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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剑意

仅仅在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后,秦雨时就明显感觉到,那化作液体般的剑心就已经进入了他的心脏之中。

“咔——”

液体剑心一接触到心脏,秦雨时就听到了一声清晰的破裂声,就好似陶瓷被巨力敲碎了一般。

“啊……”

巨大的痛苦让秦雨时怒目圆瞪,清秀的脸庞瞬间变得狰狞无比。

剑心进入心脏,瞬间就席卷开来,仅仅在千分之一霎那之后,就已经蔓延了整个心脏。

霎时间,可怕的疼痛直心脏向大脑冲击而去。秦雨时觉得自己就好像在瞬间受到了万箭穿心之苦一样。

剧烈的痛苦然秦雨时浑身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

然而,这一切才仅仅是个开始。当另一半剑心席卷了全身各处之后,锐利的剑芒几乎在眨眼间就在他的身体上戳了无数个窟窿。

刺目的鲜血伴随着丝丝剑气从伤口冲出体外。

“喀喀……喀……”

就在这时候,秦雨时的骨骼也发生了变化。在这霸道的剑心冲击下,他浑身骨骼发出了一连串难听的破裂声。

无边的痛苦将秦雨时包裹。

此时此刻,秦雨时从来没有向这个时候一样渴望死亡,渴望就此解脱。可是,无边痛苦早已经让秦雨时浑身抽搐,他暂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只能倒在地上毫无规律的痉挛着。

鲜血打湿了大片的地面,从他体内迸溅出来的剑气更是将地上散落的碎剑搅成了渣滓。

“要是你能撑过这一关,那你以后的成就将会不可限量。努力吧!这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别人帮不了忙。”远处,万劫邪君看着这一切,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

“不得不说,你们这一脉的人一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你是这样,你师傅是这样,你前几个先祖也是这样。”银发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万劫邪君的身边,冷笑道“如果这小子能够撑过去的话,恐怕依旧是这样。”

“我们这一脉就是这样,你难道今天才知道不成?你们难道不也是这样吗?”

银发人嗤笑一声“相比起来,你们这一脉的人可比我们这类人要冷血多了。”

“不过是半斤八两而已,有什么好说道的?”顿了顿,万劫邪君有道“那颗剑心似乎比以前的剑心更加霸道很多。最起码据我所知,历代先祖没有一人经历过如此霸道的改造,就算是我也没有。”

剑心改造,这是每一任万劫剑宗传承者都必须经历的过程。经过改造之后的传承者对于剑的理解将会快很多,而且剑气更加精纯凌厉,甚至一举一动都将会透着一股子犀利的剑意。

“每一颗剑心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么多年来,我也不过是收集了百十颗而已。虽然我对每一颗剑心都了如指掌,但它们具体有那些能力,就算是我也不是很清楚。而且,那可剑心并不是我给的,而是宝儿捡到而送出去的。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而已。”

“你自己都不知道剑心的能力?”万劫邪君似乎有些不能相信。

“当然!”银发人的声音沙哑而又低沉“虽然这东西是在葬剑峰诞生的,但是这并不表示我就知道它们的能力。”

“锵——”

就在这时候,秦雨时身上忽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剑气。这股剑气之精纯,几乎凝聚成了有形之质。

“好!看来要完成了。”见此,银发黑袍人拍手喝到。

此时,秦雨时身上那可怕的现象开始如潮水一般退去。一股剑气如跳动的心脏一般开始在身体表面闪现,原本体表的伤口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就连破裂的骨骼都几乎在几个呼吸之后还原。

虽然那无边的痛苦已经过去,但秦雨时依然闭着眼睛躺在地上时不时地颤抖一下。

“锵——”

过了很久,秦雨时豁然睁开眼睛,仿佛长剑出鞘一声剑鸣响彻虚空。

“怎么会?”刚刚一睁开眼睛,秦雨时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一点变化,可到底是什么变化,却又一点都说不上来。

“成功了!”

“是的,成功了!”

万劫邪君与银发人站在远处,云雾在他们脚下翻滚。

“体内融合了剑心,他领悟剑意速度将会快上许多。而且从今以后,他对剑的理解将会飞速提升,最多十年的时间,他将完全了解一切剑性!”银发人笑了笑,不置可否地道。

万劫邪君点点头“是的,那时候就差不多可以打发他下山去了。至于以后的道路,将会看他自己怎么走了。”

“咦——”这时候,秦雨时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睛不经意见瞄向远处的一把插在石缝里的足有门板宽厚的长剑,不禁轻咦了一声。

“那把剑……给我的感觉好深沉!”

秦雨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却又不自觉地思考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深沉、苍凉、萧瑟,就好像……就好像……好像经历了无尽的岁月沉淀下来的一样……怎么会这样?”

“他……开始顿悟了!”远处一直关注着秦雨时的万劫邪君惊讶地道。

“是……是的……想不到融合了剑心之后,他对剑的领悟能力竟然上升了这么多,仅仅之看一眼居然就可以进入顿悟状态。”如金属碰撞般的声音从身边响起.万劫邪君毫不在意,只是愣愣地看着秦雨时。

良久,万劫邪君才道“也好!观千剑而后识器!只要能把各种剑性烙印在心中,那以后将会省去很多麻烦。”

之后的日子里,秦雨时就好像着了魔一样,经常看着一把断剑发愣,有时候甚至一愣就是十几二十天,就算短的也有一两刻钟的时间。

“哗哗……哗……”

虽然经常陷入莫名其妙的顿悟中,但秦雨时就好像精确的机器一样,并没有忘记他应该做的事情。没到磨剑的时候,他都会非常专心的打磨着,随着手里的长剑一点一点的成型,他身上的锋芒锐利之气也越来越凌厉,好似看上一眼就会刺瞎人的双眼似得。

或许是身上的剑意太过强烈的原因,也或许是秦雨时本身就一直在顿悟状态并没有清醒过来的原因。他不管做什么都一直闭着眼睛。

“锵——”

磨剑的时间过去,秦雨时仿佛从沉睡中醒来,隐隐间可以听到一声剑鸣,好似一把绝世宝剑离开了剑鞘。霎时间,秦雨时身上的剑意冲天而起。只是……他的双眼依然没有睁开。

“锵……锵……锵……”

方圆十丈之内,所有残缺或锈蚀的长剑都受到了秦雨时身上的剑意影响。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长剑,发出一声声或低沉或清脆的剑鸣。

“锵……”

忽然,万千剑林之中,一声剧烈的剑鸣引起了秦雨时的注意。耳朵微微一动,他转身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唰——”一直紧闭的双眼豁然睁开,两道银白色的剑光自眸子里迸射而出,直透三丈虚空。

“一口杀剑?”

秦雨时的语气里充满了空洞色彩,毫无生气,仿佛他早已经死去多时。

“锵……”似乎听到了秦雨时的询问,一口缺了剑尖的血红色长剑猛地从剑林之中冲出,杀向秦雨时。

“吼——”

血色杀剑还没有临身,便听到一声可怕的嘶吼从剑身上汹涌而出,紧接着,一头两丈多长,九尺多高,缺了一条腿,双眼闪烁这疯狂杀意的血麒麟虚影从剑身上冲了出来。

“凶兵噬灵?”豁然出现的血麒麟并没有让秦雨时有任何的惊讶,依然空洞地道。“想不到这里竟然会有如此凶兵。也好,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吧!”

“嗷……”

恐怖的巨吼震动天地,似乎要连天地都要吼碎。

“斩——”秦雨时双眼爆发出一道剑光,杀向血麒麟。

“锵……”

然而,杀剑却在剑光就要杀到血麒麟的时候,忽然从它身后冒出,直接一剑斩灭了剑光。

“好!想不到区区残缺不全的杀剑竟然拥有了如此强灵性。看来你在这里也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不然也不可能会出现如此高的灵性。”秦雨时的话里虽然充满了赞叹,但还是空洞无比,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锵——”忽然,秦雨时的身上传来一声激烈的剑鸣,紧接着,他身体表面冲起一股强大的剑意。这道剑意太强了,几乎凝结成了实质,接天连地。水之剑意、冰之剑意、至善剑意……等等数百种各种各样的剑意在秦雨时身上闪现。

“杀……”

血红的杀剑似乎开口了,激起一片杀伐之音,森冷的杀意铺天盖地,仿佛天地倾覆。

“你这杀剑,也不知道以前屠杀了多少生灵,杀气竟然如此强烈。”秦雨时一边催动剑意,一边空洞地道。“你以为幻化出血麒麟与杀音就可以杀得了我?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这是剑意的碰撞,这是精神境界的较量,刚才那所谓的血麒麟根本就是那口杀剑幻化出来的,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这种剑意的对撞,半点都马虎不得,稍不留神就会被对方强大的剑意摧毁神志,变成行尸走肉,甚至还有可能被对方的剑意控制住,变成对方的傀儡。

也就是秦雨时这一脉的人,如果换做旁人的话,恐怕早就坚持不住了,哪里还有空闲说话?

“也罢,不陪你了。试试我的大破灭剑意吧!虽然残缺不全,但想来对付你应该可以了。”说话间,秦雨时身上的剑意开始如闪电一般闪烁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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