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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流寇

“小杨,又去挑水啊,真勤是快。”

“小杨,今晚大娘做了鸡汤,一定要过来尝一尝。”

“谢谢大娘。”一路上不断有人在向着杨风热情的打招呼。杨风来到这个小镇已经有两个月了。本身是修士,而且力大无穷,可是帮了镇里的乡里乡亲们好多忙。谁家有着什么重活粗活干不来,杨风都会去帮忙。镇民们对于这个外来的善良少年也是十分有好感,虽然来得不久,确是深得大家的喜爱。

杨风习惯大清早去打水。金门镇地处荒漠边缘地带,因此用水一直都是大家一个很大的问题。镇子边上有几口井,但是离镇子有好几里的路程。一般都是由家中的青壮年去打水。别看这几里路对于杨风来说十分轻松,但是很多家中只有老弱妇孺的镇民可是吃足了苦头。杨风时常在帮天天一家挑完水之后,就去帮有需要的镇民挑水。

在挑水的路上杨风默默运转着功法。在荒漠之中阳光更为燥热强烈,反而有助于玄阳练气决的修炼。杨风都趁着挑水的过程中修炼,四周无人,有时候修炼出现了什么异象,也不会引起惊世骇俗。既能帮助他人,又能方便自己修炼,何乐而不为呢!刚开始的时候杨风边挑水边修炼还会出差错,一旦修炼的太投入,往往会把水桶打翻。可是到了后来,越来越熟练,渐渐地可以一心二用。

天地间的玄阳之气缓缓在杨风身侧流转不息,可以看到杨风被一团淡淡的红色光芒所包裹着,有时还有点点金芒闪现,煞是好看。外界的玄阳之气被杨风一点一点的吸收入筋脉中,按着功法运行一周天成为玄阳灵力储存在自己的丹田之中。原本灵力都是以气体的形式存在的,今天杨风有些诧异的发现自己的丹田中竟然有了一滴液态的灵力。沉浸心神仔细观察,液态灵力的密度是气态的数十倍。得到了楚霸天记忆的杨风自然知道这是筑基之路的第一步,也说明杨风的筑基修为彻底的稳固下来,基础打得坚如磐石。当整个丹田都被液态灵气充满的时候,灵力就会向着固态发展,最终凝聚为一颗金丹,而那时候就成为了结丹期的修者。可以这样说,若说筑基是初步踏入修者界,那结丹才算是一个真正的修士,有许多威力巨大的神通法术,都要到了结丹期才能够修习使用。不过看了看自己的丹田,杨风有些无奈,自己的丹田好像是一个无底深渊。自己修行了这么久才凝炼出一滴液态灵力,要想将丹田灌满,以自己现在的效率,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虽然有着楚霸天的修行记忆,但是毕竟不是亲身经历,也没有人面对面的给杨风讲解,所以杨风在修行上还是一个小白,只能对照着楚霸天的记忆自行摸索,进度不免有些缓慢。

“结丹呐!”杨风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叹。愁肠百结,闻者心酸。

“天天,阿姨,我回来了。”在院子里门口吆喝一声,杨风,便走了进去。对于这个小院,杨风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类似家的温暖。自从进入灰雾中后,杨风对家人一直念念不忘,而来到这个小镇之后,遇到天天和陈阿姨,给了自己家一般的温馨感觉,虽然明知道迟早会离开,但还是有一种留恋和不舍。

“回来啦,快些进来休息。”妇人还是像从前一般温柔,若有若无的带着一点忧虑。杨风进到屋里,看到了以为陌生的中年男子,仔细一看却发现天天与此人的相貌有几分相似,心中了然,这必定就是天天的父亲了。天天的父亲每年都会外出几个月去做点小生意,替镇上的镇民们换取一些生活的必需品。天天一年之中最盼望的时刻就是父亲回来的时候,因为那时候父亲总会给她带她爱吃的糖果。此刻,天天就像一只小猫一样蜷在中年男子的怀里。中年男子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宠溺。

中年人看到杨风,率先开口道,“你便是风儿吧,这段日子多亏了你。来坐下吧,我是天天的父亲,我们家“小甜甜”对你可是喜欢的紧呢,我刚回来,她就一口一个大哥哥。”天天在中年男子的怀里偷偷的看着杨风,竟然还有些害羞了,看的三人都是捧腹大笑,屋子里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杯冲淡了不少。

“大叔,看你们刚才闷闷不乐,可是遇到了什么,风儿可否知道。”杨风疑惑。

“哎,说来话长。”这一声叹气让杨风心中确信,天天的父亲一定是遭遇了什么。

“想必你也知道我每年都会带上镇里的东西去远方的城里做点小本生意,为镇子换取一些日常的生活必需品。金门镇地处偏僻,路途中也没什么匪寇,这么多年来相安无事。今年我也和往常一般,做了生意之后换取了许多东西,而且收获比以前都丰富了很多,我本是满心欢喜,雇佣了一个小车队替我把东西运回来。可谁知到最近这一代竟然出现了一批流寇。运送过程中,将我们的货物全部抢走了。幸亏我早早就发现了不对,躲在一个沙丘之后,这才逃过一劫,可是车队的其他人都惨遭毒手,说起来我心里有愧。”中年男子声音里流露出悲伤和自责。

“大叔,你不必太自责,这都是流寇的错,你能保住自己就很好了。”杨风安慰道。“况且乡亲们一定不会怪你,货物被抢了,生意再做过就行。”

“说是这样说,可是谁知道那些流寇会不会继续在这附近。”中年男子心中还是很担忧。

“陈叔陈嫂,出事了你们快来看看!”这时突然有人在外面喊道。

“出什么事了,这么急急忙忙?”

“你们跟我到镇口看看就知道了。”

杨风随着天天一家来到镇口,镇口到处都是人影,想来大家都被惊动了,只看到远处的烟尘冲天而起,正向着小镇的方向移动。起初镇民们以为是沙尘暴,但后来才发现不是。

“那是什么?”

“快看,好像是人。”

“真的是人,还有马。”

杨风目力极好,虽然算不上火眼金睛,但是这个距离早就看清楚。来的的确是一班人马,大概有数百人的样子。这些人来势汹汹,恐怕来者不善。

再近一些,所有人都能看清楚来人。天天的父亲面目煞白,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担忧。“镇长,快让妇女小孩们藏起来,这些人就是我遇到的那些流寇。留下些男人在这撑场面就行了。”

“快快,孩子和女子都到屋里藏起来,没有得到命令不能出来。”镇长也是一个精神奕奕的老者,此刻面上写满了担忧。大家也知道此事的严重性,都躲了起来。杨风本不想走,奈何没有人愿意他留在这里,所以只好随着众人一起躲起来,在远处偷偷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吁。”

流寇终于在镇口停下,统一骑着土黄马。这种类的马虽然跑得慢,但是耐力极好,最适合在荒漠中行走,看来他们也是有备而来。流寇一共有两三百人,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看起来黑压压一片。而且个个面目狰狞,用天天的话来说就是青面獠牙,凶煞之气流露于表,一看就知道必定都是草菅人命的亡命之徒。而镇上总共就四百多人,除去老弱妇孺,真正能派上用场的青壮年男子不足一百五,面对的又是这样一群亡命之徒,双方一见面气势上就弱了几分。

从为首的高大黄马上下来一个人,走上前来。看着眼前的阵仗,面上有些不屑,冷哼了一声。

“这里谁是主事的,出来说话。”

“老朽便是,请问诸位来此有何贵干?”镇长上前说话。

“你个老儿就是这里的主事者么,那好,我便告诉你,我们黄马帮要征用这个镇子。从今往后这里便是我们的地盘了,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的。你们若是识相,那就乖乖滚蛋,如若不然,哼哼,咱们兄弟们的家伙可不是吃软饭的。”匪首有些趾高气昂。后面的流寇也都举起了武器示威性的扬一扬。

“这位大王,可否让老夫跟众人商议片刻?”镇长姿态很低。

“哼,不识好歹,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老儿,还要商议什么,莫非你还想抵抗不成?”后面的流寇们跟着起哄。

“就凭你们这些莽夫,我刘三刘大爷一个人就能砍的你们屁股尿流。”

“刘三,你又开始吹牛了。”后面的流寇乱哄哄的,肆意嬉笑调侃起来。

镇长没有理会,叫上在一起商议,虽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是众人脸上的憋屈和无奈之色却流露于表。众人不是没有想过抵抗,可是这一抵抗,必定是血流成河,男子们也就算了,宁愿死也不想这样被侮辱,可是自己一死,家人们该怎么办,必定被这些流寇欺凌。再怎么不甘心,也得咽下这口气。

“老儿,一炷香时间已到,你们可曾商量好了?”那人不耐道。

“回禀大王,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就依大王所言,我等只要带上一些路上的盘缠这就离开。”说到这里所有人面露悲愤之色,被逼的背井离乡,任谁都不会好受。

“去吧,让大家都收拾好行李,我们这就离开。”镇长似乎一下老了十岁,声音中充满凄凉。不一会儿,所有人就在镇口集合,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万一流寇改变了想法可就糟糕了,所以大家也都十分迅速。

“人都到齐了么?那便走吧。”众人在流寇的注视下向外走去。这一走,此生恐怕就回不来了。杨风心有戚戚,自己也是这般背井离乡,可是自己以后还能回去,金门镇的镇民们若是回来就只能是送死。

“慢着,谁说女人小孩可以走了?”为匪首发话。

“大王,你这是何意,我们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镇长有些不满,却不敢发泄出来。

“你没听刚才我说这镇上的东西都是我们的么,自然这女人小孩也是我们的。况且你们带了这么多行李,我怎么能让你们走。这可都是我的东西。”匪首的话语中有着浓浓的讽刺意味显然是不准备就这么放众人离去。

“你们这些混蛋,除了欺男霸女,还会什么。大家跟他们拼了,简直欺人太甚。”镇民中早就有人憋了很久,拳头都攥得发白,此刻终于爆发了。

“哈哈哈,我就是欺负你们,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你们这些人气愤无助的样子,大家说是不是?”后面的流寇们也跟着笑了起来,各种污言秽语层出不穷。镇民们都气的脸色发白,天下间竟然有如此恶毒的一群人。

“操家伙,跟他们拼了。”为生存的奋斗至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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