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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拜师学艺

又苦练了一个下午,西门月才回到后寺那间小小的关房,可是虽然练了一天的武功,身心疲累,西门月却没有想往常一样卧榻休息,而是运起四象功,当下心无杂念,不动如山。

就这样坐到了五更,西门月才收功,推开房门,向院内走去。弯弯的月亮悬在两山之间,笑眯眯的俯瞰着古寺,月光洒在地上,便如同有一座天池,满池银水,让人有跳进去沐浴的冲动。

走到院中,皎洁的月光照射下来,院内站着一个青袍僧人,便是哑僧。那老僧似乎就在等西门月,看到他来,转身就向庙门口走去。

出得庙门,有两条路,一条向左,一条往右,皆由泥土堆积而成,两条路上深深浅浅布满了脚印,老僧便带着西门月向右路走去。

西门月跟在后面,问道:“老师父,您故意拍打我肩膀五下,不是要我专心演练一门功夫,而是测我的悟性,您是要我五更天到院子里来,没有错吧?”

老和尚默默的点了点头,西门月便将这两日来的疑虑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老和尚只偶尔回应一些手势,但是西门月是何等的聪明伶俐,还是看懂了不少。

原来自己昏迷了以后,便被下山挑水的老和尚看见了,佛家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老和尚索性把西门月也带了回来,西门月昏迷了整整一天,才醒转过来。

老僧又对西门月打着手势,原来导致西门月昏迷不醒的不是刘子康的那一掌,而是早些时日打入他肩部的那根针。西门月大吃一惊,本以为那针无甚可怕,这才知道恰恰相反。

那针名叫“刘氏黑血针”,是“毒王”刘柏翀的独门暗器,而刘子康与刘东临,正是他的儿子。这“刘氏黑血针”上有剧毒,但初时不会反应,毒素在人体内要潜伏七日,这才爆发出来,原是山中猎人用来捕杀猎物的暗器,七日一过,便是命不长矣。还多亏了刘子康后来又在西门月的背上重击了一掌,西门月吐了不少毒血,老和尚又每日不断地发功逼出毒血,这才勉强留住了性命,但实则凶险万分。

西门月想起毒发时的疼痛,不免心惊,自己又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说完这些,老僧便双手垂下,不再做手势了,西门月便也不问什么,继续跟随老和尚赶路,这条路越走越陡,是一条上山的小路。

等到天已大亮,西门月才随老僧到了路的尽头,西门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清山上从没有此等神仙地。

路的尽头是一片空地,由于海拔极高,山上都是雾气笼罩,晨雾四处弥漫,整个山顶仿佛披上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使人仿佛置身与仙境之中。

空地上有一潭碧绿清洌的湖泊,湖中水平如镜,偶尔有几滴朝露滴滴答答的滴入湖面,湖水才荡漾一下。这清澈见底的湖水映出四面群山的倒影,活像几条巨龙盘踞湖底。

老僧看见西门月的惊异,微微一笑,对着湖边的一块巨石指了一下,这巨石如宝塔一般拔地而起,表面十分粗糙,就立在湖水旁边。西门月隐隐约约的在弥漫的雾气中看见巨石上刻了些字,走近一看,果真有九排小字,好像是一首诗。

只见上面写到:“市井小人居深山,吃喝嫖赌二十载。曾修道法玄妙观,怎奈业障烦恼缠。终有一日得机缘,遁入空门号觉禅。山中修行多不便,鄙寺名为白猿山。日日礼佛心不染,月月习武不懈怠。山高势险无人来,悟得神功无记载。扫地奇功扫破天,白猿剑术能行险。金刚镇邪会开山,铁衣铜臂不怕砍。此等神功要失传,无奈!无奈!呜呼哀哉!”

西门月自幼便看太清观群道写诗,知道刻于石上这首诗毫无格式平仄可言,几乎不可称作诗,但意思倒是表达的清楚。

大概是说:“我本是一个市井小人,二十岁之前,吃喝嫖赌,无恶不作。最终在玄妙观出家做了道士,无奈被俗世的烦恼纠缠,不得修成正果。终有一天遇到了佛法,便入空门了,法名叫做觉禅。在深山老林中修行很不方便,便在一座叫做白猿山寺的古寺中修行。每日每月礼佛习武,丝毫不敢懈怠。自己修行的山太高了,没有游人,体悟的神功又不能记载。”

接下来两句便是赞美了几项绝技,最后一句,又是表达了这些绝艺就此失传的悲痛之情。

这九句话虽不能算是诗,但却引起了西门月极大地兴趣,西门月问老和尚:“老师父,这些是您写的吗?”

老僧点了点头,轻轻的用手指在觉禅二字上划了一遍。这两个字老僧极为流畅的划了出来,丝毫没有滞涩之处。

西门月一看,啊的一声惊叫,吓得心脏咚咚乱跳,以刚刚老和尚手指划字的熟识程度,这字便是老和尚写的。常人若是在此巨石上刻字,需要各类雕刻工具。就算是身负武功之人,也需用兵刃才能刻下。可是这个老和尚,定然是用高深的内功和强大的外力,用手指刻下了这一百二十七个字。此等以指力写字的功夫,大大超过了天虚道人、伊玖德和江才俊这般一等一的高手,着实算得天下第一,西门月也是万万没想到如此陡峭雄奇的山上,竟隐居着这般的前辈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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