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半个月,两个人都在冷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同在一屋,但都是匆匆的做自己的事情,一个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另一个依然窝火却没有解决的办法。
一天中午,常悦平从食堂打了饭回家,在楼上看见姚兰在大院门口与一个男人交谈,看样子两个人挺熟悉。姚兰回到家,常悦平就开始问“刚才跟你说话的是谁?”“你看见了?哦,是个朋友。”“什么朋友?”“老乡。”“什么老乡,干什么的?”“没事,就是跟我说了说家里的情况。”“怎么了,妈妈他们有事吗?”“没有,没事。”“你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到底怎么回事?”“真的没事。”姚兰转身走了。
接下来几天姚兰似乎异常的忙碌,中午常悦平回家都没有看到她。到底她在忙些什么?
半夜姚兰回来了,常悦平问“你这几天在忙什么?怎么中午也不休息?”“没事。”“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好吗,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姚兰转过身,“你想知道什么,我做的事你都不赞成,我告诉你,你又说我一顿。”“姚兰,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我可以帮你的。”“我在努力挣钱,你知道的。还有,我想找我亲妈。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做什么你都看不惯,我还能跟你说什么?”“咱俩能不能不吵架,能不能好好谈谈?”“有什么好谈的,一谈还是吵架。我们两个总也想不到一块。”“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样我们这日子还怎么过?”“怎么过,不过。大不了离婚了,我每天上班回来也很累,你不是不理我,就是跟我吵架,你以为我很好受。”
“是,就是,离吧,早该离了,我他妈过的这是什么日子,我天天的迁就你,把你惯出毛病了,行啊,离婚,明天就去离。”姚兰听到这,头也不回,摔门出去了。
常悦平瘫坐在沙发上,为什么我俩的想法总是不一样,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过了一会,姚兰的手机响了,常悦平从不看姚兰的手机,不知怎的,这次他嗖的起身去包里将姚兰的手机翻了出来,是刘涛打来的。刘涛,这个名字在哪见过,是姚兰以前的男友,姚兰跟他说过,刘涛是他的老乡,打工出来没多久就认识了,两人曾经同居,甚至谈及婚嫁。这是那个刘涛吗?难道是那天在大门口和姚兰说话的人。姚兰说过刘涛早就离开了南州去了广州,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难道他俩旧情复燃了?
电话不响了,常悦平赶紧查看短信,姚兰与刘涛短信最早始于一个月前,一个月前就开始联系了。开始都是些问候的短信,然后是问了姚兰家里的情况,后来是问姚兰找亲妈的事情。这小子还挺关心姚兰啊,最近的有告诉姚兰哪里有线索的,并约姚兰一起去找寻的。短信倒没有什么暧昧的内容,但常悦平还是不放心,这小子天天缠着我老婆想干嘛?随着手机掉出来了一张纸,常悦平弯腰拣了起来,是验孕单,上面写着妊娠反应成阳性。姚兰怀孕了。常悦平有点激动,这时姚兰开门进来了,“姚兰,你怀孕了,怎么不告诉我?”看到常悦平看自己的手机,姚兰有点不快,“你干嘛看我的手机?”她一把抢了过来,装进包里。“多长时间了,我终于要当爸爸了。”“谁说的,我还没想生。”“你说什么?为什么不要?”“现在负担重,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办,现在不能要。”“你有什么事情要办,那也没有孩子重要啊,既然有了就生下来吧,你不用担心,我妈会帮我们带的。你还是可以去干你的工作。”“我要找我妈。”“生完孩子还可以去找的,不耽误。”“你就这么想要这个孩子?”“你不喜欢孩子吗?你不觉得我们这个家太冷清了吗?有个孩子就不一样了。”“可是我们对很多事情的想法都不同,甚至刚才还在吵架要离婚。”“刚才是气急了才说的,不是真心话。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我们还要在一起,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吧。”常悦平带着乞求的眼光看着姚兰,姚兰不再言语了。常悦平紧紧搂住姚兰,“咱们别再吵了,一切会好的。”
后来,常悦平问姚兰刘涛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天中午我看见的和你在大门口说话的人?”“是。”姚兰说,“刘涛最近回的南州,常去酒吧找我,还帮我找亲妈的线索。”“他回来不是还想着你吧。”“没有,只是朋友,想帮帮我的忙。”“那你们查到什么线索没有。”“又去几个医院问了,都没有头绪。”“要不我说呢,大海捞针,不好找,别找了。”“你就是这样,我认定的事情你不认同,没法跟你说。”“好好好,再找找,接着找,一直找,好吧。”常悦平看姚兰又有点生气不敢多说了。
常悦平第二天就忍不住打电话告诉了妈妈,妈妈一听也很高兴,就说要来看看,常悦平说先不急,刚怀上,过一段再来也不迟。
常悦平其实还是要和姚兰谈换工作的事情,要不干脆先停一段时间,生了孩子再去也不迟。他想等这件事谈妥了,再让妈妈过来,要不夫妻俩的事情没搞定,一是怕妈妈来了帮倒忙,二是怕妈妈受气。
常悦平和姚兰认真谈了一次,姚兰原则上同意生下这个孩子,对此,常悦平感到欣慰,至少表明姚兰还是愿意跟他过下去。
“但你不能干到快生啊,你的工作环境,工作时间,要提前停工,要不对小孩不好。”“我知道,我看看坚持再干两个月。”“还要再干两个月?我已经跟妈说了,她听了特别高兴,就想过来照顾你呢。”“不用照顾,我自己可以。”“妈说了,头三个月最重要,要给你加强营养。”“可是家里就这么大,让妈来了住客厅吗?还要住到生啊?”“没事,老人家不会说啥的,她早就想抱孙子了。到时候你可对我妈好点,别老给她脸色看啊。”“我啥时候给她脸色看了?上次她来都是她在说我,数落我的不是,我什么也没说。”“你是什么也没说,可是你吊着脸子,我妈能高兴吗?”“行,这回都听你们的,好吧,其实你们都是对我肚里这块肉好。”“那不是对你好吗,都一样。”“就是不一样。”“哪不一样,”常悦平咯吱起姚兰,两个人笑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