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命与狗命

“李书记吗？我是白恩，麻烦你帮个忙......”“斯密斯先生，我是白医生。我记得您是黄氏集团的外籍团股东长吧？麻烦你一个事儿....”“黄总吗？我是白恩。您作为黄氏地产的前任总裁，我认为你对这件事情最有发言权......”“啪。”白恩刚走出福利院大门，便在林荫大道上打了三个电话。将老式的翻盖手机挂掉之后，白恩嘴角微微一笑，“人情，最难还...”刚才的三个电话，不过是他的三个病人而已。可是这三个病人并不简单，他们的身份本来可以不用答应白恩任何忙。但是谁让白恩这个怪医有个规定呢！只要治好了病症，必须满足白恩一个愿望。当然，这个愿望绝对在病人的承受范围之内。这还只是他的其中一个规定，白恩还有很多奇怪的治病规定，最要人命的，莫过于他喜怒无常的天价治疗费。心情好的时候，白恩不要一分钱，而愿望最多是喝碗稀饭。心情糟糕的时候，那天价治疗费很可能就是几千万，而那个愿望更可能是治疗费再翻一番。白恩在业界绝对是臭名昭著，但是有个奇怪的现象却是，他白恩在三教九流，黑白两道。国际名人，政坛领袖，都混得风生水起，而且这些人对于他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他是一位天才医生，诺贝尔医学协会对他的一致点评是，超越现代医学技术一个世纪的神才。神才，多么至高无上的荣誉。不过白恩每次听到这样的评价，不过自嘲的笑一笑而已。“真把我说得那么玄乎，给我一个诺贝尔医学奖啊！”白恩或许会如是说道，当然，他其实也并不在乎那个至高无上的奖。他白恩一年到头其实很少在山江市，他十三岁从医，至今已经云游世界将近十年，走的国家至少上百。他也是前几天接到了老院长的电话才特意赶回来的。接下来他还要为白区的事奔波一阵子。出了林荫大道，白恩离开了白区大门，他的老福特还停在白区外。就像他自己经常说的那样，白区这样的自然美景，容不得任何一辆车开进去，那是种糟蹋。这老福特虽然款式是有些年代，但是这辆福特却是原公司原产，国外进口的车。漆黑光蜡的外表，柔软舒适的座椅，白恩一向是爱不释手。最重要的是宽敞，自己的很多医学器材都能够装下。这辆车算是他唯一的老朋友了。坐上车之后，白恩躺在了舒服的靠肋式座椅上，发动了引擎。接下来他要去本市的决裁院，人民法院去找一位老朋友，他也是白区走出来的小青年儿，白区出事，想必他也能够帮上忙。然而，就在他启动机车，还没有开出五十米距离的时候，就看到前方转角处堵成一片稀粥，一大群人正在围观着什么。不得已，白恩之后停下车，来到了人群外围。他将近一米九的个头儿，完全看清了里面所发生的事情，这里发生了车祸。白恩皱了皱眉头，他发现肇事车辆竟然是刚开出来不久的那辆林肯，车子滑行了几米，车头直接捍进了一辆工程车的侧身车下，在林肯的一边，还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大狗。这是一条田园犬，很显然是是被地盘较低的林肯撞到的，而且看样子是从车下碾压滚到了路边的。车祸没发生多久，但是按时间应该也有十几分钟。那条狗还有一些生气，白恩本来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但是看到了那条田园犬眼中的祈求，还有它那微微鼓胀的小腹。下一刻，白恩立马折身，打开了后车门，提出了自己的医务箱。这是一个白色皮革的扣箱大概有一把坐地大提琴箱那么大，但是重量却比大提琴箱重多了。可是白恩依然单手提起，赶快来到了车祸现场。“让一下，让一下，我是医生。”白恩一边挤进人群，一边说道。“白恩，是白恩，我们大家快让一下。”“白医生，快看看吧！”这里的人几乎都是白区的，白恩的名字他们几乎是家喻户晓。“白医生，你也看看那车里面的家伙吧！虽然他要规划我们白区，但是好歹也是一条人命。”突然有人说道。白恩挤进人群，来到那条田园犬身边，这是也看清楚了那林肯车内的情况。那个黄总头部受了点儿伤，当然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他的脚，竟然被打碎了的红酒杯插进了大腿，还有腹部。鲜血与油脂猛流。“呵呵呵，这家伙晕血吧？”白恩对着那惊慌失措的秘书说道。那秘书听后，连忙点头，他这才反应过来，眼前有一位医生，“医生，快给我们老总看，我们给你十万。”“十万？”“这是多少钱啊？”一时间，四周的人们都看是惊叹，他们几乎没几个人见过这么大的数字，没想到别人一个秘书随便一句话就是十万。但是白恩听后，却是轻笑，而后他注意到了前方的司机，那司机头部受了重创，砸在了方向盘上，晕了过去。很显然，那司机受的伤要严重多了。不过白恩却没再看一眼这林肯，而是回头看向了身边的重伤垂死的田园犬。头颅与后面双腿几乎被撞碎，可是奇迹般的，这只灰色的大狗竟然还活着。它口中不停的吐着血，躺在地上，双眼越来越无力，感觉生命即将逝去，看上去十分的可怜。“白医生，你一定要治好这只狗啊，它是以前李婆婆收留的流浪狗，不过李婆婆走了之后，它就一直在白区吃着百家饭长大的。真的是很可怜。”有人说道，白恩立马响起了小时候还跟着自己一块玩耍的小狗崽。那个时候一群小孩儿不知道有多么快乐。突然之间，白恩双眼凝重，一股无形的气势开始汇聚自己的双手。他要对这只狗动手术。“医生你竟然先救一只狗，我们老总你不管了吗？”白恩听后，猛的看了一眼那个秘书。而后依然不予理会，戴上了口罩，还有手术手套。“混蛋，你太不把我们老总放在眼里，那条死狗的命有我们老总的一根头发重要吗？我们要告你，告你这个庸医，你这给没有人权的医生。”“再敢渣闹我就立马离开，白区离市区最近的医院也需要四十几分钟的车程，再加上一路颠簸，你们的老总到不了医院就会成为一摊死肉。”白恩的话让那秘书目瞪口呆，再也不敢多嘴。但是他心里却是恨极了白恩，只要等白恩为老总医治过后，他一定会起诉白恩。最后，白恩穿戴好了一切手术装备，而后再从拿出一个折叠好的医疗卫生蓬，在这个透明小帐篷内，能够隔绝外界的声音干扰。而后，白恩在里面开始了他的鬼斧神刀，一刀一线，一开一合，那种非人的手速，就连近距离观看的民众们也丝毫看不清楚。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丁点儿响声会影响到白恩。而白恩手中的手术刀，却无比灵敏，飞快走刀。针线缝合，镊子，钳子，手术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个人在做。一个手术除了一个主刀医生之外，至少还有两三个助手帮忙擦汗，递刀。但是白恩就像有三头六臂一般，所有的事情，他都自己亲力亲为，而且速度快得看不清。所有人都静静等候了足够半个小时之后，白恩终于停下了他飞快的手，而后为大狗的头颅和双腿包扎完之后，走出了卫生蓬。所有人都心情忐忑，不知道手术成功没有。突然有人问道，白医生，怎样？“嗯。”白恩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但是所有人都笑了。“太好了，白医生果然是神医，成功了。”“狗狗得救了。”一个小女孩儿喊道。“白医生，你简直就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医生，太厉害了。”所有人都欢呼，白恩再一次展现了他的实力。“医生，那只狗救了，该救我们老总了吧？”那秘书见白恩搞定了之后，又开始追问道。在这种高兴的时候听到这样的话有些破坏气氛，不过白恩也没有理会。“王叔，这里有一万块钱，不够再找我拿。这两个月您就帮忙照顾一下这只狗。想要完全恢复还要做很痛苦的复健，而且这家伙竟然还怀了孕，所以我建议你送到医院去。”白恩竟然随身带着巨资，他拿出了一叠钞票，也不管那王叔如何推脱，硬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