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老爷子拖着略显疲态的身子,慢慢的离开了。红树林,荒地,茅草屋。老卡尔又回到了这里。
茅屋后,长满了荒草的地上,老卡尔拨开了那片许久都没有打理的地方。露出了一块光滑的石板。默默的掀开石板,一个一米见方的大坑出现在眼前,一股子霉味传了出来。坑里没什么别的东西,只有一个大箱子,还有一个长约一米五,宽约二十公分的小匣子。或许是时间太久了,木箱的表面已经开始有一些腐朽的痕迹。
老卡尔小心翼翼的将两个箱子都取了出来。把石板重新盖上。搬着两个箱子来到茅屋前,放下。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又掏出了他那根似乎永远都洗不干净的烟锅子。吧唧吧唧的抽了起来。
抽着抽着,眼泪又下来了。
“老婆子,我对不起你,或许当初我该听你的,不该那样放下,离开那个家。我们的孩子没了,我想去找你们,但是又怕儿子留下的两个骨肉没有人照顾。”
此时的老卡尔哪里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整个二世小贾风。就这么对着面前的两个箱子,嚎啕大哭。
此时仔细点,才会发现,原来箱子前面的地面有一点突起。赫然是一个坟地。奇怪的是,坟头也没有一个碑,真不知道老卡尔是怎么想的。自己妻子的坟头,连个碑都没有立。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渐渐的,老卡尔只能从喉咙中传出点点哽咽声了。却依然目光呆滞的看着。不知道在看什么风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
天色突然灰暗了下来。一道霹雳将老卡尔惊醒。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猛然起身,抱着两个箱子,朝着小镇闪去。
豆子大的雨点,劈天盖地,冲刷着小镇。似乎要洗干净这地上的泥土一样。小镇里的路上,几乎已经不能看清那路上偶尔奔跑着的几道身影,狼狈的样子,抱怨这雨来的也太突然了一些。刚刚洗晒完的渔网,估计又要在来一次了。
贾风一个人呆在家里,对着窗户发呆。看着天上的水往下倒。不知道在思绪又被勾到了哪里。“砰”的一声,门开了。贾风惊的连忙回过头,只见老卡尔造型非常奇特的抱着两个奇怪的箱子,站到了屋里。
唯一奇怪的是,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但是老卡尔浑身上下居然没有一个地方是湿的,嗯,就是这样,仿佛就跟平时回来一样。
“爷爷,你这是?”贾风好奇的问道。
“想做到跟爷爷一样么。”老卡尔没有正面回答小贾风的问题。
“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小贾风毫不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要跟爷爷学本领,找回妈妈,替爸爸报仇。”
老卡尔放下箱子,对小贾风道:“那就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学本事。”
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只油乎乎的烧鸡,扔给了小贾风。后者接过,风卷残云,狼吞虎咽。那速度。
等到吃完,老卡尔才对着小贾风道:“你爸爸送你走的时候给你的东西呢,给我看看。”
小贾风楞了一下,似乎有些话语又在耳边响起:“孩子,带着这枚戒指,去鹤城南的海边找一个叫卡尔的老人,让他照顾你。千万记住,戒指里的东西一定不能给别人看到,一定不能。”
这是爸爸对他说的最后一番话语了。他犹豫了。
老卡尔似乎想到什么:“罢了,你自己收好吧。”
“哦”说罢,转身回房了。
老卡尔对着贾风的房间喊了一句:“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早上鸡叫的时候必须给我起床。不然,哼哼。”说完也转身回去,不知道又在捣鼓一些什么东西了。
今夜,注定又是几人难眠了。
第二天一早,院子里药园里的大公鸡准时履行了它的职责。雨后的早晨显的格外的清爽。天还没有亮,小贾风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客厅了,说是客厅,其实也就是老卡尔平时在镇子里的渔民们看病的地方。
“爷爷,我起来了。”
“嗯,不错,桌子上有东西,喝了它。”老卡尔指着桌子上那碗黑糊糊的东西。
“这个东西好难闻啊,能吃吗?”小贾风端着碗,回头朝老卡尔看了看。
“想跟我学本事,就要按我说的来。喝了它,然后跟我走。”卡尔老爷子这次连看都没朝小贾风看,就出了门去。
我们可怜的贾风,只得捏着鼻子将这黑糊糊的一碗粘乎乎的东西,喝了下去,然后赶忙出门,跟着老卡尔的方向追了出去。
老卡尔看似慢悠悠的走在前面,但是每一步踏出,却似乎都有一种奇特的轨迹。小贾风在后面一路小跑,已经够快了,但却仍然跟不上爷爷的脚步。
镇口的操场上。小家伙们已经到了,一个个的练的有模有样。老卡尔看到这些努力的小家伙们,脸上终于又流露出了一丝那久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