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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交谈

“现在好了吧小朋友,可以吃面了吗?饿坏肚子对身体很不好的哟,可以的话,跟姐姐做个朋友吧?”

露香望着腰将脸凑到小樱面前,作出一个她自认为能够秒杀所有小孩的甜美微笑,开始了她那被龙夏打断了的计划。

“妈妈妈妈,我们去吃面了,然后大哥哥你再表演几个魔术给小樱看吧?”

小樱拉着她的妈妈,直接从露香身边走过,就好像根本看不到这个人,随便找了一只椅子坐下后,便目不转睛地看着龙夏手中的火焰,满眼欣喜。

“直接……无视么。”露香嘴角抽搐一下,看了一眼玩火玩得正欢的龙夏,很是纳闷,这家伙居然还那么受欢迎。难道我的魅力连那个白痴都不如了么……

视乎察觉到露香的尴尬,张妈妈转过头,面带歉意,“抱歉啊小露,小樱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从称呼以及刚进门的她跟肖二的熟拢可以断定,她是这家面馆的常客。

“没事没事,小樱肯吃面就好。我去给你们把面端上来吧。”虽然内心很受打击,但露香还是笑着说道,也是啊,这小丫头不闹不吵就万幸了,管他魅力不魅力。

“喂大叔,刘大爷在厨房那边煮面了吧?”

肖二这时已经回到了柜台的座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龙夏,摆了摆手,“嗯,一大早就来了,你去把面端出来就好了。”

“嗯。”露香应了一声,刚移动步伐,旋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次转过身子。

“对了大叔,看到龙夏那样,你应该也知道了吧,他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个,是真真正正的魔法。”

“是啊,一开始我就不认为他是在说谎。”肖二头也没抬,仍旧看着跟小樱玩耍的龙夏。

听见肖二的回答,露香脸上的诧异之色更加凝重,“那为什么……你还能够这么平静?难道不会觉得不可思议么?还是说你真的去过那什么魔法世界?”

“怎么可能去过那种地方。”

肖二伸展了一下身体,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微微闭上眼睛,“世界上,超乎我们认识范围之外的东西、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如果都去一一弄清楚搞明白,到最后晕倒的一定还是自己。”

“既然不能理解的话,就不要去理解了,把它看成是常识深埋于心就够了,我的意思,你懂么?”睁开眼开着露香,肖二意味深长地说道。

从他的眼神中,居然看不到一丝以往的颓废,相反的,显得格外精明有神。

站在原地想了一会,露香心中存在的芥蒂终是消散不见。咧嘴一笑,道,“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啦老板。”

“那还不快去端面!要是客人等急了,这个月的奖金就真的别想了!”

“啊!我现在就去!”

欣然去接受吧,看得出来,你跟那小子的路,还有很长……

看着露香仓皇奔跑的背影,肖二暗叹一声,旋即又是掏出了他的传说中的手机,鼓捣了起来。

……

这一天,是在这里工作以来最混乱的一天了,有了龙夏在这里,似乎状况总会像流水一样不断地涌出,惹来不少客人的埋怨。但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下午之后,客人反而增加了许多,虽然存在不满,但是大家脸上的笑容却是从不间断,看上去是那么放松。

所以,这也是在这里最开心的一天了。

多年之后,露香在她的小说这样记录着。

夕阳西下。

“露香!那么明天再见喽!”看着露香越行越远的身影,龙夏招了招手,笑着说道。

提起回家,龙夏本来是想跟露香一起回去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但露香对此却是举双手强烈反对,最后没办法,龙夏只得在面馆二楼上肖二的客房里睡。

包住。这也是肖二原先就答应了的事。

“龙夏,把门关上,然后上来一起吃饭吧,我这里也没什么人,现在倒好了,有你在这应该会热闹多了。”肖二吩咐一声,便转身走向楼梯口。

“好。”龙夏应了一声,刚走到门前,就发现门外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嗯?你是谁啊?”

面馆门前,夕阳照射在身影的侧面上——那是个穿着破烂的小男孩,在他沾满灰尘的脸上,怯生生的眼神正盯着餐桌上客人吃剩的面条,一动不动。

注意到这一点的龙夏似乎明白了什么,走过去拉起男孩,笑道,“你一定是饿了吧,进来吧,我记得那个什么锅里应该还有剩下一些面才对。”

“谢……谢你。”被龙夏拉着走进面馆,男孩似乎存在一丝抗拒,但最后,还是抵挡不住饥饿,坐在了椅子上。

“你还真是幸运呢,刚好还有这一大碗。”

“快吃吧!”看着这个红发哥哥将一碗加有牛肉、鱿鱼等等材料的“大餐”放在自己面前,男孩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本来是想将龙夏引出店外,然后好让自己躲藏在一旁的妹妹趁机溜进去偷东西的。

但是当他看到那个温暖的笑容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是自他有意识以来,第一次有人对着他这样真诚地笑。父母的离异让这对年龄加起来才不过十二岁的兄妹流落街头,相依为命地在这座城市游荡。

而社会上的世态炎凉、大人们的冷眼相待更是扼杀了两个孩子本来应有的天真活泼,于是,为了填饱肚子,他们开始相继在这四周的店铺偷钱、偷食,过着常人们所谓“过街老鼠”的生活,他们也不想想,究竟是什么造就了这些老鼠……

这也正是男孩为什么会傻傻跟着龙夏进来的原因。

坐在舒适的椅子上,吹着凉快的空调,男孩将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着伸向碗内,挑起一条面条。

“噢对了,龙夏,抱歉抱歉,我忘记拉闸门你应该还不会关吧?”

就在男孩刚要把面放入口中的时候,这一幕刚好被从楼上下来的肖二撞了个正着。

这可把他吓坏了,手上本来就拿得不是很稳的筷子应声掉在地上,整个人紧张地站了起来,低着头僵在一边一动不动,甚至忘了遇到这种情况,他是要逃跑的。

“龙夏,你在做什么!早上我不就跟你说了吗,不要随便将没有消费能力的人带进店里,那样会影响生意的!”对于这件事,肖二看起来似乎很生气。

“给他一碗又怎么了,反正那些也吃不完,而且消费能力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啊。”龙夏撇了撇嘴,装傻地说道。

“你一定知道是什么的吧!”对于龙夏那一副我什么都不懂的模样,肖二又怎么看不出来呢?

“规矩就是规矩,在这个规矩内,人人都得遵守,容不得破坏。”

“大叔,你……”

“但是,现在已经过了营业时间了,规矩什么的,早就见鬼去了。”肖二神色一改,露出一丝温和之色,走到男孩面前,伸出手摸了摸那乱蓬蓬的头发,说道。“所以,你就别担心了,这一顿是那家伙请你的,放开肚皮好好吃吧。”

“那么龙夏,我上去把饭拿下来,跟你们一起吃吧,门就暂时先别关了。”摆了摆手,肖二又再度朝着楼上走去。

看了一眼还在发呆没反应过来的男孩,龙夏笑着说道,“那么大叔,外面好像还有一个,我也把他带进来了?”

对于一个魔导士,在这个人人的魔力都处在极端的世界,感知到一个人魔力的存在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在一开始,龙夏便发现了躲在门边的女孩了!

“随便你了,但是作为补偿,仓库那间闲置下来的房间必须让他们去看管,不能到处乱跑。”

直到妹妹缓缓来到身边拉着他的手时,男孩这才回过神来,脸颊无声地流下来两行泪水,带着脸上的污垢,带着他以前所背负的痛苦,滴落至地上。

“谢谢你们……”

肖二下来之后,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吃完对兄妹二人而言,最温暖的晚饭。

明月高挂,将它那微弱而温和的光芒倾洒在这间小小的面馆上、倾洒在那间小小的出租屋上,犹如明镜般剔透,映射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以及,那个世界的一切……

“诀圣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悬浮在手上红色水晶不断散发而出的紊乱波动,龙逆对着身旁之人大声斥道。

“你不是说把龙夏传送到下界位了吗?为什么过来将近两天,非但在那里没有感知到他的魔力,现在还会出现这种在超次元才有可能发生的身魔抑制现象!”

身魔抑制,在魔法世界中,还有另一种称呼——埋藏于身体的力量,是一种不可能发生在魔法界的现象。简单地说就是魔导士的力量遭到某种因素被抑制,而这种抑制仅仅只是针对于“力量”,对魔导士本身的魔力不会起到任何影响。

由于如此,身处这种现象的魔导士虽然魔力不减,但可以使出的力量却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日益缩小,到最后,沦为一个空有魔力的普通人。

“火龙王你先别激动,听听诀是怎么说的吧。”龙逆对面,是一个紫发黑瞳的强壮男子,在他那如同黑洞的眼眸之中,似乎有着诡异的黑雷在不断地下落。

这就是圣十卫中有着力量最强之称的男人,逝。

“就是就是,何况这里还有美女在呢。”一个妖娆妩媚的声音自右边的女子传出,阴暗的室内环境虽然看不出其具体的长相,但从那魔鬼一般的身段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倾城美女。

对于两人的话语,龙逆并没有去搭理,目光依旧停留在那道飘逸的身影上。

“诸位都知道,下界位可以通过极限力量地突破到达上界位,而从上界位到下界位,在魔法史,还从未有一人能够做到,因为那种事就跟逆水行舟一般艰难。”

诀语气平静地说道,“而界角冥王猿的界位光束,却可以打破这种界位枷锁,将受到攻击之人随机传送到各个界位。在这个基础上,若再加入我的天星魔法,其中的随机不确定性就会被剔除,成为一种定向的传送魔法。”

“不要给我讲这么没用的!回答我的问题!”龙逆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由于在魔力上界角冥王猿要比我强上很多,所以,我的魔法需要经过一段时间后,才会发挥效果。在这之前,界位的传送还是属于随机性的。”

诀依旧面色平静,“不过居然会到达超次元,这是我所意想不到的。”

“总的来说,就是要等上几天?好!老夫就等你们几天,若依旧没有消息,你们圣十席队就等着跟龙舞祭开战吧!”龙逆挥一挥衣袖,化为火光消失在席位之上。

借由火光那一闪,这个暗淡的房间也是光明一现。

在一个圆形的会议桌上,除去离开的龙逆,坐着六男四女,每一个人身上均披着背面印有十字徽章的披风,看上去,显得格外霸气。

“唉,老大,议长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把夏小子送到下界位啊。”一个体型十分瘦小的男人低声问道,而他的提问,也是惹来其余几人的关注,所有人皆是将目光望向坐在最中间的男子。

男子看上去跟普通格斗家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在他的周身,空间,似乎在扭曲。

“我也不清楚,听老师说,好像是要去寻找几个人,总之,这件事就先放一放吧,龙逆的事就够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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