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鼠也行？！

不知不觉得三天过去了，这期间娃娃脸来过一次，在石室门口放了一些水和口粮。他来的时候我藏匿在光线昏暗的角落里，挡住我的苹果山。娃娃脸到没有检查我们手脚链只看见我们还没死就走了，然也只字不提要怎么处理我们。自然，苹果树已经不见了。我把苹果树变回泥土的时候，巫马还有些不乐意，因为他把苹果树占为他栖息的地方了。我和巫马慢慢熟络起来，我们经常聊天，他告诉我这里的巫族和他不是一个家族的，所以我得出的结论是巫族自身也很复杂，和人类的地方割据类似。我所说的隼他也不认识，但他说给我和李哲看魔法波纹的老者他倒是知道，他还是孩子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叱咤风云一段时间了，当初把巫马投入牢狱时，这位身赋异柄的术士还阻拦过。我突然有种奇怪的错位感，同样一个人，巫马知道的是年轻的时候，我认识的却是年老后的。不得不说，巫马记忆力很好，他清晰地记得他生前发生过的所有事，可能是因为他有太过漫长的时间去回忆。这位巫马少年曾经也是一个家族的王子，所以读过很多书，见识很广，我说的现在的变化他接受的很快，不过还是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寥落和唏嘘。“你这么多年在这洞里不会就只自怨自艾了吧？”，李哲开口了，他不常加入我和巫马的对话，总是一副看似在听又看似在思考的样子。“当然不是。”，巫马好像对李哲总有若隐若现的敌意。“呵，看你那落寞样儿。”我觉得李哲这话说得是真过分了：“李哲，你这么说过分了。”，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老激怒巫马。“哦？那你问问他会什么？”，李哲今天很挑衅。“巫马形损神不损，这一点已经很了不起了，你觉得你死后还能有灵魂存世？”“他离开这洞就会消失的。”我怒视着李哲，我讨厌他这幅样子，拿别人的短处讽刺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我知道对付李哲最好的办法绝对不是和他辩论，因为我说不过他。我转向巫马诚恳的说：“巫马，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亡灵。”“我很有本事的。”，巫马很认真。“嗯，我知道的，他的话你别当真。”，我觉得巫马真可怜，李哲真过分。“喂，你不会是在安慰我吧。”，我想巫马这孩子真是不会聊天，我这分明好心好意的。“额……”，说是还是不是呢？我琢磨。“我告诉你们，别瞧不起人啊。”，我想真是冤枉啊，我哪有？“成为亡灵算什么，那主要是天时地利的关系。我还破译了门口的魔法阵呢，切，也没花我多少时间去理解。”等等，巫马少年，你刚才说什么？我有些混乱，好像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你知道怎么出去？”，我问他。“当然。”，巫马说。我看了一眼李哲，怎么说呢，李哲现在的表情那叫一个了然啊，笑意隐隐约约的，我顿时觉得又败了，这家伙到底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啊，我怎么觉得我自己都被他算计进去了。看来他也沉不住气准备逃跑了吗？他看我一眼，明显潜台词就是：弱智，聊有用的知道吗。“……”，我想巫马这货是太好解决的，不是我弱智，真的不是，我这几天没有都聊没用的……“巫马，怎么出去？”，李哲第一次不带戏虐的对巫马说话。“为什么告诉你。”，巫马也学会李哲的语气了。“额……巫马，那告诉我吧。”，我笑的很假。“人族变脸真快。”巫马你要是我弟我早抽你了，可人家不是我弟。“少年，这是生存之道。”，我正色道。“不想告诉你。”“为什么啊？”“反正我出不去，你们就留下陪我吧。”“什么？！”，我咽了一口吐沫，我们陪你？不是啊，不是这样的吧，我不想死在这啊。“我知道怎么固定灵魂。”，李哲开口了。我承认这个条件很有诱惑力，我都心动了。不过我倒是觉得李哲这货是货真价实的炼金术师了，并且还是级别很高的！那他当佣兵干嘛啊？总之他是很危险的存在啊，真是伴君如伴虎，我绝对不能让他发现我的魔力波动，要不然他抓我当药引子怎么办？！巫马沉默了，我能感觉到那边在盘算。“你是炼金术师？”，巫马问。“嗯。”“我听说你们人族把人体炼成当成禁忌吧。”听到这，我突然觉得胸口发凉，下意识摸摸挂在胸口的小瓶子。这红色的贤者之石就是人体炼成的初级产物，是活人炼造的，里面就是活人的灵魂。人体炼成的代价是所有法术和炼金术中代价最高的。万物都要遵循等价交换和物质守恒，魔法和炼金术也是如此。比如说我的苹果树，第一是要有相应的魔法阵，其次就是在消耗我的魔力了，这树就等于是我把我的魔力实体化了，树长得越快结的果实越多，我自身的魔力失去的就越多。再说李哲的‘点铁成灰’，这是一种炼金术，不过道理相同，他将铁手铐变成了铁粒子飘散了，这个形式的转换是能量的变换，也要用一些东西做等价交换的，我虽然还不知道他交换了自己的什么，不过确实他也说是交换了。现在这灵魂固定术也同理了，如果李哲可以做灵魂固定，那么就要有一个活着的载体承受巫马的灵魂。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那如果是做人体炼成……我有些不敢想了，因为人体炼成的代价是活人的灵魂和身体，虽然找别的东西代替可以，但是代价不够的话，会严重反噬，而承受反噬的必然是施术者。我之前认识过一个洗手不干了的帝国炼金术师，她的内脏都是用炼金术幻化的，代价是自己的寿命。要说她怎么失去了内脏，那就是因为她之前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复活涉及了人体炼成，但是代替品不够，于是自己的内脏被反噬掉了。我盯着李哲：“你不是想要人体炼成吧！不可以！绝对不行！”“我知道人体炼成意味着什么。我不会这么做的。”我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奇怪了便问：“那怎么固定灵魂？”“载体是有的，不知道这位少年愿不愿意接受了。”，李哲说得很是高深。“有载体？”，巫马问。只见李哲一指墙角，“吱吱……”，额，是啊，这不是活生生的载体吗，选择余地还很多。但是巫马不干了，巫马这回很生气，虽然我觉得他对上李哲就一直在生气吧。“你是让我当老鼠？！不干！谁都别出去啦！”，我其实挺喜欢巫马的直性子的。“那你就在这里继续等个20年，40年的吧。反正我们也不能陪你太久，你也知道了，这里的巫族会用得上我们，我们出去了你还是一个人在这里，就算他们不用我们了，我们在短短的时日里也就死了，我们能不能成亡灵陪你可不一定，所以还是你一个人呆在这儿。”，李哲平淡的说，“不过，你要是变成老鼠带我们出去，我们可以一直照顾你，去见见外面的世界还是好的嘛，而且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再找个载体换给你，你自己挑。”太狠了，李哲，我不得不给你伸大拇指啊。你这是先晓之以理再动之以情啊，佩服佩服，而且还赤裸裸的小威胁上了啊！不过，巫马你真可怜，谁让你遇到的是李哲，唉。巫马沉默了很久，我觉得现在他不是在盘算而是在做心理斗争了。我想高傲如巫马，或许真的不会同意李哲的办法的。但是巫马下面的话让我沉默了，也不是沉默了而是崩溃了，因为这货竟然说：“喂，我要那只得白化病的白老鼠当载体。白色的没黑色的恶心。”我觉得这个世界真不适合我了，巫马是现实的，他想出去，哪怕变成老鼠，哪怕在这黑洞里出生的老鼠有白化病，好吧，白化病是他自己挑的，他觉得好看一些，不过这只白老鼠真不会出去一照太阳就死吗？！巫马你想清楚啊！然后李哲便逮住了这只白老鼠，我施法把这小老鼠困在了李哲的阵里，李哲开始施法，我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然后就看见阵法亮起了白色的光，小老鼠的灵魂被拉出了身体，而巫马的灵魂也在阵中，竟然显现出了他生前的样子，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漂亮的短发少年。我惊讶的盯着眼前的奇妙景象，巫马和小老鼠的灵魂好像在交谈，很快小老鼠的灵魂消失在了空中，应该是消散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巫马对我们笑一笑，便进入了小老鼠的身体，随着交换成功，阵也安静下来。小老鼠，不，现在是巫马，睁开眼，亮晶晶得暗红色眼睛，很是可爱，完全不是之前白化病老鼠的木讷神情了。我想李哲和巫马，你俩杀戮太重了，你们残杀了一只无辜的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