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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交换

柳岚出丑,大夫人也是真恼了她,想着这机会没抓住,就隐隐有些心痛。琳儿的姻缘也不知在哪里,早就和老爷说过让他留心那些世家公子,可又有几个世家公子是真正有出息的,大多数都是不学无术,靠着家族。

自家又刚刚到京城,有一些好的世家公子也早就让别人看重,订了亲,这京城数过来说过去良婿的人选也就只有秦世子。可自家家世配不上世子,自己和秦国公夫人也没多少交情,大夫人发愁啊。

更发愁的是刚刚收到信,如夫人和老夫人要来了,自己还得给她们收拾院子,忙的晕头转向。柳瑾上京的时候,正巧老夫人病了,大夫人就以照顾老夫人为由将如夫人留在了杭州,如今该来的还是要来。

大夫人最怕的是老夫人插手琳儿的婚事,也不是大夫人怕她自己斗不过老夫人,只是害怕节外生枝,因为心里有事,所以夜里都总不好觉,脸色自是一天比一天差。

这天一早,大夫人刚准备看账本,就有丫鬟报吏部尚书夫人花氏来访。大夫人忙去亲自迎接,虽不知有什么事,但花氏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二人相见自是少不了相互问候,等花氏一坐下,就有丫鬟奉茶,花氏慢慢的品尝了一口笑道:“柳府的茶果然是好的,有机会的话,真想多来蹭蹭你的茶喝。”大夫人笑道:“随时欢迎,只怕你这大忙人抽不出空来。”

“要说忙呀,只怕你更忙,我可听说了你们柳家的事,你们老夫人要来了吧,你看你忙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花氏打趣道。大夫人苦笑道:“我这哪是忙的呀,这是操心我家琳儿的亲事,夜夜睡不着,这不脸色就变差了。”

花氏揶揄的说道:“这样看来,我此次登门岂不是雪中送炭?”大夫人感兴趣道:“莫非花姐姐有合适的人选?”花氏笑道:“不知你觉得秦国公府的世子如何。”大夫人疑惑道:“世子自然是好的,京城也不知多少夫人想将女儿嫁给他,只是这和我们家琳儿有什么关系?”花氏笑道:“我此次来就是促成这桩亲事的,你多年不在京城不知,这晋国公夫人可是秦国公夫人的姑姑。”大夫人惊喜道:“还有此事?花姐姐可莫框我。”

花氏压低声音道:“我何时框过你,要成你心里所想之事,当然也要你舍得你家的二小姐才成。想必你也听说了,最近周公子所做的荒唐事,晋国公府夫人想着二小姐毕竟是他自己要娶的,想快点儿娶回家定定他的性子。当然了,你家琳姐也是个好的,大方稳重,不然我也不会来搅和,只要你应了此事,琳姐的事也就差不多成了。”

大夫人很心动,只是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让花氏赶紧去替自己筹划,自己一定要在那两位来之前将事情办妥。

那花氏见大夫人这样着急,就赶紧前往晋国公府办此事,大夫人自是对她千感激万感谢。这边大夫人赶紧召来郑妈妈商量着用什么样的理由将柳玉的婚事提前。

主仆二人商量来商量去还是觉得将实话和柳瑾说说。柳瑾早已听说前不久周贤在飘香院因为争夺花魁将一到京城游玩的六品官的子弟失手打死的事,后来那家人来闹,国公府许了很多好处才将此事摆平。又听大夫人之说,若能攀上秦国公府自是极好的,虽然有些对不起玉儿,但亲事早已定下,退亲的话,女儿也找不到更好的亲事了,再说有什么比自己的前途更重要?自是满口答应。

花氏出了柳府就到晋国公府,将柳夫人的意思和国公夫人一说,靖国公夫人就迫不及待的和花氏一起去秦国公府,以免事情生变。

二人到达秦国公府时,王氏正在看花匠种的花,听到下人报她二人来了,王氏开心的不得了,忙请她们来看这些花。见到一些少见的花种,二位夫人也是欣喜的观赏。

观赏了一会儿,晋国公夫人想起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就忍不住问道:“世子呢,好久没见到那孩子,挺想他的。”王氏笑道:“他现在正在练武场练武呢,马上就回来,不着急,姑姑先欣赏一下这些花。”她犹豫的问道:“不知他的婚事可曾说好了?”王氏忧虑道:“还没有呢,我也正为这事发愁呢,这些千金都养在深闺里,不知道她们的品性,姑姑见多识广替世子说一个吧。”花氏插嘴道:“就是不知夫人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世子妃?”

王氏思索着道:“家世到是不怎么在乎,长相也不要多出挑,但是世子妃一定是要精明能干,能撑起整个国公府的姑娘。”花氏试探道:“不知夫人对柳侍郎家的三姑娘有没有印象?”王氏思虑道:“印象中到是一个聪明,稳重的姑娘,莫非你们就是想给我说这个姑娘?”

花氏笑道:“我们两家都与柳府有联姻,虽说这柳府有些复杂,可是这样才更能锻炼人,俗话说娶妻当娶贤,咱们未来的世子妃一定要是能干的,这柳家的姑娘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有一头就是很会管家,很精明能干,又大气稳重。”晋国公夫人也说了很多柳琳的好话。

王氏笑道:“竟然连姑姑和花姐姐都这样说,我也没什么不满意的,明天我就让世子去提亲。”花氏和晋国公夫人见目的达到,就颇有心情的赏花,和王氏聊聊家常。

第二天秦国公世子秦远就带着官媒和聘礼来提亲,大夫人和柳瑾自是开心的迎接,双方没什么意见事情办的很顺利。这秦远长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大夫人是越看越满意。

以前柳瑾也和秦远见过,自是知道他是个文武双,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从没想过这么优秀的人会成为自己的女婿,心里自是又是骄傲又欣喜。

柳瑾带领着众位公子去招呼秦远,大夫人则是和郑妈妈招呼着官媒,官媒当时一听说是要和秦国公世子上门提亲就非常开心。她估摸着这事应该能成,谁不知这京里有多少家的女儿等着进秦国公府的大门呢?果不其然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也不知道这柳府的小姐有何特殊之处,会让国公夫人看上。

两人很顺利的交换了庚帖,大夫人很开心,就热情的和这媒婆说着话,并赏了她纹银一百两,这媒婆喜出望外,她知道会有赏钱但不知会这样多。

柳府的大公子和三公子听说秦远要娶自己的姐姐,都用戒备和审视的目光看着他,虽然以前就和秦远相识,柳时元很佩服他,但是钦佩是钦佩,要娶自己的姐姐又是另一回事儿了,秦远自是将他们的目光看在眼里,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他以前会和柳时元认识,是他的有意接近,他很欣赏柳时元的才华,觉得其有状元之才。和柳时元一起久了,自是听他多次提起自己的姐姐柳琳,知道那是一位聪慧机智,有主意的人,所以当娘和自己说这桩亲事时,自己才没像以往一样搅和了亲事。

就这样在柳瑾的热情中,在大公子和三公子的审视中,在其他公子的谄媚讨好中,秦远在柳府待到傍晚时分就和媒婆一起出了柳府。

柳府的小姐们听说上门给柳琳提亲的是秦国公府自是羡慕嫉妒的不得了,就连柳烟也羡慕的说道:“看来有人疼就是好呀,大夫人真是太替三姐姐着想了,连这样的亲事都想法弄来了。”

要说心里最不平的就要数柳玉,柳玉本以为柳琳的亲事不会超过自己了,可如今呢,人家要去当世子妃啦,而自己虽说也是嫁进国公府,可那是不一样的,那国公夫人自己是一辈子也当不成了。

不管小姐们的心里,反正官媒过了两天就来了。这官媒姓李见到大夫人忙说:“夫人大喜啊,这八字合上了,大师可说了,这是难得的好姻缘。”大夫人自是开心,热情的招待他她。这李媒婆也是真的高兴,估计这次又有重赏了,她可没忘记上次那丰厚的赏银。

二人唠叨一会儿就商量起了婚期,最终将婚期定在了明年开春。这边事办成了,那边就将柳玉的婚期提前到三个月后,于是这大姑娘的婚期就定在了两个月后。

柳玉和柳梦听到自己的婚期提前了,再傻也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就立马到大夫人那里去问明缘由,当柳梦得知是因为柳玉的婚期提前自己的婚期才提前的,虽不满但没事总比有事好吧。柳玉得知婚期提前时,就派人出去偷偷打探过,知道了周贤所做之事非常伤心,就到大夫人那里去闹。

大夫人不紧不慢的说道:“玉儿,当初这婚事,你可是一度说过是你筹划来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你就来闹,你是想要退亲吗,可是你一退亲,要是周公子将你们私会,私定终身的事说出来,谁还敢要你,你是想要青灯古佛一生吗?”

柳玉其实也不是想退亲,她只是非常伤心想发泄一下,听到大夫人这样说就瘫痪到地上,大夫人让人扶着她回房,柳玉就麻木的走着,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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