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到巫小雨身份有问题,刘逢山难免有点不自然,巫小雨也不知道再想什么,两人各怀心事,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走边说,回到了宾馆。
巫小雨找的家庭宾馆规模不是很大,收银就是老板本人,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姓张,身材有点微胖。
张老板见他们两人回来,连忙热情的打招呼,刘逢山两人各自笑笑,便上楼回了房间。
自从那年田寡妇的事情之后,刘逢山不知从哪里学了些旁门左道,接触了很多常人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和事情,对那件事也有了新的看法。
据他猜测,那晚刘中的异变可能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为之,甚至刘中的车祸都可能是别人故意造成的!事后那个神秘年轻人的出现和田寡妇的失踪就是最好的证明。
故意制造车祸,将一车30几个普通人推向悬崖,这种事得什么样的人才做得出来?
刘逢山和我说,有些象他一样习有异术的人心怀不正,利用所学的东西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手段骇人,令人发指,所以刘逢山即使学了异术,也并不想招摇,对他们这些人怀有成见。
“湘西夜色”中发生的事情,男老外明显并不是食物中毒,很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人下了蛊!
巫蛊这种东西古来有之,各朝各代皇宫后院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手段中总少不了它的身影,无论是汉武帝时期的太子案还是武则天从昭仪到皇后直到最后走向皇位,巫蛊之术总是被各种野史津津乐道,描写地神乎其神,后世民间以讹传讹,巫蛊之术始终被当成神秘邪恶的术法。
据说高明的蛊师能够通过隐秘的手法将蛊虫神不知鬼不觉的释放到别人身上,让人全身肿胀溃烂,内脏被一点点蚕食,而且下蛊引起的症状即使到正规医院也查不出任何端倪,如果不能及时解蛊,只能慢慢等死,端的是歹毒无比。
而巫蛊之术的起源,刚好是湘西,黔贵,广西这一带,巫小雨又刚好来自黔贵地区,从她用鸡血和陈醋帮男老外解蛊的熟练程度来看,她的身份绝不简单。
刘逢山虽然知道湘西是一片神奇之地,没想到自己刚一到来就碰到这种事情,偏偏巫小雨还是自己的同学,更是一个温润如水,倾国倾城的娇柔美女,正好是自己的菜,他一见钟情,心动不已,可巫小雨的身份问题,让刘逢山真是有种鸡腿上沾了芥末,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的感觉。
要不是因为某些原因,刘逢山并不想踏入这个圈子,因为这个圈子太危险,太血腥,他只想和普通人一样,找个普通的女朋友,能够普普通通的生活。
巫小雨的身份,让刘逢山望而却步。
“巫小雨看起来也不是坏人,我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做个普通朋友好了。”刘逢山在心里难受地默默想着,故作可惜的叹了口气:“算了,不想了,睡觉。”
刘逢山在宾馆里像个怨妇一般自怨自艾的时候,“湘西夜色”中也在发生着一些事。
“湘西夜色”所在大楼的三层,一个装修古朴豪华的办公室内,下午出现在二楼的俊朗年轻人正坐在一张雕饰古朴,看起来年头不少的檀木办公桌后面。
檀木桌前,湘西夜色的掌柜和店小二毕恭毕敬地低头站着。
年轻人皱着眉头,对店小二训斥道:“张琦,你越来越不像话了,John是我们的客户,你居然给对他的人下蛊!还好事情闹得不是很大,否则你就是在找死!”
“少爷,我看那洋人一副趾高气昂高高在上的样子,明显看不起我们,我气不过才想给他一点教训。”店小二不服地抬头解释道。
“行了!”年轻人直接打断道:“我已经和John达成了合作,你以后少乱来,否则我砍你双手,听清楚没有?”
年轻人说话的时候,俊朗的脸上狠色一闪而过,也不等店小二回答,便直接挥手让他出去。
张琦冷哼一声,不满的气哼哼的摔门而去,让年轻人脸色更加阴沉。
湘西夜色的掌柜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年轻人,开口道:“少爷,张琦刚刚出道不知轻重,回头我教训他一顿,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恩。”青年人听了掌柜的话,脸色稍缓:“张叔,你也是门里的老人了,这带新人的规矩,你多教教他们,别让他们不知轻重地乱来,这次John出价很高,我已经决定和他们合作了。”
张掌柜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半饷才迟疑道:“这件事,让他们参与进来真的好么,毕竟他们是外国人,而且是狼人,一旦让其它几门的人知道,可能会让老爷为难的。”
“没事,张叔尽管放心,其它几门的人,金门的蒋门风已经和血族合作,皮门和柳门的人也和外国那群炼金术士接上了头,据说南美的巫师和埃及的法师也派人来到国内,日本,南洋,欧洲各地的魑魅魍魉也都跃跃欲试,等着吧,湘西这趟浑水不好趟,出了事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那就好,看来湘西这段时间要不太平了。”张掌柜听了点点头,随即说道:“对了,少爷吩咐的那件事,门里已经传了份资料过来。”
张掌柜说着便将手中的文件夹递了过去。
“很好”年轻人满意的接过文件夹,开始翻看起来。
“组建这个班好像是中央特物局的人在牵头,其中很多人身份特殊,门里花了很多代价也没有查到他们的来历,目前还只查清了十七个人的身份。”
“对了,今天下午店里的那个女孩和他同伴好像都是这个班的,女孩名叫巫小雨,是贵州远山巫家族人,男的叫刘逢山,祖上好像是学的闾山道,不过现在已经没落,家人甚至不知道他们祖上的身份,所以那男的应该没有什么太大能力。”
“恩。”年轻人点点头头:“群里是有几个人说要提前过来游玩一番,除了他们,另外还有三个人,应该是今天晚上到。”
“这样的话,要不要我派人盯着他们?”
“不用了。”年轻人看完资料,将文件夹往桌上一番,想起巫小雨的美貌模样,他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不用了,张叔,把他们的地址给我,我亲自去会会这几位新同学,就让我看看他们这么早过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妥吧。”张掌柜摇摇头:“他们几个虽然身份一般,毕竟也是身怀绝迹的人,少爷你一个人去会不会有危险。”
年轻人却是毫不在意地摇摇头:“没事,我自有分寸,张叔尽管放心。”
“那好,我这就让人去打探一下。”
张掌柜点点头,朝年轻人拱了拱手,便出了房间,回到一楼,见张琦仍自气呼呼的站在柜台旁,顿时眉头一皱。
“张琦。”
张掌柜走过去拍了拍小二的肩膀,小二却兀自生者闷气,头也不回,假装没有听见。
张掌柜没有一皱,轻斥一声:“混账。”直接一个爆栗叩在小二头上。
“二叔。”小二吃痛,回过身来不满的嚷道:“那小子年纪轻轻,你在门内也是有些身份的人,何必对他如此下作?”
“你懂什么!”听他这么不知轻重的说话,张掌柜警觉的忘了一眼楼上,才凑到店小二脸上,压低声音说道:“廖少爷是门柱的独子,身份尊贵,二爷对他都和和气气,你是什么东西,少在他面前不知轻重。”
“连二爷都...。”店小二似乎十分敬佩这个二爷,一听连他都对年轻人很客气,顿时也恭敬了起来,好奇的问道:“这廖少爷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二爷看上的人,不只是因为他是门柱的独子吧?”
“少在这里打听,有这功夫还不如做点正事,今天下午那个解你“蛆蛊”的女孩还记得么,少爷让你把他找出来”
“当然记得,那女孩可漂亮了。”说道巫小雨,店小二眼睛一亮,得意的说道:“我在她身上下了蚁蛊,一下就能把她找出来,看我的吧。”说完,店小二便风也似的冲了出去。
“这小子.”张掌柜轻笑着看着店小二的背影,忽然脸色一变,吼道:“你居然给那女孩下...。”
“混账,她解蛊的手法这么老练,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被人下蛊了。”张掌柜一跺脚,正想去追店小二,转念一想:“那女孩看起来心地不坏,应该不会对张琦怎么样,就让他吃点苦头吧,免得他老是不知天高地厚,大哥也真是的,居然把他交给我带,自己一失踪就是三年,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原来,张掌柜和他大哥出身湘西某个小苗寨,因为会一些蛊术,年轻的时候想凭着本事干一番大事业,两人背着族人跑到广东,物色了一个有钱人家,偷偷给那家人的少爷下了蛊。
那家有钱人的少爷中蛊以后,立即高烧不止,身体快速溃烂,送去医院却检查不出任何毛病,用尽了各种手段也无法退烧,急的那叫人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候张掌柜两兄弟适时出现,展现出一点小手段,骗得有钱人的信任,表示只要治好少爷的病,会给他们一笔丰厚报酬。
两兄弟自然大喜,不过为了避免被人猜出是自己搞得鬼,他们还是装作偶然得知这件事,需要两天时间准备治病的东西,当然在这之前他们稍微使那家少爷的高烧退了一点,以稳住目标的心。
可是当他们两天后回到那家有钱人那里时,却被告知少爷的病已经被人治好了!并且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两兄弟大惊,正想逃跑时却被早已埋伏起来的警察给抓了起来。
后来张掌柜两兄弟被判了三年,这下可好,没想到第一次出手便折了,还白白吃了三年牢饭,回到寨里里都抬不起头了。
两兄弟出狱后,经多方打听,得知坏他们事的是一个叫狐山的人,并且进一步打听,得知这人来至一个叫“饕餮”的组织。
那时候两人年轻气盛,也没想太多,便闯到一个“饕餮”的据点,可是没想到那里有十几个心怀异术的高人,两人吃了大亏,差点把命都留在那里。
后来一个自称为二爷的神秘人突然出现,及时救了两人性命。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张掌柜两人便一直跟在二爷身边,为二爷办事。
后来二爷便推荐两人来到一个叫“调门”的组织,也就是廖姓年轻人所在的组织做事。
三年前,二爷突然找到两人,希望他们帮忙做一件事,这时张掌柜在调门中已经有了一定身份,脱身不开,张掌柜大哥却欣然应允,只是没想到这一去就是三年多,至今杳无音讯