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因缘
应该说赫尔维格的判断还是对的，他的确处在北京特工的监视中，而且这两名特工不是普通的特工，是****九处的特工。安全九处在政府中是一个神秘的部门，这个部门的人并不算政府公务员，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但真正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安全九处里面其实就是修真者的世界。
跟踪赫尔维格的正是两个雁荡山的外围弟子，张山和张石两兄弟，由于只是雁荡派记名弟子，修为一直不高，都是心动初期的水准，但是在安全局却工作了十年以上，算是比较有经验的人员。
兄弟二人轮流监视赫尔维格，张山轻轻碰醒张石道：“石头，起来，点子动了。”
赫尔维格知道不甩掉这两个小特工，根本不可能去见马尔蒂尼，当然，他并不知道，马尔蒂尼的地方外围也被收到消息的黄乐声派了人监视。
见到赫尔维格一路往郊外，张氏兄弟虽然有些疑惑还是跟了上去。
一到无人的地方，赫尔维格就开始加速，张氏兄弟隐隐感到有些不妙，但也只能跟上。而赫尔维格却停了下来，并突然出现在张氏兄弟面前：“跟了我这么久，两位先生应该也累了，去天堂休息一下吧！”
话音未落，只见赫尔维格一个标准的左手十字架，右手法杖默念了几个音节。左手十字架发出的白色十字圣光就锁定了张山，而右手的法杖则发出耀眼的强光，伤害虽然不大，却也不好受。
张山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十字审判和光耀，这十字审判是教廷神职人员很大威力的单体攻击法术，并且有锁定的附加效果，十字审判的含义就是把人钉上十字架接受审判，所以会有一个锁定的功能。而赫尔维格右手发出的“光耀”则是教廷在对付黑暗生物时候的看家魔法，也可以说是基本保命魔法，在光耀的效果下，黑暗生物的行动会变迟缓，同时会持续伤害黑暗生物本体并且有很多克制黑暗生物的其他功效。
但中国的修真者毕竟不是黑暗生物，赫尔维格显然也察觉出这一点，光耀对二人的效果仅仅是略有不适，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十字审判虽然正中张山，但却没有一击毙命，如果是黑暗生物，就算是比张山实力强一倍也已经去见上帝了。
张山知道对方想杀人灭口，都怪太不小心被对方发现，现在被十字审判击中，凭自己目前的实力很难幸免，于是命令张石道：“石头，我先拖住他，你快走！”张山飞剑已经攻向赫尔维格，完全放弃了防守，能够以命换命已经是张山的最大希望。
虽然兄弟情深，张石也了解张山的情况，没有拖泥带水，张石一咬牙，顾不得惊世骇俗，直接御剑逃去。而赫尔维格轻松的避开了张山的飞剑，同时发出了两道光剑都实实在在的穿透了张山的身体。
张山的飞剑已经掉在地上，眼神也开始涣散，但张石却也失去了踪影。赫尔维格不由暗叫糟糕，被他跑掉，先对修真者出手可不是一见小事情，可能会很麻烦，他没想到修真者的御剑飞行居然比那些讨厌的蝙蝠还快，而且同等实力的修真者明显比黑暗生物更难对付，他相信就算是比张氏兄弟更强的两个血族，也不可能在刚才的突袭下逃脱。
正在懊恼小看了对方，却听见有人鼓掌走了过来道：“精彩！精彩！想不到教廷中人干起灭口的勾当也这么熟练。”
赫尔维格一惊，他居然没有发现此人。问道：“阁下是谁？”
来人正是在附近疗伤的天照大神，只见他微微一笑道：“我是谁你没有必要知道，巧的是，我也是来送你去见上帝的。”说罢天照轻松一抓，赫尔维格竟然没有躲开，直接就被天照掐住了脖子。
赫尔维格拼命激发全身的圣力，以至也全身都发出耀眼的白光，但天照却毫不在意的道：“恩，不错，难怪你们最近可以在日本闹得天翻地覆。”大手一用力，赫尔维格就整个人软了下去，而耀眼的白光也不见踪影，只听见十字架和权杖掉地的声音。
作为散仙的天照对这些东西显然看不上眼，若无其事的对着一个方向道：“小子，别让我碰见你，否则这就是你的下场，哼！”
正在和林雪原在九幽当铺通过黄道天书观看这一切的沈破不由得退了一步道：“靠，这狗屁天日的，居然知道我们在偷看。”
林雪原道：“是啊，毕竟我们功力相差太多，虽然他来不了冥界，但也会知道有人在窥视。话说回来，如果我们不是先盯住赫尔维格，以我们的实力，还不能通过天书查到这老家伙的行踪。”黄道天书只能探查比施法者实力低的情况，对高过太多实力的根本无从查知。
沈破叹道：“看来那天日的伤已经好了，好在是赫尔维格而不是我们撞在枪口上。那老家伙的实力原来这么强，当初若不是偷袭我俩可悬了。”
林雪原点头道：“是啊，总之，以后我们出去要加倍小心。”的确，现在不但教廷要找麻烦，现在有多出来一个更变态更恐怖的天日，林雪原甚至有些怀疑当时救袁茵的决定是否正确，但是既然是沈破的决定，那就无所谓，不知从何时开始，林雪原和沈破之间就有了一种莫名的信任。
其实林雪原本质上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女人，两百年来九幽当铺的事情也一直是原北京当铺的掌柜夏齐雯在做主，林雪原也只是这两年才开始真正当家，说实话她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反而最近沈破成长起来，她很高兴而且也信得过沈破，自然很乐意将当铺的事情交给沈破去处理。
女人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林雪原也不例外。沈破见林雪原不语，还以为她在担心以后的安全问题，于是笑道：“先不用管那么多，无论怎么说，天日这次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小忙，至少我们不用亲自出手去对付赫尔维格了。当然，我们该收那帮忍者的酬劳一个都不能少！”
看着沈破阴险的笑，林雪原也笑了：“你小子似乎比躲在东郊的那群蝙蝠更像吸血鬼！”
沈破做了个鬼脸道：“说到那群吸血鬼，晚上的约会你去吗？”
林雪原道：“我就不去了，但是我会在当铺接应你，他们如果想玩花样，咱们奉陪。”
沈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也许我应该先去一趟真圣教。”
袁茵没有再留在北京，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尤其那个九幽当铺的沈破，本来是一心一意要杀他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被他救下后，就再也狠不下心来杀他，毕竟，好像他也并不是坏到骨子里无药可救了。
华山义父刚出关传来消息要自己返家，袁茵也就趁机回到了华山。
在海拔九千九百九十九米高的华山羲峰之上，刚出关的袁天罡微笑着看着有些不一样了的袁茵笑道：“丫头，在动什么脑筋啊？”
“没，没有！”
袁天罡笑道：“哈哈，出去一趟回来连话都少了，有什么烦心事吗？还是谁惹到你了，让义父去杀了他，恩，我已经几百年没出过手了。”袁天罡有些意味深长的在套着袁茵的话。
袁茵道：“还不都是那个九幽当铺的沈破，抢了我们的尘缘又不肯还，还屡次羞辱我，实在可恨！”袁茵本想随便糊弄过去，却随口就把沈破给扯了出来。
袁天罡一拍桌子，气道：“岂有此理，这小子居然敢如此对我家茵儿，我这就下山杀了他！”说罢就欲起身往外走。
袁茵根本就没想到袁天罡怎么会突然如此冲动，但是她知道，如果袁天罡真要杀沈破，天底下恐怕还没有什么人挡得住，哪怕是沈破躲到冥界也一样难逃。只是急道：“不能杀他，他虽然可恶，但…但毕竟也救过我，总该给人一个改过向善的机会。”说完却发现袁天罡就像根本没有动过一样，依然坐在那里，那个表情却憋不住要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袁天罡终于放声大笑，直笑得袁茵一阵心虚，好半天才道：“沈破的确不能杀！不过我的原因却和袁茵的原因不一样。”
袁茵大羞，知道袁天罡是一直在耍自己，可恨她心神不宁居然没有发觉，只好冲过去开始使出女人两大绝招之一——撒娇！
袁天罡果然不敌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这个丫头，怎么下山没几天，回来就变傻了，像丢了魂儿似的。”袁茵听了不依，袁天罡只好道：“好吧好吧，不说你了，说正事。”
袁天罡清了清嗓子，道：“沈破的确不能杀，我闭关这一卦，算出了不少东西，而你和他还有不少因缘！”
袁茵恼羞道：“死老头，说些什么啊，还想不想吃我做的菜了？”真是怕什么袁天罡就说什么。
袁天罡淡然一笑道：“唉，就算小姑娘你下山一趟，动了春心也不能乱想啊，义父我说的是因果的因，缘分的缘，你紧张什么，这因缘最终能不能变为你心里想的那种姻缘，还难说得很！”
袁茵被说得更是无地自容道：“什么我心里想的那种，我根本什么都没想。”
袁天罡也不争辩道：“好好，没想就没想，总之这个沈破还有颇多劫难，他以后的命格连我都看不透，实在是奇怪！”
袁茵嘘道：“切，你也有看不透的人啊。难道就是因为看不透，所以杀不得？”袁茵试探性的问道。她知道袁天罡虽然宠自己，也只是在小事上，大是大非面前，是没有情面可讲的。
“呵呵，你不用试探我，可能你还不知道，尘缘已经认了主！”袁天罡轻松的笑道。
“啊！”袁茵这下也吃惊不小，尘缘和袁天罡手中的逍遥可以说是八卦当铺两大至宝，但要这两样东西认主可是难上加难，全宇宙中千年也难得找到一个，而在没有师门长辈传授的**自动认主的，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历代八卦当铺主人，伏羲除外，从第一代的炎黄再到第二代的姜子牙、文王，第三代的范蠡、鬼谷子，到***的李淳风、袁天罡，每一位都是冠绝天下的人物，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是两大至宝自动认主的。其中李淳风由于范蠡的失踪，是鬼谷子代收的徒弟，更是从来没有得到过尘缘，因此最多只能算是半个八卦当铺主人。
而现在，尘缘终于出现了，但却自动认了主，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既然尘缘认了主，那当然是杀不得，因为，理论上，这个九幽当铺的家伙现在已经是八卦当铺的主人。至少是主人之一！
袁天罡笑道：“所以你需要再下山去，把沈破给我带回山来，我有些事情要跟他谈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