂台的时候偷袭他。不幸的是,吕亮本能的回马一枪,宋辛身亡。
宋重一看这还了得,杀我儿啊,断我子孙后代。可是惧于吕忠势大,况且自己的儿子,偷袭在先。就压下怒火。可杀子之仇又怎跟不报呢?此后两家就争锋相对。
“奥我说呢,你一个将军请我一个小小的边驿使喝茶,这本来就不简单,还请我喝这么高档的。可是虽然这么想,没办法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招了吧。”
张让说:“宋丞相,当时也在,而且好像是正在和皇上喝酒。”既然要说就说个明白吧。
听到这,吕亮眉头一皱。接着就大笑说:“来,接着品茶吧。”
张让不敢打扰,只顾自己品茶去了。
吕亮若有所思的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天空。晴空万里无云,时不时的有一两只飞鸟飞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自己行的直做的正,就不怕宋重诡计多端”。
离开椅子,叫上张让,又带了两个随从。吕亮一行人,就向赵国皇城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