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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炷香

时光飞逝,转眼一年多过去了。条件虽然艰苦,但是起码公爵夫人的病情恶化的速度倒是慢了不少。不过却没有能发现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或许是久病成医,老公爵参考医书上的内容,经常去山林里采些药草回来,给夫人治疗。

久而久之,自己倒是学了一身医术。

偶然一次在山林里采药,见到几只风狼正围攻一个手持短剑的人。那健壮的男子也就高级武者的样子,虽然浑身是伤,但是面对着几只风狼,依然十分彪悍。虽然落了下风,却也毫不犹豫的继续和风狼纠缠着。原来,不远处的地上,还有一名奄奄一息的女子。

老公爵微叹了一口气,似乎不见他是如何出手的,仅仅双手随意挥动了几下。眨眼功夫,围攻那名男子的几只风狼立马死了两只,都是直接腰斩。夹杂着腥臊味的狼血四溅,剩余只头风狼见势不妙,转身就跑。没能奔出几步,却是也落了个同样的下场。

老公爵见这幕,转身便要离开,男子突然开口:“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在下皮罗克,就住在南边三十里外的小镇上,前辈若不嫌弃,请跟在下回去,一定好好报答前辈的救命之恩。”

老公爵只是摆了摆手,头都没回,就离开了。远远的传来一句话:“记住,你没有见过我。”

只是留下了年轻的皮罗克在原地有些发愣:“好奇怪的老头啊。”随后就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疼的厉害,也没多想,就带着那昏迷的女子离开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是什么,或许莫过于时间了。在公爵大人跟他的夫人来到这里后的不知道第多少天,公爵夫人终于撇下了她心爱的男人,撒手西去了。临终前的话语不多。只是非常挂念自己的儿子。虽然公爵大人早已经修书飞鸽传回去,告诉儿子母亲的情况,奈何,子爵大人出征去了。为了帮陛下,也为了帮自己的父亲找回当年的场子。举兵围住了斯坦尔国。并终于在半年后大胜而归,带回了斯坦尔国皇帝的人头和镇国宝物。

当他准备把这个巨大的好消息跟他的老公爵父亲分享的时候,得到的却是母亲郁郁离开了这个世界的消息。同时换回了父亲的一个巴掌:“为了斯坦尔国的那把破剑,和一个虚无的名声,真的值得吗?”

这次的公爵大人真的苍老了很多,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的城市,再次回到了茅草屋。在妻子的坟前跪坐了几天。然后猛然起身,在草屋后面挖了一个大坑,埋进去一口大箱子和一个长长的木匣子。用石板盖好,在扔了点杂草在上面。出了门,向南边的那个小镇走去。

老公爵隐姓埋名,只对镇子里的人说,他是一个退役的老兵。是军队里的一个小医官,也会些基本的武功招式,可以帮镇子里的人治治小病,教教孩子。好心的镇民们便收留了这个看上去可怜巴巴的老头。也知道了这个老头原来名字叫卡尔。

当然了,给小家伙们讲故事的时候,老卡尔什么名字都没有加进去。小家伙们听的津津有味,一会问这个,一会儿问那个。好不热闹。谁都没有注意到。只有老卡尔身后的贾风,似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也许是老卡尔被小家伙们问的烦了:“好了,这个故事就讲到这里了。今天都散了吧,明天都准时来,教你们一些新的花样。很好玩的哦。老卡尔卖了个关子。”

“走了,贾风,跟爷爷走吧,我们也回家了。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跑回家。要是到不了的话,中午就没饭吃了。”

“啊,一炷香。”虽然没有多远的路,但是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估计还是跑不完的。“爷爷,谁能跑这么快啊。”虽然说着,但还是撒开了脚丫子就跟着老卡尔后面狂奔了起来。

尽管已经很努力了,但是距离爷爷所要求的时间还是不知道慢了多少。当贾风气喘吁吁的到达家门口的时候,老卡尔已经倚在了门框上吧唧吧唧的抽着烟了:“这都快两柱香了,你爸爸就没教过你什么吗?今天中午不用吃饭了。把衣服给我脱了。”小贾风以为要挨打了,因为这个爷爷好像就没对自己温声细语过。不像妈妈那般疼爱自己。

谁知道老卡尔又是一句:“还磨蹭什么,我叫你脱衣服呢。”可怜的小贾风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知所措。

“快些的,墨迹什么,把衣服脱掉,去那个木桶里泡着。我不叫你,都不准出来”老卡尔看似恶狠狠的指着院子里的木桶对着贾风嚷嚷道。

贾风见不用挨打,立马飞快的脱了衣服,跳到木桶里了。哪想,这才是痛苦的开始。木桶里看似清澈的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等进去了才开始渐渐的感觉到,浑身上下好像不知道有多少虫子在咬,那种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爽”

“坚持住,不准乱动。”就在贾风看似要坚持不住,准备跳出来的时候。爷爷的声音又传来:“就你这样,还想救回母亲,帮父亲报仇吗?哼。”

像是一剂特效药一样。贾风听到这句话后,立马老老实实的又缩回了桶里,虽然一边呲牙咧嘴,起码还是在死撑着。

老卡尔这才满意的抽着烟锅子,准备离开。

“爷爷,你刚刚讲的那个公爵大人,其实就是你自己,对吗?”老卡尔身子一颤,他刚刚好像并没有说起任何名字,但是这个细心的小家伙还是发现了什么。“爸爸经常跟我和妈妈说起,他最崇拜的人就是您了,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要离开我们,不然爸爸就不会……”说着眼泪不要钱似的就下来了。

“你给我闭嘴,以后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还有,不要动不动就落泪,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个男人了,我奥斯丁家族的人是不会轻易流泪的。在被我发现,小心我给你好果子吃。”

贾风看似委屈的点了点头,还是轻声的答应道:“知道了爷爷,下次不会了。”

“嗯,那就好。”卡尔转身走进屋里,又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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