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你的伤怎么样了?”
“谢谢主上关心,属下已无大碍,恢复得已经差不多了。”
“她就快重生了,我要亲自去一趟,这次的事不怪你们,你们杀不了她。”
“主上,属下愿意跟随前往。”
“你的伤还没好,追月陪我去,你留在这里。别忘了,还有一个南宫烨,总要有一个人留在这里防守,我不认为南宫烨就不介意我当初偷袭南宫落的事。”
“属下明白了。”
会是怎么样呢?落,我很期待与你的这次会面,你的邪性开始涌现了,应该会比较像你而不是像个优柔寡断的人类。身为人类的你竟让追月无法下手。
“追月,我不希望你是来拖我后腿的,我知道你自然有一套审视善恶的标准。但,我有我的考量,要毁了邪域,收腰的就是趁此机会杀了她,否则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属下明白。”
“闻到那股邪恶的气息在她身上萦绕,你应该会更下的了手吧。”
“是。”微微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说。“主上,我不认为我们能杀得了她,她——”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而不是望月吗?你有自己的想法,你往往想的更深入,而望月,他只会死忠的听从我的命令。是,找你们的形容来看,现在我们是无法杀掉她的。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在她的封印还没解除之前,毁了她的寄身,而这,要依靠人类的力量。你说,会是那个人类恨不得马上杀了她?”
“您是说,洛盈盈?”
“是,虽然我厌恶心中怀着恶念的人类,但,以此来杀了落不是刚好合适吗?”
她总是觉得其实最不该死的就是南宫落,可是既然主上这么说了,她也只有遵从的份。南宫落,那个清冷无情的女子,有事做了什么非死不可的恶事?她只是刚好继承了邪灵的位置,统治者邪域而已,她甚至不曾主动来招惹过圣域,更不曾杀过人类。她也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统治好各个邪恶的部族而已,如果不是她的存在,恐怕那些妖魔早就入侵人间屠杀大地了。
邀月凝视着对面和翊站在一起的女孩,上官晴也在?看来他们这次是准备不惜一切代价来保护南宫落,让她得以重生了。他闭上眼,人已去探索那股淡淡的气息,是落,不会有错的。猛地张开眼,他笑,落,好久不见!他的方式是卑鄙了一点,但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方法。
青菱好奇的看着站在追月身边的男人,他也是个异能者吗?怎么?杀她一次她没死,现在准备卷土重来?她该感到荣幸吗?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竟然有人不惜一切代价直到杀死她为止。
“在看什么?”
“对面,追月旁边那个。跟他比起来,追月逊色多了。”
翊笑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他让我有种想跟他较个高下的感觉,而追月从未给过我类似的感觉。即使是那次,她要杀我,我也是很镇定的,没有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真敏感!”即使再生为人,也依然只把邀月看做对手吗?这是否可以视为她还拥有一部分潜意识的记忆。她越来越敏锐了,果然是快了吗?
“这么说,他果然是最厉害的咯。”
“这个不能这么说,只能说他在一部分人面前是最厉害的。要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在我眼里,你比他更胜一筹。”这是事实,如果不是邀月偷袭出暗招,落儿根本不会受伤。亏他还是圣域的主人呢,居然连这么卑鄙的事也做得出来,让落儿受了这么多苦,这笔账等到落儿重生后他会好好跟他算一算。
青菱打量着对面的男人,干净清爽的阳光模样,但她是怎么也喜欢不起来,但也不算厌恶。
诶,他走掉了诶。她以前真的有翊说的那么厉害吗?“以前的我是怎么样的?”她开始好奇了。自从那晚被追月他们追杀后,她开始相信晨语说的了,或许她真的只是一抹幽魂依附在这幅躯体上而已。
“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性情冷清,不太爱管事。不过如果别人坏了规矩,或者有敌人来犯,你就会很淡然的处理掉。你的面貌有很多种,端看是在什么情况下,我无法描述。”
她以前是这样的吗?这种类型的女人她并不讨厌,也说不上喜欢。“那么你呢,你又是我的谁?如果我们没有关系,你就不会这么对我了不是吗?”她对这种扑朔迷离的关系和怪力乱神的事着迷了,好奇心越来越旺盛了。
“你是我的妻。”
不顾她错愕的神情,拉着她离开了学校大门。
他的妻?可能吗?她结过婚了?!她的前身不会就是画上的女子吧,怎么可能!这种事她连想都不敢想,可是,他们的确叫她——落。
《三十一》
一个男生在她面前站定,她抬眸看了一眼,好像有点熟悉,她认识吗?现在每个找上她的陌生人,她都会问一遍自己,她认识他吗?因为太多奇奇怪怪的事发生了,她会怀疑这些人是不是都是她前世认识的人。
“青,青菱。”男孩羞怯的喊了一声,显然正在为第一次这么亲昵的叫她感到兴奋却又有些害怕羞怯。
“请问,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啪!脑袋被人敲了一记,“你干嘛?你要发疯闪一边去,小心我打电话给宋先生爆料,你这周又欣赏了几个美男,又是怎么背地里骂他的。”
“该死!洛青菱!真是误交损友,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晨语一副无语问苍天的样子,后悔啊后悔!
“很可惜,没有。”青菱扯了扯嘴角,“别忘了,你翘课是我这个损友替你摆平的,你考试能及格也是我这个损友替你恶补的成果。好吧,其他的我就省略不说了。现在,给你个机会,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为什么无缘无故敲我脑袋。若不能给我个合理交代,你最好皮绷紧一点,说吧。”
“青菱,你真的不认识他啦?”
“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么?”
“他可是我们高一时候的班长诶,杨力啊,亏得他高一时这么费力的追你,你居然根本就记不住他是谁。”
“是这样吗?”她转过头来看着男孩,看见他尴尬中带着失落的点了点头,她顿时尴尬了起来。有吗?有过这样事吗?她怎么不记得了?“呃,那个,对不起哦。我记性不太好,可能是一时忘了。”
“没关系的。”
“呃,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过几天就要出国留学了,我想请你参加我的饯别宴。”
“这样啊,好吧,我和晨语一定到。”她笑着说,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晨语撇了撇嘴,“人家又没说要请我,我去凑什么热闹啊。”
一句话,让杨力清秀的脸红了起来,更加尴尬了。“谢谢,请你们都要来啊。”扔下一句话,落荒而逃了。
学生搞宴会也没什么好好奇的,毕竟这里是私立的贵族学校,学生一般都不会穷到哪里去。
“诶,他说了什么时候去哪里参加了吗?”晨语后知后觉的来了一句。
青菱瞪了她一眼,还不都怪她,“呐,这是邀请函,自己看。”
“魅力不错嘛,居然还有人喜欢你。唉,这些人眼睛瞎了吗?为什么连你也有人追,而我却没有呢?明明我长得比较漂亮的说。”
“那我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宋先生好了,说你像被人追了。”
“洛青菱!你找死啊!每次都来这招。”
“招不嫌少,只要有效就可以了,只有一招也没关系,关键是对你有用。”青菱笑嘻嘻的说着。
“你真去啊,你觉得他有没有这个可能在出国前向你告白?”
“我怎么知道,去了不就知道了,反正无聊嘛,是不是啊,晴儿。”顺带抛了个媚眼给美女。如果没有美女让她调戏,生活真的会少掉很多乐趣的。
上官晴只是呆呆的看着她,眼神莫测,真的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落居然会有这种面貌。她,太像一个“人类”了。不像南宫落,一年四季都顶着那张冷清的脸,除了对熟悉的人还有些情绪化表明她是活的之外,对于那些小妖小魔还真的是冷酷残忍到极点。
为什么,为什么除了到血族的领地之外,落从不愿意来到人间,更不愿与任何人类打交道。这其中,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落从来就没有杀过人类,在这一点上,恐怕连邀月也比不上,简直可以称之为圣人。如果不是看过她对于那些敢于挑战她的人是怎样的残酷,或许大家真的会以为她和邀月投错了胎。
上官晴在出神,她对落唯一的不满情绪是嫉妒,这一项警报解除之后,她当然乐意尽为人下属之职。她根本就不讨厌落啊,现在要她保护落,令她对落有了另一种认知。即使成了人类,接收了人类的七情六欲,在该狠心的时候,落从来就不会软化一分。
青菱在上官晴的面前晃了晃手,“哎呀呀,你就是这么保护我的,而且他们还这么信任你。在你分神的片刻,就足以让人杀我千万遍了。你究竟是在想这些什么呢?或许,你先想完了再过来会比较好,我不需要拖我后腿的人。”
虽然很冷,但这些尖锐的话却是事实,她无从辩解,想来她磨练的还不够。居然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真是该死!如果落出了事,真的要拿整个妖族来为自己的愚蠢陪葬吗?“我不会再犯了。”
青菱和晨语拿着邀请函进了宴厅,一票打扮时髦的少爷小姐们在攀谈,跳舞,相比之下,他们的装束倒显得格格不入了。真搞不懂这种宴会有什么意思。
晨语俏丽的脸庞难掩失望,“唉,早知道就不陪你来疯了,我宁可回家和宋华那家伙斗嘴,这里多无聊啊。一票小毛孩,幼稚得可以,装成只孔雀来这里夸夸其谈会比较有成就感吗?还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有钱人,即使那钱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或许。”和晨语碰了碰杯,饮尽杯中的红酒。
杨力看见她们的身影,欣喜之余连忙打发掉身边的朋友,来到佳人身边。“你们来了。”
“不然呢?我倒是希望自己没有来,只可惜你已经看到我了。”晨语没好气的说着。反倒是青菱,什么也没说,只是礼貌的笑了笑。
杨力被那抹笑迷去了心神,红晕悄然爬上脸庞。他躬身,礼貌的询问着,“可以陪我跳支舞吗?”
晨语不满的一把扯开他的手,也不介意自己的举止有多,呃,“奇特”。“不可以,青菱今晚一定要陪着我,不然我一定会砸了这里。”
青菱也不理会,任由晨语去闹,乐得看戏。杨力早已尴尬不已,脸更红了。一名美丽的女孩走过来,挽住他的手,一脸骄傲的示威。殊不知,在她们眼里,更显其幼稚。
“你们怎么可以欺负啊力?”
可笑,他一个大男人还会被女人欺负了不成?再说,她们又做什么吗?只是不赏脸的拒绝他的邀舞而已。
“既然我们已经来过了,想必你也没什么时间招待我们,而碰巧,我们并不想跳舞。所以,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如果造成你的困扰,那就只能说抱歉了。”青菱有礼的道别后,拉着晨语就走,留下欲言又止、满脸遗憾的杨力和那名女子纠缠。
“我说,你特地跑一趟究竟是为了什么?”
“无聊,本来想看戏,顺便玩一玩舒缓身心的,谁知来了之后更无聊。走吧,买点宵夜打道回府吧。”
“不去我家或南宫翊的家?”
“不去。”坚决不去!废话,她就是为了躲他们才特地跑一趟的,怎能自投罗网?“放心,我今晚整晚都是你的。”
“别说得这么暧昧好不好,我可不是蕾丝边,也没打算和你发展出超乎友谊的情谊。”
“唉!”呼喊无效之后,晨语也只能陪着某只任性的雌性生物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