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门使劲的响了一声,“付丽,是你吗?”“雪莹,你还没有睡着啊,还是我吵醒你了?”“我睡不着。”付丽推门进了雪莹的房间,坐在床上。“怎么样啊,今天,和常”“常悦平”“见面怎么样啊?”“就那样。”“听赵璐把他吹的跟天仙似地。”“没啥,以前就见过,两年前吧。”“哦,那时候你还没跟高晓光谈吧。”“那次真是去找赵璐玩的,碰巧了,跟他们吃了顿饭。赵璐后来说当时是有那心给我介绍的,不过我和高晓光先开始了。”“要我说高晓光也不错,小伙子能干、实在,对你又好,哎。”“这么欣赏他,要不你跟他谈谈。”“去你的,我和张明辉都快结婚了。”“是啊,我也有那心跟他,但让我抛下这里的一切跟他去北京,我舍不得,让我再等几年,我更等不起,算我对不起他吧。”付丽起身到客厅倒水,“要喝水不?”“来一杯。”付丽递给雪莹,“这你就说错了,没啥对不起的,你们交往了多久,还不到一年吧,也许他没走,你可能也会跟他分手。这半年你没谈吧,他呢,兴许又开始新的了吧。”“我没问,现在电话也很少打了,各自顾各自的生活吧。”“就是,我去睡了啊,太晚了,明天再说。”“好。”雪莹把头枕在胳膊上躺下,还是睡不着。
第二天上午雪莹接到了赵璐的电话,“昨晚上怎么样啊”,“没什么,吃完饭就回家了。”“感觉老常还行吗?”“一般吧。”“哦,那就行,慢慢来,老常的性格是慢热型的,再说年纪也大了,不可能像小年轻那样了,不过我看昨天你们俩还挺聊的来的。”“你觉的我们俩就那么合适?”“行,我不多说,你们自己处吧。不说了,我该去上课了。”
雪莹端着咖啡,在茶水间发呆,付丽走过来“喂喂,跑神了啊,想什么呢,常悦平吗?”
过了几天,她接到了常悦平的电话。“苗雪莹,有空吗,明天周六,一起吃饭?”“哦,有事吗?”“没事,还想听你讲故事。”“好啊,明天再给你讲一个。”
周六下午,两人相约来到紫檀公园。天有点冷,太阳无力的照着,公园里人也不多,“其实我们可以去茶坊或者咖啡屋,这里冷。”“不,我就要在这种冷冷的空气中,我觉得真实。”常悦平仔细看了看雪莹,“你这丫头老是说些稀奇古怪的话。”雪莹也笑了,“茶坊、咖啡屋都太闭塞,空气不好,这地方大,人还少,还不用消费多好。”“我不用你给我省钱,这点钱我还消费的起。”“不是,在大楼里坐了一个礼拜,真的想晒晒太阳。”两人来到长椅旁,“给你垫着吧,冷。”常悦平递给雪莹一叠报纸,“刚才路边买的,预备等你时候看,谁知道你比我还早。”雪莹接过报纸,分了一半给常悦平,“我约人向来都是早到,习惯了。”“好习惯啊。以前我总是等人。”雪莹看了常悦平一眼,“你老婆吧。”“嗯。她很忙。我俩谈恋爱以至于结婚后经常都是我等她。”“等人的人好像先就低人一等。”“啊?”“因为好像你更在乎她。”“哦。”常悦平笑了。雪莹也觉得有点失言,那不是说我更在乎这次约会吗?“呵呵。”雪莹自己笑了一下来掩饰尴尬。“你的故事上次好像还没讲完。”“哦,是吗,讲到哪里了?”“和男朋友吹了吧。”“对,吹了,我的初恋,九年,没了,那时候觉的自己特失败,觉得活着都没有意思了。我开了煤气,自杀。”“啊?”常悦平吃了一惊,“别着急,我没事,救过来了,在医院我就想我为这个人付出这么多,失去这么多,他还是不知道珍惜我,我为他死,不值得。出院以后,我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来平复自己,算是挺过来了。”“没想到你脾气这么大。”“因为我傻,我不敢面对分手,我生活的中心全都是他,最后是他抛弃了我,就好像我和他站在悬崖看风景,我以为是看风景,可他却狠狠的把我推下悬崖,让我万劫不复。我想用死来报复他,让他内疚。”“不值得。”“是啊,当时迷了。”“后来呢?”“再也不见他。”“他现在还在南州?”“对,”“到底为什么分手?”“因为我无法给他机会,在事业上没法帮他,他选择了副厅长的女儿。”“哦。”“其实就算没有副厅长的女儿,他一样会舍弃我,因为他是那样的家庭,我们家只是草根。”“那他有点悲哀,如果是因为感情还好,如果不是而选择攀髙枝,他就有点可悲了。”“不会,他说那个女孩对他很好,他以事业为重。嗨,别说他了,这样一个衰人。”“还恨他?”“都过去了,不想了。”雪莹转过头看着常悦平,“你呢,讲讲你,都是听他们说的,我想听你自己说。”“我很简单啊,和姚兰结婚前没谈过恋爱,她是我的初恋。那时候,我们俩在南州都没有什么朋友,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她就像个小太阳,带给我温暖,结婚以后,她总是在家给我做好吃的,我的厨艺都是跟她学的。但她是个倔强的人,我们之间总有分歧。吵架冷战也是家常便饭。”“什么分歧?”“她家里负担重,父亲生病欠下了债要还,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读书要供,她很早就出来打工了。她一直在酒吧上班,说收入高有小费,为了工作我跟她不知吵过多少回,让她换个工作怎么都不行,我让她拿我的钱去还债,她不肯,她说要留着给我俩买房,我说我的工资可以拿来供弟妹读书,她觉得不够,她还说要一直在酒吧干,干到她弟弟大学毕业。我的生活真是一团糟,我觉的我们没有正常的生活,都在围着他家人转。我来回坐火车跑她的老家,我的工作都受到了影响。后来,我们已经吵的很厉害了,她回家照顾她妈妈,怀的孩子也掉了。我们最后吵了一次,她说要跟我离婚,不再拖累我,我不同意,她摔了门出去了。出去就再也没回来,出了车祸。”“她真可怜。”“她是个好人,善良、勤快,一心想着别人。”“她也很痛苦,她觉得亏欠你,不想拖累你,正因为她爱你。”“有时候我也想我们两个错在哪了,有感情,即使吵的昏天黑地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放弃,我还想坚持,我想她也是,她没有跟她以前的恋人走,她也不会真想放弃,可就是那么突然,她就没了,没有给我一点儿机会去抓住她。我没法原谅自己,我觉得自己没照顾好她,心里有愧,一年多我才缓过来,因为这我离开了部队,我想彻底离开那个伤心地。”“哎,你也是个好人。”“啥好人,就是蹉跎岁月罢了。”“像你这样重情义的男人也不多见了。他们说的没错。”“还说你吧,昨天你说还有个故事要告诉我?”雪莹笑了,“我比你复杂一点,半年前才吹了。”“还有个人?”“他叫高晓光,在林业局下属单位上班,也是同事给介绍的,谈了快一年了,他参加了公务员考试,考上了中直机关公务员,他让我跟他一起去北京,我舍不得这里,要我再等几年,我等不了,就吹了。”“你倒挺舍得的。”“是啊,还好没结婚,要不就要两地分居那么痛苦了。”常悦平听着,觉得苗雪莹倒也直接,什么都告诉他,不像以前谈的那几个女人,总有什么遮遮掩掩的。“你受不了分离?”“是啊,我以前就有这样的教训,人分开久了会变的,再说我都三十了,我等不了,女人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的,我已经浪费了不少了。”“你还真是坦率啊,什么都说,”“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是朋友吗?是就可以说,我信的过你。”苗雪莹站起身来,“走吧,去吃饭。我饿了。”常悦平也赶紧站了起来“为什么信的过我?”雪莹回头一笑,“看你老实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