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猜的也是八九不离十,大太太在他们离开后,就召来自己的三个儿女,关心了下儿女们的日常生后,并嘱咐两个儿子要好好读书。
最后剩下三姑娘柳琳时,大夫人一点也不遮掩自己的疲态,“琳儿,娘做什么事情从来也没避过你,娘虽然也宠爱你,但不希望你不谙世事,不然你将来到婆家会吃亏的,甚至会丢了性命。”“娘,女儿也知道娘是为了女儿好,所以女儿一直很认真的学。”大夫人听到柳琳这样说欣慰的点点头。
“娘就你们三个儿女,娘早就对你爹不报任何希望了,就指望你的两个弟弟能够有出息,你能够嫁户好人家,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夫妻和顺,儿女孝顺。还好你们兄妹三人肯争气,你大弟弟14岁就中举,等他考上进士,娘再替他说门好亲事就好了,你三弟弟虽调皮些,但他最是聪明了,也已考上了秀才,夫子说他比你大弟弟在读书方面还有天赋一些,前途不可限量,将来你出嫁了,你的两个弟弟也好为你撑腰,成为你的靠山,”大太太宠溺的对女儿说道。
“娘,女儿知道了,在女儿的心目中只有娘和两个弟弟才是女儿最亲的人,小的时候爹爹总是宠爱两位姐姐,从来都不看女儿一眼,每次两位姐姐到爹爹那里去告女儿的状,爹爹不问青红皂白就骂女儿,女儿早就伤透了心。”柳琳愤恨的说道,大夫人心疼的说道:“我的儿苦了你了。”柳琳笑道“不苦,女儿有娘还有弟弟。”
大夫人笑道:“琳儿放心,你那两位姐姐哭的时候还在后头呢。”“女儿就一直没想明白那周公子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嫡出公子,怎么就愿意娶二姐姐?”大太太冷笑道:“那周贤被国公府的夫人及老夫人宠的无法无天,经常为了青楼女子与人大打出手,京城疼爱女儿一点儿的人家都不愿将女儿嫁与他,而国公夫人又不愿娶一个庶女,就算有人为了攀上国公府愿意将女儿嫁去国公府,那周贤也看不上她的长相,你二姐又是难得的美人,娘听你爹说他来扬州游玩,就安排让他们巧遇了几次。听说国公夫人本是不愿意的,看不上她是平妻所生,但抵不住周贤的胡闹,她呀还没嫁入国公府就惹了国公夫人的不高兴。”柳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大夫人得意洋洋的说:“这不,一攀上国公府你爹就升官了,咱们就来到京城了。”“那娘对其他几位庶出的有什么安排吗?”“那几个蹦跶的厉害的就让他们做你们兄妹的垫脚石吧,反正他们的姨娘目光短浅,她们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想着入高门,一入侯门深似海,那些高门大户是那么好待的吗?”大夫人将后来留下几位姨娘发生的事说与她听。“可是祖母和如夫人能同意吗?”柳琳担心的说道,大夫人冷笑道:“她们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一个个都是目光短浅的东西,都是一路货色,她们要是知道我将你大姐和四妹嫁入高门,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不同意呢。她们那点儿手段也就只能在咱们这样人口简单的人家使使,真正到了世家大户也只有被人当枪使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柳琳赞同的点点头。
柳琳陪着大夫人说说笑笑了一上午,中午柳瑾有同僚请客就不回来了,母女二人就一同用饭,午饭后小歇了一会儿,大夫人就打发人将官媒请来。
官媒姓王,见到大夫人忙行礼,大夫人赶紧让郑婆子扶她起来。王媒婆谄媚道:“柳夫人真是贵气呀,听说夫人也是从国公府出来的,难怪通身这样气派,要说您这柳府也是处处透漏着精致,可见在外听说柳夫人是个有福气的果真不假。”
大夫人笑道:“王媒婆可真会说话,怪不得会成为这京城最好的官媒,听说这京城有一大半的官家公子小姐的婚事出自你之手。”王媒婆有些得意的说道:“看夫人这说的,这还不是夫人们捧场,这不,夫人今天就来捧我王媒婆的场来了。听说,柳府也有好几位小姐到了婚配的年龄,夫人可要多捧捧我的场,赏我老婆子一碗饭吃。”这话可把大夫人逗乐了,二人又互相聊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正题。
“听说这府里的小姐个个漂亮,也不知道哪家公子有这个福气,我老婆子替他们跑腿问问。”王媒婆笑着说,大夫人喝了一口茶,笑道:“我家共五个女儿,最小的也14岁了,最大的今年17了,二姑娘的婚期定在明年的开春,剩下四位小姐也都到了婚配的年龄。这大丫头和四丫头的姨娘都希望她们进入高门,这三丫头吗,正是我所生,今年16了,我也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求她将来和和美美,这五丫头的姨娘去得早,她也乖,也到了说亲的年龄,你呀就先替她多留意留意。”王媒婆一边听着,一边在思虑着,这大夫人看似平常的聊天,可透露出来的信息实在是不少,可见这柳夫人也是个厉害的。二人又聊了一些京城的八卦。眼看时间不早了,王媒婆也要告辞了。
“夫人看这样好不好,我这就回去将适婚年龄的公子的资料整理出来,后天再来将他本人及家里的情况一一说与夫人听,夫人再与大人好好商量商量,商量好了,我老婆子再去探探路,”王媒婆看着大夫人说道,大夫人点点头:“这儿女婚事自是应当慎重,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还需你多多尽心。”王媒婆连连称是。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这王媒婆才离开,大夫人让郑妈妈亲自送她出去。
王媒婆一边走一边和郑妈妈聊,王媒婆试探道:“妈妈可得教教我,看大夫人这样通透也不像是故意将大姑娘留到17岁的,缘何这大姑娘如此年纪还没说亲。”郑妈妈唉声叹气道:“你呀,是不知道这大姑娘的姨娘是从小伺候老爷的,这大姑娘也是从小养在姨娘身边的,给大姑娘说亲还得她姨娘同意才好,为这事儿夫人没少操心。”王媒婆一路打探着这柳府的几位小姐及姨娘们,二人很快就到大门口。郑妈妈拿出二十两银子给王媒婆:“这是夫人让我给你的,夫人说了,事情办好了,她会重重有赏。”王媒婆假意推辞一番就收了,王媒婆想:这柳府出手可真大方,看来得找个人好好打听一番这柳府了。
这边王媒婆刚走,郑婆子就将与王媒婆所聊的内容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大夫人,大夫人听后满意的点点头。
其他院子的小姐姨娘们也是使出浑身手段想要探听到大夫人和媒婆到底说了什么,大夫人知道后挑挑眉说道:“她们想知道什么你们就告诉他们吧,她们给的银子也都自己收着吧。”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高兴的应道:“是”。
不一会儿,大夫人和王媒婆所说的事就传遍整个柳府,有人开心则有人思量,有人嘲讽。
锦绣此时苦恼的说道:“小姐,夫人怎么这么大度呀,这么替两位小姐考虑。”柳烟与锦书互相看了一眼,再看看锦绣笑着无奈的摇摇头。
等到只剩下她二人时,锦书高兴的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大夫人没有准备在婚事上拿捏小姐。”柳烟也开心的说道:“不往你家小姐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夫人怕是在我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吧,虽说老太太和如夫人那儿未必不会插手我的婚事,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好的开始。”锦书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道:“可是,小姐你难道就不想加入高门大户。”柳烟笑笑道:“我只是个庶女,嫁入高门也只能嫁给庶子,庶子的艰难你在杭州又不是没见过,我更不想嫁给那些嫡子做妾,一辈子伏低做小,生杀大权都掌握在别人手中。”锦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此时二小姐柳玉听了丫鬟们打听来的消息更加得意:“有谁能有我的福气,将来那一个个也只能嫁给庶子,永远被我踩在脚下,看她们一个个的还怎么蹦跶,就算是柳琳这个总是在身份上压我一头的嫡女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踩的死死的,哼。”她的丫鬟附和道:“小姐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她们哪能比得上。”柳玉越想越得意“早晚有一天我要她们跪在地上求我”。“那是,那是”丫鬟们附和道,破天荒的,柳玉今天竟然没有拿丫鬟们撒气。下人们自是开心,要说这服侍柳玉的下人们也真是不容易,总要战战兢兢的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