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清风徐徐,柳丝摇曳,羞花待放。一切的美好随着天边的云朵随之而来。
而云朵飘散开来的是昨天的战火、铁蹄和烟尘。剩下的是城外的宁静,满野的青草和野花,欢快的飞禽和走兽;剩下的是寒山城里的喧闹和祥和。
寒山城虽然地处边陲,可是城内的繁华程度,也可以比得上一般的大中型城市了。
究其原因,寒山城虽是赵国防守敌国的一道重要屏障,但同样也是赵国与其他三国交易的重要场所。来自各国的商旅,都在城内集结。各国之间,兑换各自所需要的货币和物品,可谓是好不热闹。而且赵国还特别在城内,设有专门交易广场。
这不,今天是寒山之战结束的第二天。没有了战乱,原本繁华的寒山城又热闹起来。
中央大街的两侧,也早早的就摆满了货架,站满了叫卖的商贩和讨价还价的顾客。货物更是色彩缤纷、种类齐全、质量可靠。
你看那位于大街东北角的位置,一户头戴貂纹皮帽的商贩,正从背后一匹俯卧的骆驼驼峰上,卸下一个黝黑发亮的铁皮箱子,箱子上还锁了一把黄铜大锁。
如果有明眼人在场的话,一看箱子就知道,这是由火油浇注而成,这并不是赵国本国的做工。而是出自,火油出产国韩国。韩国以矿产丰富著称,然而火油产量却小的惊人。
据说韩国火油的产生非常奇特,多出产于大型的沼泽地带,是由大量的矿物结合,更是在大量腐烂植物的作用下,经过长时间的作用才形成的。火油通体黑色,成液体状流动。
虽然它名字叫火油可是温度一点也不高,反而温度低于常温,所以要想浇注使用,必须要经过高温加热才可以。过程相当的复杂,再加之形成时间长久,浇注技术也韩国独有的。于是火油就更显珍贵了。
可这户商贩居然用这么贵重的箱子装货物,而箱子里究竟是什么呢?
只见商贩转身来到货架旁,把双手托着的箱子,轻轻地放在货架上。然后从右腰间的虎皮布袋里,找出一把铁质钥匙。商贩打开箱子,小心捧出一株全身布满五彩的三叶草本植物。
就在商贩刚刚拿出物品之时,恰巧有一身穿赵国服饰的长脸老者走过。老者看到植物,顿时停住脚步。走到货架上,问“请问,小哥你的这株植物,可是五彩三叶芝?"
商贩看到有人询问他的商品,顿时喜笑颜开。连忙热情的介绍道“老丈,果然是慧眼识宝啊!”商贩指着五彩三叶芝,“这的确是,五彩三叶芝。已经有一百年份了。对疗伤来说很有好处。”
老者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点点头“不错,的确有一百年份了!”,老者放下灵芝又问“那小哥可否把这株药草,卖给老夫啊?”
商贩一听更是喜不自胜,刚出摊就来了个开门红啊,当即说“五十两金子!”
老者开始并没有回答而是又拿起灵芝,看了看。商贩仿佛也知道了什么,眼珠转了转。就听老者不慌不忙的看着商贩说“本来以这种灵药来说小哥索要的价格并不是很高,小哥的这株灵药有一百年份也是不假的,但是灵药要是存放的时间久了,药性就会慢慢的损失。这株灵药现在的药性也就还剩个八九成。”
仿佛被老者说中,商贩并没有生气,而是早有预料一般,微笑着对老者说“老丈眼力惊人,在下佩服。”商贩一抱拳又对老者说“既然老丈也是懂行之人,那在下就不再虚与委蛇了。一口价,三十两金子。如何?”
老者也是快人快语,这株药草对他来说极为重要,虽然丢失了点药性,但也节省了二十两金子。当即回答“成交!”商贩给老者包好,两人都很高兴。最后告辞一声,老者继续向前走去。
叫卖声也并未因为老者和青年商贩的交易而停止,因为在寒山城这种交易,每天都有,所以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除了这个商贩的三叶灵芝,在大街的中央还有卖丝绸衣服的,丝绸薄若蝉翼,拿在手中十分光滑,穿在身上凉意可感,很是舒适。再看西南角是卖兵器的,一件件兵器,有斧,有枪,有戟,有刀.....,可长可短,可轻可重。但是无一例外的是,这些兵器全是由精钢打造,兵器上寒光阵阵,一看就是不可多的好武器。
而城南的西南角是卖马匹的,有韩国的枣红马,此马烈性十足,耐力十足,四蹄雄壮,全身火红,奔跑起来,犹如一道红色的匹练;还有赵国的千里隙,此马以速度见称,据说最快的可以一息百里,快如闪电。此外燕国的战刺,也是声名在外,是行军打仗不可多得的良驹。
寒山城内除了货物交易,最值得一提还要数这里最大的酒楼--四海居。四海居以店内的四海酿闻名内外。
原因无它,四海酿是由赵国特有的寒山草、青川苝、晨子花。用店内特有手法酿治而成。所以来这的人,大多都是为了能品尝一口佳酿。
而此刻四海居内顾客满堂,店里的小二一边忙着招呼客人,一边招呼着酒水、点菜,忙的是不亦乐乎。而这客栈的老板富三甲,一脸赘肉,满脸红光的敲打着算盘,满心欢喜的计算着今天的收入。
当然寒山城内也还有一些玉器店,典当铺......但是因为地处偏僻所以也少有人知。
城内热闹非凡,仿佛昨天的战争没有发生过一样。百姓就是这样,只要有一个安稳的日子,只要有一个生存的空间,只要内心存在一种对未来的希望。他们就心满意足。
可是对于吕亮又何尝不是呢!
在远离城内热闹喧嚣的城楼之上,还是那个身影,还是那身白袍,还是眉头紧锁,充满了疑虑。不错这人正是,昨日大败燕军的吕亮。似乎他并没有因为打了胜仗而高兴的样子。
望着城外的天空,望着依稀可见的燕国边城。吕亮双手后背,他知道自己有自己的使命。他时刻牢记父亲身死之前,告诉他的遗命“辅佐新主,收复河山。”
他也知道现在的赵国不同以往,十分弱小。可是他也曾上书朝庭,也曾劝谏皇帝,“亲贤臣,远小人。励精图治,收复河山。”可是圣意难测啊,更何况当今天子已是昏庸无能。只知莺歌燕舞,只知诗词歌赋。全然不管江山几何,全然不问百姓疾苦。可是吕亮又能怎么样呢?
只有尽自己最大努力,守住疆土,安居百姓。至于收复之事,还需奏明圣上,群臣共议才可。
“唉!”叹息一声,此事罢了。
其实吕亮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件事。燕国为什么屡屡犯境。除了要吞并赵国之外,吕亮觉得一定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可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燕国要三番五次的攻打赵国。这是吕亮想不通的地方。
从赵国来看,要是在以前。太祖皇帝在位之时,疆域辽阔,四海称臣,物阜民丰。侵略还有所可图。可是今日之赵,疆域皱缩。不得已以寒山为险。除了一些各国交界地带因为互市的缘故,发展的较快以外。其余各地,百姓也就温饱而已。假使灾害加之战乱,百姓更是颗粒无收,流离失所。
这难道会对强大的燕国有所危害。难道还会有多大的利益不成?
可是再想到燕国的种种,吕亮觉得此事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